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岁了。」
老魔族将头贴着地面，「一百六十。」
「再过十年，你就一百七了，是吗？」
「是的。」
「抬起头来，告诉我！」卡德俯下他的头，逼近了盯着他，「到那个时候你就要被自己
家人杀死了。你愿意吗？」
老者不敢乱动，怯生生的抬起头，眼中闪出疑惑色彩，「王啊，为什么这么问？」
「这还需要为什么吗？」卡德怒了，「你愿意死吗？告诉我，愿不愿意。」
老者沈思了会，回答道：「我不愿意。」
「但是再过十年，你就必须得死！你能忍受吗？」
「王啊，谢谢你的慈悲。」老者眼中闪出感动泪花，他将它擦去了，「但是，王，请听
我一言。」
「说吧。」
老者的眼神变得坚定似铁，看不到半分犹豫，「我不愿意死，因为我想活着看到我的孩
子、我的同胞回到故乡；我想活着捧起家乡的土地，狠狠嗅着它们的芳香！所以，我不
愿意死！」
「但十年后，你必须死！」
「是的，但这是我们自愿的。」老者的笑容没有半点不满，「我老了，我没有力气，我
无法劳动也无法战斗。这样的我，活着只是拖累，我会浪费一人分量的粮食，我会浪费
一人分量的水。我活着一天，新的魔族孩子们就更有可能因饥饿而死去。」他停顿了一
会，朗声道：「所以，我必须死！」
四周寂静，老者沧桑又饱满的声音带满自豪，回荡四处。
「你……」卡德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刺了一下，但他却说不出，为什么会痛，「你…
…」
「王，你的慈悲，必将造福我族所有人民。上一次我们败了，但其实，我们还没败。」
老者变得有点激动，慷慨激昂，「因为王你还在，我们一直坚信的，王，我们坚信你不
会败！你一定会回来！什么七英雄，狗屁不如，他们又怎可能杀得了我们最伟大的王！
」他背后的人们也露出激动的表情，有些更是低声啜泣。
「现在，我们等到了。我们所做的一切没有白费！」老者颤抖地伸出双手，「王，你一
定可以带领大家夺回家园！是吗？」
最后一句「是吗」，满带浓浓期望与梦想，让卡德无力反驳，只有肃然立下承诺，「是
的！」
「我们相信你，我们从来都相信着你。」老者露出满意的笑容，「所以，我们的死，又
算什么？为了魔族的下一代、为了魔族的未来，我们的死，才是真正的拥有价值。」
「没错！」无数个老者抬起头，应和道：「这样的死，我们心甘情愿！」
「你们……」
这是什么样的人民？这是什么样的种族？
卡德的头更晕了，他喃喃道：「那么……那些孩子呢？他们才十二岁，就得上战场吗？
」
老者温柔地看了眼卡德，「王，你自己问他们吧。」他重新进入人群之中，而后，一个
小孩冲了出来，跪在卡德面前。
小孩显然最多不过十二岁，浑身脏兮兮的还流着鼻涕。但他的眼神却有着不该在这年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