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玖林道:“好,明天我们就去找疯丫头。”
金铭笑说:“前几日虞姑娘和高城常在一起玩,三弟真真不会吃醋?”
玖林心中已是醋意大发,赌气道:“我吃她醋?她不过是揭开刘世间恶臭面目的开始罢了。”
“好,好,明日我们便约虞姑娘出来,要赶在高城之前。”金铭说完,起身道:“今夜暂且分别,大哥三弟,明日再见。”
三人说好,各自回客栈。
项玖林到了住房,躺在床上,心想今日吃吃喝喝了这么多,肯定花了不少银子。
打开钱囊一看,果然,从山上带下来的钱已经花完了。
项玖林拍拍自己的脑袋,气道:我干嘛要把一百两银子分人呢。
转过身去,面对着墙壁,闭上眼睛,想赶紧睡过去。
过了一会儿,玖林一拍自己大腿,气道:早知道就答应严三了,万一他儿子其实十分有才,是改卷的瞎了眼呢!
项玖林便在郁闷之中昏睡过去。
到了巳时,项玖林爬起来,简单收拾后,匆忙赶往烟雨楼。
问了小二,上了二楼,推开门一看,咦!
“高城你怎么也在?”
“我和虞妹妹两情相悦,宛若神仙眷侣,比翼双飞,自然不会分开。”高城见项玖林姗姗来迟,嘲弄他道。
虞欣悦却大有不满,狠狠打了高城一掌,气道:“谁跟你是眷侣!”随后又柔声道:“金公子,不要听他胡说。”
项玖林生起闷气,坐在成信身旁,对面是虞欣悦和成信。
高城调稳气息,缓和了虞欣悦那一掌的威力,终于道:“我不和这笨小子说话。”转头对着金铭道:“金少爷今日找我和虞妹妹,有什么请教?”
金铭微笑,“那我便开门见山了。听闻高兄的父亲,是现今初阳国政务司的司长,二等品臣高德伟大人。”
高城大笑,道:“金兄弟是想在晨都做个什么官?虽只是灵武大会天甲,但做个六等片士也足够了。”
金铭道:“高兄果真有这等本事?”
高城摆摆手道:“金兄弟有所不知,家父所掌的政务司,分外政和内政两部分。其中内政就是管官儿的,安排个小官还不是随随便便!”
金铭指着项玖林,佯笑道:“我要是想做项大人这样的官呢?”
高城翘起二郎腿,得意地看着项玖林,道:“项大人封了用士吧,如果金兄弟拿点好处来,也不是不行。”
项玖林气道:“是行臣。”
高城显然有些惊讶,不过随后又讽道:“行臣?哪个司的行臣?”
初阳国沿用圣阳国的制度,辅臣之下有四个司,分别是政务司、财商司、军刑司、法令司。
项玖林一时语塞,皇上当时只封他为行臣,却没说是哪个司的行臣。
金铭见玖林答不上来,接道:“这武状元,武状元,自然是军刑司的行臣。”
项玖林连忙道:“是军刑司,怎么了!”
高城笑着摇摇头,道:“这军刑司的行臣呐,恐怕是有点难。不过金兄弟要做,也不是没有办法。”
金铭笑问:“有什么办法?”
“金兄弟当真要做?”
虞欣悦喃喃道:“金公子什么时候对当官这么感兴趣了?”
这话被高城听见了,又道:“是男人呐,都对权和钱,还有你,感兴趣。”
虞欣悦一听,又是一掌蓄灵在手上,道:“你再胡说我就揍你了!”
高城这才止住。
金铭道:“倘若我真要做呢?我可不想落后于项大人。”
高城忙道:“好!金兄弟果然是有志之人!”
项玖林在一旁冷冷道:“那你倒是说啊,怎么能坐到我的位置。”
高城并不搭理项玖林,“那金兄弟,可有什么奇珍异宝,能拿出来疏通官道?”
金铭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块宝玉,“这纯灵宝玉可是世上独有,其中灵力浑厚无比。”
原来昨夜分别之时,金铭特地问玖林借了这块宝玉。
高城心中瘙痒,道:“金兄弟能不能把这宝玉给我仔细瞧瞧?我瞧瞧它值不值一个行臣。”
金铭笑着,并不把宝玉给他,而是手在空中一舞,划出一道七色彩虹。
昨夜金铭回去后,在吴常雨的指导下,拿着纯灵宝玉练了许久,终于能有这般效果。
高城心满意足道:“既然金兄弟真有此心,那我回去以后,先和家父商量一下。”
金铭抓住时机,问道:“高兄可能保证令尊让我稳稳地坐上这行臣之位?”
“哈哈,金兄弟还不知道吧,现今辅臣刘世间大人,跟家父关系好着呢!”
项玖林听得此眼,和成信、金铭迅速交换了眼神。
成信道:“高兄,是怎么个好法,我也想弄个官儿做做。”
这两日虞欣悦总对高城讲起金铭,对于成信,高城并不十分了解。
看着高城沉默不语,成信又道:“在下韩州成信,家中几代农民,就指望我光宗耀祖。”
项玖林暗笑道:大哥平日里话不多,怎么说起这种话来,一套一套的。
高城“哦”了一声,心道:正好一次收买两个人,他们都得听我的,到时候虞欣悦还不得对我俯首称臣!美哉美哉!
“高兄?”
“啊啊,成兄弟既然也有此心,好说好说,我会和家父一并讲的。”
成信道:“高兄能否多美言两句,让我在政务司混个用士做做,好处自然是多多的。”
高城犹豫了一下,“不是同司啊…”
金铭见高城已经入套,忙问:“那刘大人可有什么本事?”
“当然有啊,刘伯伯的本事可大着呢!”
项玖林道:“他也帮过别人?”
高城有些忘乎所以,不自觉道:“财商司的司长傅默正是刘伯伯推举的。”
项玖林金铭成信三人大惊,刘世间在朝中权力竟然如此之大。
四司司长皆是二等品臣,历来都是由皇上亲自考察任用。
高城突然反应过来,忙道:“只是推举而已,皇上亲自考察过傅伯伯才命他担任的。”
金铭假装点头,道:“也对,若是能不配位,就算坐上了官也早晚被革职。”
高城尴尬笑笑,害怕言多有失,连忙起身道:“金兄弟、成兄弟,我回去便和家父说一声。你们等着升官发财便好!”撂下一句,走出了门。
高城走后,沉默了许久,虞欣悦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金公子、成大哥,你们怎么不说话呀。”
项玖林道:“大哥二哥想着如何为国为民,实在可敬。”
金铭笑道:“虞姑娘,我和成兄、三弟还有些私事要谈,可能要先走一步。”
虞欣悦露出微笑,道:“没事没事,我走就好了。我正好想喝茶呢!”
项玖林低声道:“又去那家茶馆。”
不料虞欣悦还是听见了,温道:“你管得着么!”又和金铭成信好好打了招呼,高高兴兴地走了。
屋内只剩三人,项玖林急忙道:“高城居然说了这么多,我们可以直接跟皇上说了吧!”
金铭道:“这些事情朝中无人不知,想来林国主也早就知道了。”
成信补道:“况且高城说的话,也没有纸笔记下来。光是我们一面之词,也不能拿出来给他们定罪。”
项玖林气馁道:“哎,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明日就是五月了,师父去到程州已经一个多月了。”
金铭突然道:“林国主知道两国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么?”
项玖林摇了摇头,道:“皇上并没有和我说这些。”
金铭叹了口气,项玖林道:“皇上可能不知道此事。”
“此话怎讲?”金铭急问。
项玖林想起十几日前,初见虞欣悦时,她好像对战况并无所知。
项玖林把此事告诉了金铭成信,又道:“前几日我去送信,那信使王大龙有说:‘朝廷不给讲,可我知道’。这可不是朝廷把此事瞒住了!”
金铭也道:“想起来在烟雨楼重逢虞姑娘那天,我问她是怎么来的。她说她从峻都南下,一路顺着沿海州城逃跑,正好错过了程州。她又不与人交谈,自然不知道明午国出兵一事。”
项玖林道:“难怪她从神川国逃回来,却不知道三国交战。”
成信道:“有一种可能,便是朝中有人向林国主隐瞒了交战一事。如果真是如此,那杨大人的书信,想必也是被他隐瞒的。”
金铭喜道:“甚好!只要找出这个人,便是前进了一大步!”
项玖林疑问道:“那个人是谁呢?刘世间?还是高德伟?”
金铭看看二人,笑道:“我也不知,不过很有可能就是他。”
成信道:“林国主的三根眼中钉,刘世间、沈皇后、小李子,想来就是其中之一。”
项玖林道:“小李子只不过是一个服侍皇上的太监罢了,就算他有什么心思,也不敢瞒住如此军情。”
金铭道:“那就只剩下刘世间和沈皇后。”
项玖林又道:“刘世间卖官、改账,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定是他,错不了。”
“沈皇后呢?”金铭疑问。
项玖林想了一会儿,答道:“沈皇后不过是受刘世间控制的棋子而已,况且军情总不可能传到她手中。”
成信道:“倘若皇上知道联军已至,实则是不愿扰动民心,这该如何?”
“如果皇上知道,周卫将军又怎么会去云仙山找援兵呢?定是有人伪造了皇令,欲害死周将军。”金铭喜道:“是了,是了。铁证如山!我们立刻进宫,跟皇上说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