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蓝念便看着有丫鬟领着人又进来了。
等走进时,蓝念微微感叹冤家路窄,来人为两波,一个是大夫人带着凌倾涟和凌倾瑶,还有凌倾雪,而另一边,则是赵国公夫人带着两位小姐,两边此刻却好像并不友好,蓝念看到凌倾瑶和赵国公府的一个黄色衣裙的女孩都互相瞪了好几次了。
进厅后,来人纷纷行礼:“参见长和长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长公主此刻也恢复了尊贵端庄的形象,唇畔带笑,温和不失礼地说道:“免礼,各位请坐吧。”
长公主话音落下,便有两个绿衣丫鬟上前领着左相和赵国公夫人王旁边坐下。
蓝念注意到,左相夫人带着凌倾涟和凌倾瑶还有凌倾雪坐在了右相夫人的对面,而赵国公夫人则带着两个丫鬟坐到了冀国公夫人的对面,这样,六个位置就坐满了五个。看着剩余的一个位置,蓝念挑了挑眉,突然想起当今皇上云啸天的生平。
云啸天的父亲为父皇的太傅,母亲是皇祖奶奶的侄女,自由长在皇宫,封号宜瑛公主。云啸天可以说出生书香世家,其早年是从文的,是父皇幼时的伴读。父皇当年对学武没什么兴趣,也不擅长这方面,只是被皇祖父逼迫学了谢自保的本领。父皇不喜欢,作为伴读的云啸天自然也涉猎不深。
只是,不知为何,云啸天十五岁的时候,就突然间告诉父皇,想要做武将。父皇当时虽然诧异,但好友有自己的想法也是理解的,他也支持。后面,云啸天便开始苦练武艺,并且在二十岁的时候,义无反顾地走上了从军之路,十年未归京。
云啸天二十五岁时,北疆进犯,因抗敌有功,获封正四品兵部侍郎。三十四岁时,再次出征平乱西凉战乱,次年率兵对抗北疆,获封玄武将军,此时,皇祖父薨逝,父皇继位。云啸天四十五岁时,被封为镇国大将军,成为父皇之下的第一人。那时父皇和凤鸾的镇国大将军,可是被传颂为一段君臣联合的佳话。
只是后来……呵呵
狼子野心的人,终究是养不熟的。
因为从军,云啸天三十岁才成亲,迎娶了当时兵部侍郎的女儿,也就是当今的皇后。
而云珞的母亲,则是云啸天的二夫人。云啸天还有一个夫人,育有一子。
因云啸天成亲较晚,子嗣也较为单薄,如今只有三子两女,除太子早年成婚一次外,其他都未成婚。
当年父皇还传信,说云叔叔对自己的孩子很仁善,孩子们不成亲也不着急,说随他们自由。
只是如今看来,恐怕云啸天那时根本就是没心思操心子女的婚事,而是谋划着更大的事。
镇国大将军,又有兵部侍郎的亲家,几乎掌握了皇城的所有兵权,占大秦兵力的三分之一,也难怪敢起宫变之事。
只是恐怕也是报应,据说去年,太子妃难产而死,一尸两命,云啸天至今无一孙辈。
三位皇子,太子有一侧妃,无正妃,二皇子无妃,侍妾倒是不少。而自己便是云珞的正妃。
如今左相,右相及两位国公家眷都坐下了,那剩余的位置,难道是那位侧妃的?
可是那位侧妃不是不参加任何宴会么。
猜不透,蓝念便不再猜,倒突然听到长公主的声音:“倾念,来,这位是珞儿的外祖母,还有两位小姐。”
虽然思绪活络着,但蓝念面上依然是笑意盈盈,听到长公主的话,也顺势站起来,对着赵国公夫人行了一礼:“外祖母安好,两位表妹安好。”
赵国公夫人也起身,但只是复杂地看着她,行了一个平辈礼:“王妃安好。”
倒是后面的小丫头对福了一礼:“表嫂安好。”被赵国公夫人回头看了一眼,才改口:“王妃安好。”但那个黄衣丫头却偷偷对她眨了几下眼睛。
蓝念面色不变,场面却有些尴尬,长公主说道:“你们这祖孙倒是有些见外了,倾念,你旁边的,你应当熟悉的。”
蓝念知道长公主暗示她见到长辈应当问好,但鉴于门口的情况,她只是淡淡地说道:“大夫人安好,大姐姐,三妹妹,四妹妹安好。”
大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直接将脸转到一边,凌倾瑶从长公主叫她倾念时,就一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此刻也幸灾乐祸。倒是凌倾涟起身行礼:“二妹妹。”凌倾雪也怂着肩垂着头,小声地叫了一句:“王……二姐姐安好。”
见大夫人如此不知礼的样子,长公主也有些不高兴了,左相夫人对蓝念如何,她是知晓几分的,门口的事她也听丫鬟报备了,刚刚看蓝念装作没看到大夫人的样子,她特意暗示了一下蓝念,蓝念也没有驳她的面子开口了,却不想这左相夫人却这般愚蠢。
她直接开口到:“倾念,本宫看你,真是越看越喜欢,来人,去把我珍藏的那身战袍拿来。”
长公主话音刚落,周围便是一片吸气声。
谁都知道,长公主原名云若蓓,虽为女儿身,但却是跟随曾经的镇国大将军,当今的皇上纵横疆场过的巾帼英雄。
数年前,北疆和凤鸾展开冀州之战。开战不久,突然穿出了一个白面煞星的人物,据说是一个个子矮小、唇红齿白的少年郎,但在战场上却杀伐决断,狠辣勇猛,杀人手段也极其残忍,直接将人砍成几段。在持续两年的冀州之战中,白面煞星屡立战功,令敌人闻风丧胆。
正当大家都好奇如此勇猛之人的身份时,当时为玄武将军的云啸天亲自负荆请罪,向上说明胞妹女扮男装扰乱军营秩序。消息一出,天下大为震惊,无论是女子参军,拥有赫赫战功,还是血腥的杀伐手段是出自一个芳龄之女,都难以想象。
那时,对于云若蓓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但评判多于褒奖,特别是朝中及江湖上的文人墨客,更是贬其无德无貌,伤风败俗,破坏军队秩序。朝中的老臣则直接请旨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