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了一会,我才回答老大爷,我是早上起来跑步的,穿的少了点,老大爷没说话,自己活着面团,天边微微发亮,有了人来买早餐,我怕我爸找到了我,我就躲到街上两边的楼梯里,一直往上走,又躲在楼梯保,刚有点暖和的身体,很快就冷了下来,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下午我醒了,又渴又饿,我到处找水喝,楼顶上的水龙头结了冰,放不出水,我想到学校有很多水龙头,我就去了学校,学校关了门,但是这阻止不了学生的进入,
学校后面有个围栏,有一个围栏变了形,小孩子刚好能钻进去,到了学校厕所那边,有一排水龙头,上学的时候,同学都是在这里和水的,你说自来水不卫生?那时候都是把嘴对着水龙头一顿猛灌,小孩子都这样,
我打开水龙头,水很小,我把嘴巴包住水龙头,饱饱的喝了一顿,瞬间身体又开始发抖,我就在操场上跑了起来,远远的看到我爸在哪里卖肉,却没看到陈姨卖锅盔,我怕我爸发现我,就躲在以前逃课的地方,
那个地方基本没人来,一边是厕所,臭气熏天,以前厕所的化粪池是不用封闭的,而这个巷子就是化粪池的出口,另一边是学校的一个种树的院子,从来没进去过,这条巷子虽然臭,但是安全,
我爸一般中午11点多就收摊了,我又在里面待了一会,远远地看到收了摊,再出去,百无聊赖的在街上到处转,实在太饿了,我就找到以前去去过的一个同学家的楼道里,找了个纸箱把自己围起来,抱成一团,睡觉,
半夜,有个人踢了我一下,问我在这里干嘛,我说我被我爸赶出来,他说这么冷的天不怕冻死了,问我吃饭了没,我说两天没吃了,他是在印刷厂上班,给我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我也不怕烫,大口的吃起来,
他让我慢点,不够锅里还有,别噎着,而我只一心的消灭碗里的面条,把肚子装更多的东西,这个男人看我吃饱了,给我打了个地铺,让我先睡一晚,明天他送我回家,我说好,这晚睡的很香。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不在房间里,我关上门走出去,下楼的时候看到他在对面上班,他招手让我过去,我就看着他在忙碌,中午没吃饭,他就送我回家,
回到家,家门上了锁,我不知道我爸去哪里,他陪着我等了会,就跟我说,天下没有不心痛孩子的父母,你给你爸认个错,不就没事了,小孩子要听话,大人气消了就好了,我呢也是上班,一个月就几十块工资,我给你3块钱,如果你爸没回来,你就自己吃饭再回来等,我说好,等他走了,我也走了。
我去了游戏厅,虽然没有拿钱打游戏,但是我一直在那里看人家打游戏,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游戏厅要关门了,无奈我只能离开,
你问我为什么不在家等我爸回来,其实以前流浪很多人送我回家,但是人家一走,我爸打我一顿还是把我赶出去,我何必去找打呢?
这一晚有事颤抖的一夜,早上我依旧去了卖锅盔的摊位,烤火,天亮了我又在街上逛,肚子又开始饿了,逛着逛着遇到一个同学,
她是个女孩,学习成绩中等,喊着我的名字,你爸又把你赶出来了?我说习惯了,她问我,那你去哪里啊,我说不知道,她说那去我家玩吧,我答应了,
她家院子里好多孩子,还有我另外一个同学,那个男孩看到我,对我笑着说,你爸说你是野种,你是没娘的孩子,我很生气,瞪着他,
女同学就大声说,你别这么说他,那个男孩更是大声说,又不是我说的,他爸在教室说的,你们都听到了啊,我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了,女同学就拉着我去她家门口玩,玩了一会她听到我肚子咕咕响,
就问我,你是不是没吃饭啊,我说没事,我去喝点水就饱了,她拉住我,对我说,你等下我,过了没一会,看着她偷偷在屋后面小声的喊我,我就走过去,她说这里面有吃的,我爸妈在家,我怕他们看到,那拿着去远一点的地方吃,
我点点头离开了,这个女孩姓周,我走了以后,打开袋子,里面是一袋白米饭,虽然是冷的,但是没有变味,我就捧着袋子吃了起来,
刚好刚才说我的男同学看到,就跑了过来,
看着我吃袋子里的米饭,然后说,你吃饭没有菜怎么吃得下去啊,我没理,专心吃着手里的饭,只看到他跑回去,拿了一个红薯,上面还有土,递给我,对我说,你就当这个是菜吧,
我接了过来,放在身上擦了下,用嘴咬掉红薯皮,吃里面的红薯,他一直在看着我吃,我吃了半个红薯,吃饱了,剩下的半个装在口袋,他说你要是喜欢吃,我家菜地种了好多,我带你去,
就这样,跟着他来到了菜地,其实也不远,就在河提背面的一大片红薯地,然后看着他在地里刨,一会就刨了好几个出来,还高兴的对我说,
你要是想吃就过来自己刨,这里到处都是,而他的一个小举动,让我在后来好几次冬天流浪的时候免于饿死,善之善者也。
有了吃的,有了喝,后面几天好过了很多,而在流浪的第十天,我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回家,我就跟着他的自行车,朝家里走,
家里架着大火盆,看着电视里放着一个女儿被抛弃的故事,电视的名字叫多此一女,我边看眼泪边流,已经看不清楚电视放的是什么,眼泪完全挡住了视线。这个冬天还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