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以南听了,心头一暖,这人总算知道他是谁了,嘴里却道:“这样说来,你要代替寒兄做我的兄长?”
“要做比他待你更好更亲近的夫君。”钟离睿强势地箍紧了她,在她脸上轻轻一吻。
晚风吹过,带着些许凛冽,花瓣翩然飘落,形成一阵馨香的花雨。
岛上。
蝶舞和小锋在庭院中,观赏落日、彩霞。
“爹爹!”小锋听到寒烨昭的语声,欢喜地出声唤着,随后扯着蝶舞,转身往院门那边走。
“别急,别急。”蝶舞把小锋扶稳了,这才领着他慢慢地往前走。
“来,自己走过来。”寒烨昭清朗地笑着,俯下身,对小锋伸出手。
蝶舞慢慢地松开了手,站在一旁看着父子二人。
小锋初时还有些小心翼翼的,走到半路就心急起来,咯咯地笑着,步子愈发快了起来。眼见着就要到寒烨昭面前了,身形踉跄着向前栽去。
“急什么?”寒烨昭笑着,及时伸手扶住了小锋,把他的小身子举高,再抱入怀里。
小锋因此而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笑声,使得整个院落都生动起来。
蝶舞对这种情形早已司空见惯,抿唇笑起来。若说依赖,小锋的确是更依赖她,而若说喜欢,小锋更喜欢寒烨昭,因为他的爹爹常常让他觉得新奇刺激。男人逗孩子,比女人放得开,又能避免孩子磕碰,孩子怎会不喜欢。
蝶舞看看天色,转身走向厨房。
寒烨昭却唤住了她,“让下人准备饭菜吧,和我出去走走。”说着把小锋抱进室内,交给了奶娘,哄了几句后折返回来。
蝶舞问他:“有事?”
“没有。”寒烨昭和声道,“平时便让厨子做饭,你不需每日劳累。走,和我到海边去看看。”
蝶舞欣然应允。
海上,天际的晚霞如火,正是落潮之时,浪花翻腾着滚滚而去。
每日置身这等美景之中,人时常会觉得自己渺小,觉得这世间广漠无边,心境却更平和坚强。每日感知潮起潮落的朝夕变化,是无常,亦是寻常,便能看透诸多是非,淡然处之。
蝶舞依偎在身边人的怀里,喃喃道:“若是没有你,便不能有这等惬意的光景。”她抬眼看他,“烨昭,谢谢。”她感激命运让他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之中,更感激他给了她一方仙境。
“我又何尝不感激你,没有你,怎会有这份圆满。”寒烨昭拥紧了她,双唇温柔地落在她的唇上。
爱之深沉,信之不伪,纵然荒城也开得出花。
心怀感恩、懂得珍惜的有情人,幸福便如海中暗涌的浪涛,绵延不息。
四月十五日,辞了寒烨昭和蝶舞,铁馨走出将军府门,上了钟离远的轿子。
一个漠然无语,一个冷若冰霜,使得轿子里的气氛如同冰凝。
到了靖王府,走进钟离远的住处,听到女儿无忧甜美的笑声,两个人俱是神色一缓。
无忧看到铁馨,许是母女天性,神色没有看到陌生人的戒备,只是以眼神询问钟离远。
“这是你娘亲。”钟离远温声道,“你娘亲前几年与我们失散了,如今总算是回来了。”
“娘亲?”无忧其实对这个称呼没有什么概念,因为没机会看到与自己同龄的人被娘亲宠爱,也没人跟她频繁提及孕育了她的那个人,当下只是茫然地看着铁馨。
铁馨强忍下了心头的酸楚,伸手轻轻握住无忧的小手,哑声唤她:“无忧。”
钟离远在一旁加了一句:“你的名字便是你娘亲取的,望你一世无忧无虑。”不论如何,铁馨与女儿亲近,对于他都是有益无害之事。
无忧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且很快把自己的生活与铁馨联系到了一处,“父王总是让我学琴,我不喜欢,以后我可不可以不学了?”
钟离远对女儿的话不置可否,转身走出门去,对铁馨交待了一句:“晚些时候我再回来。”
铁馨蹲下身,眼中尽是宠溺,“无忧不喜欢,日后便不学了,我陪你学你喜欢的。”
无忧细细看着铁馨,小手抚过她的眉宇,“娘亲真好看。”
铁馨把女儿揽入怀中,唇角翘起,眼中却落下了豆大的泪珠。终于能够与女儿朝夕相对了,终于能够肆无忌惮地去疼爱去照顾女儿了。
无忧问及为何失散,铁馨也只得说些善意的谎言敷衍过去。钟离远那般无情,都不曾给无忧灌输过她有什么不好,她自然也不会破坏他在女儿心中的形象。
她陪着无忧玩耍到晚间,又一起用过晚膳,母女二人已从最初的陌生变得亲近。
饭后,又两名侍女前来,服侍母女二人梳洗就寝。
置身于泛着清冷气息的他的寝室,铁馨呆坐片刻,宽衣歇下。在他面前,她一直处于两难的境地,总是不能两全其美,总是不能舒心度日。
她让自己去想那些美好的人和事,想着寒烨昭和蝶舞对自己的照应,想着无忧天真无邪的笑脸,用仅存的这些温暖告诉自己,至今不孤独,不是一无所获。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她无动于衷地躺在那里,眼底现出荒凉之意。
他熄了灯火,在黑暗中脱掉衣衫,卧在她身侧,除去她的里衣,手势轻柔,却无法让人感觉到一丝温暖。即使他的气息灼热,她仍然觉得冷。
他漠声问道:“还有谁碰过你?”
她因此而愈发寒心,轻轻一笑,居然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