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修刚刚沐浴完,看到我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过来看我的脖子,好在刀口不深,血也早就凝固了,简单擦洗了一下,敷上香肌续玉膏,我这才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地将刚才的事儿说给叶澜修。
叶澜修听了也皱了眉头,“这个主上到底是什么人?”
我将前因后果仔细想了想,“得益最大的是三殿下叶澜澈,你说会不会是……”我跟叶澜修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我叹气问他:“要不叫苏晏几过来商量商量对策吧?”毕竟我们现在最能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算了吧!”他沉吟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想想也是,爱谁谁吧!我们不过是过客,跟我们又有多大的关系呢。
第二天早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我就起来了,能见识到古代皇帝的行宫还是让我很期待的。我让妙霜帮我准备了一身白色的男子外衫,衣摆上以银线绣着几尾竹子,微风拂过,衣摆翩翩,便可见闪着银光的竹叶摇曳生姿,很是飘逸。我对男子穿白衣向来有无限美好的遐想,白衣胜雪,芝兰玉树一直是我对古代男子装扮的最终幻想。可惜叶澜修身为太子,日常要穿太子的朝服,不可能按照我的喜欢打扮。再说他总觉得穿一身白太刻意做作,搞不好蹭点儿灰,就彻底没形象了。见过的男子中,苏晏几不用说了,一般出场时是怎么花哨怎么穿的,云谨言是天人之姿,穿什么颜色都比别人瞩目,阿城还是个孩子,不适合穿白衣。叶澜澈最爱的是他那身宝蓝色的亲王服。再说自从太子妃生辰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穿上外衣后,我又在腰间系上玉扣银丝腰封,挂上香囊玉佩,再让妙霜帮我梳成男子发式,拿叶澜修的一个白玉冠束在头发上,对着铜镜照照,满意地看到自己果真有几分浊世翩翩佳公子的味道,比男子秀美,比女子英气。
我心情激动,早早地就等在门口,等我见到要一起前往的苏晏几,还是禁不住眯了眯眼睛,他穿着一身雪青色滚银边的衣服,没有穿艳丽的颜色,显然是刻意地低调了,脸上也未傅粉,只是以黛笔勾勒一下眼角。我倒觉得他这样装扮比平日大红大绿地还要好看,有种内敛的美感,于男子的清俊秀雅中带了一丝丝魅惑,很是吸引人。
叶澜修出门就见我和苏晏几两人站在一起,我得意自己的新装,兴奋地凑过去问他,“好看吗?”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晏几,嘟囔了一句,“这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的。”便钻进车里。我与苏晏几相视苦笑也一起进了太子宽大的马车。
马车行了半日,及到中午时分才到达昭阳行宫。昭阳行宫在京城东郊,依黛山而建,将栖雁湖围在其中。虽然有思想准备昭阳行宫必然是奢侈华美的,但是真的身临其境时还是感叹此间的美景,青山绿水,亭台楼阁,奇花异草,无一不美。真是“春湖落日水拖蓝,天影楼台上下涵,十里青山行画里,双飞百鸟似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