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毒素对普通人而言可能有性命之忧,但是对子衿来说不过是受了擦伤,只不过左肩的伤口伤的有点深,万万没想到这姑娘如此毒辣,刀上竟然也有毒。
子衿只觉得左边整条臂膀麻木,血液不畅,他封住左边血脉,可是这毒依旧快速蔓延,现在整条胳膊肿胀成紫色,且奇痒难耐。
子衿战场上曾经遇到过类似的症状,但有经验的老兵立即砍掉中毒的部位,方能保住性命。
现下子衿还没看见嘉鱼就遭遇恶毒,他心里默默想着:不行,我得撑下去。于是果断地拿起长剑朝自己的胳膊砍去。
“且慢!”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公子赶紧放下刀来,我有办法解毒!”那个躺在地上受伤的人,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很快地挪过来,“公子,刚刚您多次救我姓名,大恩不言谢。现在,请相信我能为你解毒。”
子衿未做迟疑,问道:“你怎么知道……”还没问完,这人就封住了子衿胳膊附近的几处大动脉。
子衿能感受到这个人很瘦削,手指干枯,但手法很是熟练,所走的穴道也都是注重医理,放下一大半心。
一番穴道封解之后,喂给子衿一小粒黑色药丸,子衿看了他一眼,迅速吞下去,然后调息呼气,专注于体内小周天运转,不一会儿胳膊肿胀消散,也不再痛痒。便开口说道,“多谢,救命之恩。”
那人见子衿症状好转,跟子衿说道,“你救了我,我救了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其实你有所不知,你中的毒不是什么千蝠毒,而是姹妍洲七年炼制一钱的腐骨噬心散。我给你吃的正是它的解药。”
子衿点点头,“脖子上的确实是千蝠毒,我已经用内力逼出,刚刚胳膊上的毒实在太奇怪。”
那人叹了一口气,“这是一种姹妍洲先人发明的一种毒药。书上有记载‘滔滔姹妍一何深,鸟飞不渡。兽不敢临,嗟哉姹妍多毒淫。’姹妍洲先民在战争中,多采取毒攻的办法。姹妍毒药秘方和制作方法较多,体系复杂。毒药非常有名,解药秘方十分神秘。毒药采集、制作、储藏、解救历来都很少被世人知晓。
但是他们制作毒药一般都有几种方法,一是很快使动物的血凝固,从心血管冻结梗塞,导致任何动物死亡;二是使人和动物心率衰竭;三是造成呼吸困难;四是造成肠胃腐烂;五是造成精神失常;六是造成骨质酥松;七是造成七窍出血;八是造成眼睛失明。根据不同的用途制作不同的毒药。你中的这种腐骨噬心散大概是第一种。与腐骨噬心散师出一脉的还有百散千肌粉,只不过一般施毒者用腐骨噬心散给男性,用百散千肌粉给女性,用对了药才起到作用。”
子衿边听边休养生息,听到百散千肌粉处,点点头,原来就在前半夜鹿鸣中了百散千肌粉后,子衿便翻阅了资料又问了柏舟大师一些问题,才知道这腐骨噬心散和百散千肌粉师出一家。
那人继续说道:“其实最厉害的都不是这几种,最厉害的是……”却哽咽了一下,最厉害的情蛊。施毒者一般是姹妍洲女子,只是为了让她看上的男子死心塌地对她。这种情蛊由姹妍洲身具奇毒的动物练毒,最后留下来的便是蛊,女子将蛊种在男子身上,奇痛难忍,只有见到这施毒女子时才可不难受。中了这中毒的男子真的是不如死去的好呀。声音之中满是哀叹,像是揭开一段沉痛的伤疤。
子衿见过天下奇毒,听闻这种毒只觉得脊背生凉。少年时代多听传闻,视为稀奇古怪,如今一夜遭受两重天的疼痛才知道姹妍洲毒药万万不可小觑。看来这人对姹妍洲的毒药确实有一些研究,难道他跟姹妍洲、还有刚刚的那个女孩子有什么关系吗?
正在子衿思考间,忽然门外边重重的咳嗽声和拐杖驻地的声音传来,门被这股气流撞开,无数的银杏叶随风卷进来,还有冬雨,两人皆举袖掩面,子衿心道:“这人的内功如此强盛”。
顷刻之间,这人已经出现在二人一丈地远。这人驻一根楠木拐杖,大兜帽把脸遮地严严实实,看不出年纪,但是身型上看差不多三四十岁的妇人,而她旁边站着的是刚刚的刁蛮小女孩儿小坏,满脸傲娇,甚是趾高气昂。
只听来者严厉问道,“小坏,告诉师父,哪个臭小子欺负你!”子衿听这声音嘶哑,显然是喉咙受过重伤,但感受到此人内功甚是厉害,不由地加紧堤防,不过这小姑娘的名字倒真是十分恰当。
子衿忽然觉得刚救了自己性命的那个人开始不住地打颤,他赶紧走过去封住了他的穴道。那人脸色才稍微好转,他不禁闭上眼睛。
这老妇人见子衿封了别人穴道,二话不说拐杖凶狠地飞过来,子衿用剑隔开,同时后退了几步,这妇人出手太重,根本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下杀手。堂堂羿王也不是好惹的,出剑就向老妇人的拐杖砍去,竟然砍不断,但也将这拐杖弹出几丈开外!
老妇人伸手取拐杖,摆好杀势,问道,“臭小子,竟然躲得过老娘的拐杖,你是哪一家的臭小子?”
这时空气中强烈的药的味道,各种毒药解药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子衿有些鼻子发痒,不禁打了个喷嚏。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如此紧要关头打喷嚏,不禁有些尴尬。
旁边的小坏却禁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师父,你的对手是一个爱打喷嚏的瞎子,他太弱了,要不是他使诈,我早就收拾了他!”
老妇人猛地转头,目光狠狠地盯着小坏,“闭上你的臭嘴吧!滚一边儿去!”
小坏赶紧捂上自己的嘴巴,满脸惊慌地躲到了门边。
子衿心想,“有其师必有其徒,一样的邪恶歹毒!一定要杀杀这些人的锐气!”不禁快速出招,剑剑寒光必现,这老妇人不紧不慢,像水一样,慢慢融化着子衿的招数。
子衿天资聪颖、悟性很高,尤其和高手对决的时候,能快速了解对手的招数然后洞察其招数的纰漏迅速回击,每次这个过程不超过二十招,但是这个对手的招数招数已经超过了五十招,现在看来对手还是游刃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