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澈一呆,立马跑了进来,他为那小和尚把脉后,神色忧愤。
“有人在耍我们?”我自言自语地问。
李元澈从床榻旁起身,“难以辨清到底是几拨人所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天亮,我们就去拜访那个退院长老。”
“这个小和尚又为什么会死呢?还是说,其他的和尚也会-”
我和李元澈对视一眼,深知不妙,一前一后赶了出去。
“你去西院我去东院!”李元澈说完便与我兵分两路。
西院此时死一般静寂,唯有几声野猫叫声凄厉,语焉不详。
本来宝光寺中和尚不算太多,经此一案,活着的和尚一下便少了一小半。西院相对东院偏僻,居者更少。我推开一扇扇的门,果然又死了好几个。
直到走至最后一排寺屋时,窸窸窣窣不断,似有生机,我使轻功过去,推门而入,却发现此屋的和尚倒在了地上,我伸手探鼻息,还活着!我查看其全身,未见伤口,松了口气。
细嗅之下,房内有股淡淡的迷迭香,窗户已然打开,看样子有人想下手,却被打断。
我巡视四周,并无其他异样,我又仔细看了看,发现在床角有一环玉佩,我走过去拿来看,玉佩极小,但纹路精致,不是佛门中物,那就是行凶者之漏余了。
外面隐隐约约有脚步声,我捏了个决,躲在了暗处。
吱呀,门开。
那人靠得越来越近,我干脆掏出别在背上的短刃,蓄势待发。
我的心跳得厉害,还要一手顾着那半死不活的小和尚,难以真正地伸展开。
那人忽而出手,我往后一仰躲了过去。
“楚儿?”是李元澈的声音!
“怎的是你?还好我没出手。”我收起短刃,松了一口气,在房中找了个蜡烛点上,烛光盈屋,剑拔弩张的气氛就缓和了下来。
“我闻到你身上的梅花香气,大抵是你常在梅树下流连,沾了些许。”他笑道。
“那你可就得谢谢这梅花的救命之恩了。”我挑眉看他。
他笑而不语,接过烛火,走至窗边蹲下身来。
“这个和尚只是晕了过去,身上也没什么伤口,也算是侥幸逃过一劫吧。”
李元澈想了想,接着道:“不能再将他继续安置这里,我背他回大堂,还有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咱们在大堂里等其他人醒便是。”
“好,烛火给我,我来照路。”
很快,我们将昏迷的小和尚背进大堂,把他放在梁柱旁,一左一右,轮替寝睡。
狐狸天性畏冷,我缩紧身子,很快睡了过去,迷糊中,有人为我披上了外衣,替我理了理鬓角碎发。
再醒来时,已是晨光熹微。
李元澈正偏过头来看我,见我醒来就噗嗤一声笑了。
“啊,这个,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守夜了。不过-你笑什么呢?”我迷糊中带一点疑惑,仿佛面前不是李元澈而是痴呆耄耋。
“不过是瞧你睡姿可爱,玲珑不拘罢了,可睡醒了?若是休息过来,咱们就出去寻孙公事他们吧,顺便,咱们也该去看望看望那个退院长老了。”他站起来,扑打身上的尘土,然后俯下身,将我也扶了起来。他架起那个小和尚,我去前方开门,刚欲跨出,就听到了豆芽的声音。
“流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