第77章 阴差阳错5
“啊啊!老二,俺明白哩!俺明白哩!干爹使的是洛书式哩,彭伯使的洛书结哩……想不到想不到……这同是洛书的结构,咋就可以自己生出两个相克的结构哩?”河煞一脸兴奋,扯着洛煞的衣袖,蹦蹦跳跳一幅天真劲儿。
洛煞不屑地斜眼瞟了河煞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说:“老子早就看出来哩,你咋咋呼呼个啥哩。”
这边石坚同样也看出了玄机,明白秦汉之是走按洛书式双螺旋结构收紧石坚的体能能量来制服石坚,而彭雨斋的洛书结则是利用结绳原理来抵御秦汉之的束缚力,只不过彭雨斋的洛书结这次是“撑开”,而不是收紧。
彭雨斋的洛书结与秦汉之的洛书式一开始看似两个毫不相干的运行体系,各行其是,但到了后来,两个体系的交叉点越来越多的时候,彭雨斋的洛书结越加显示出力量,最后把洛书式撑开来像是笼罩在石坚身上的一张网。
此时石坚不仅佩服师父的奇思妙想,更是佩服他老人家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彭雨斋一方面并不愿意得罪老友秦汉之,另一方面又要保护自己的徒弟,所以就采用了这种迂回的斗法,避免了硬碰硬的搏命。
“啊呀!平日里就以为干爹是天下第一,没想到彭伯也这么厉害哩!老二,你说他们今天会不会决出个天下第一哩?”河煞把食指含在嘴里,偏头对洛煞说。
“我看老爷不见得就胜算!”洛煞出人意外地嘣出一句。以石坚对洛煞的了解,洛煞在这样的情况下顶多哼一声应付这个顽童胞兄,此时却态度鲜明地表达意见。啊!对了,洛煞想进一步刺激秦汉之,好让自己多看多学!这个阴险的家伙。
“振雄!你这是火上浇油呢。”肖萍显然一眼就看破了洛煞的险恶用心,立即大声呵叱。当然,这话一语双关,也意在提醒丧心病狂的父亲不要被激将法套住。
“嗨嗨!老头子!你还真吃这一套啊?”彭雨斋见秦汉之满脸通红,早已气得不成样子。只见他猛吸一口气,刚才布满石坚身体的所有能量被突然收回,在胸口“爽灵”魂迅速聚拢,短暂的停留后,鼓荡的能量如洪水破堤,倾泄而出。
席间桌椅噼啪爆裂。
“爸!”肖萍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哀求,而是愤怒和绝望。
秦汉之的能量在空中昂首一跃,风卷残云般纠集在空中的群众的散魄,突然俯冲,奔石坚而来。
群众中有些开始呕吐,有些行为失控,满地乱窜,有些捧腹抚胸,呃呃怪叫……
“嗬嗬!好你个老头子,悠着点,悠着点,小心你这条老命。”彭雨斋看势头也吓了一跳,神情凝重,慌忙迎战。
正紧张,突然见秦汉之一脸惊骇。怎么了?彭雨斋掉头看,已经不见了肖萍的踪影!
秦汉之父女分离十余年,饱尝骨肉相思之苦,好不容易终得团聚,此时见宝贝女儿又被自己气跑,哪里还有心教训这负心的乡野村夫。
秦汉之一脸仓皇和茫然,早已急出一身冷汗。
“老头子,还不快去找!”彭雨斋毕竟老奸巨滑,料想肖萍也不会走远,何不趁机叫停呢?
“萍萍!萍萍!”秦汉之犹如大梦初醒,举目四顾。一时间,刚才还神勇威武的秦汉之变得突然苍老,迟缓地转身、远眺、迈步,身影逐渐消失在小树林深暗的背景里。
双煞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尾随追赶而去。
彭雨斋左顾右盼,左右为难,最后匆匆走上前来,在石坚头顶放上巴掌,一股暖流冲向全身,石坚恢复常态,青颜把石坚扶起。
“好徒弟,改天再叙!改天再叙!”还没等石坚跟师父说话,彭雨斋早就翩然转身,追赶秦汉之等人去了。
青彦和花猫尾随其后。
婚宴草草收场,石坚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浑身被汗水湿透,近乎虚脱。但尽管这样,婚礼后的一切程序依然一样都不能少,这一方面是县长刘国柱的面子重要,一方面也是维护宝贝女儿刘援越的面子和地位。
按热谷县的规矩,晚上还要闹洞房,石坚失魂落魄,被刘援越和她的姐妹们拖拽着进了洞房,接受群众的祝福和近乎疯狂的恶作剧的“节目”的洗礼。
造纸厂整个厂区被热烈喜庆的气氛笼罩,一阵阵笑声喧嚣尘上。红梅花儿开,朵朵放光彩;望纸厂内外,欢歌笑语如浪涌;看大江南北,革命激情如海洋。
仅百米之隔,喧闹声传到普桂芝的耳朵里,声声犹如箭穿心。路生架着她瘫软的身体,吃力地走向女职工宿舍。
这时普桂芝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死去活来。路生一半是架着,一半是抱着把她拖到了二楼,好不容易把她伺弄上床,刚一放下,普桂芝“哇!”一声就吐开了,吐出的黏液喷溅得路生一头一脸,稀稀拉拉从下巴往下滴。普桂芝一整天其实几乎什么也没吃,吐完了酒,就开始吐酸液,吐到再也没有东西可吐时候,就一阵阵干呕,与窗外的蛙声遥相呼应、此起彼伏。
路生忙不迭顺手抓了个脸盆来接呕吐物,但这时呕吐物早已弄得满床满地都是,“哧溜!”摔一个四仰八叉,弄得屁股上全是黏液。
路生本来也喝了不少酒,席间触境生情思念刘卫红,悲从衷来,万箭穿心。此时见普桂芝如此伤心欲绝,油然生起同病相怜之情。他边劝慰普桂芝边忙着服侍她躺下,然后转身去给她泡了杯浓茶。
刚转身,普桂芝突然扑了上来,一把抱住路生,炙热的嘴唇迷乱地贴到了他的嘴唇上:“路生……你要了我吧……你要了我吧……”普桂芝喃喃迷语,迅速脱去衣服。
“你别这样……”路生被突发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他知道普桂芝这是在极端情绪支配下的异常行为,但刚开口讲话就被普桂芝再次贴上的双唇堵住了嘴。
“你要了我吧……你要了我吧……”普桂芝嘴里虽然单调地重复着一句话,但手上并不闲着,很快就把衣服脱得一丝不挂,一把抓住路生慌乱颤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部。
路生血脉喷张,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别这样,普桂芝,别这样。”
“没人要我……是吧?没人要我……我死了也没人要我……”普桂芝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跳到窗前书桌上,推开窗子,一步跨了出去。
“别跳!”路生转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手上的黏液打滑,眼看就要脱手,赶快用另一只手猛地揽住普桂芝的腰,普桂芝跌倒在路生怀里。
路生紧紧抱住普桂芝,心疼地看着她,然后突然把双唇贴了上去。普桂芝狂乱地吻路生的唇、额、脸颊……狂乱地拼命撕扯路生的衣裤,路生也变得一丝不挂。
普桂芝抓着路生的手使劲儿往自己身上掐,直到瘀血,疼痛让她感觉到难以言状的快感,对石坚的刻骨毒怨得到些许发泄。
普桂芝疯狂呻吟,仿佛就是要让石坚听见。她脸上浮起扭曲的、刻毒的狞笑,仿佛此时石坚正站在床边看见她自己作践自己,石坚正在生气,而自己偏偏要跟他赌气。普桂芝突然又温情脉脉,把路生想象成石坚,两情相悦,鱼水交环,翻云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