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坐下来写普吉岛随笔了。临近第一学期期末,时间紧张了起来,最近很多事情都来不及写。可是,慢慢在感觉到遗忘——我原本笨拙的记性似乎越来越脆弱了。“时间”在身上发生作用,我感觉到了。于是,写普吉岛随笔,就有些“眺望时光消逝”的感觉。
“时间”一下子鲜明起来,还和最近的几次“事件”有关。
1、海啸。普吉的海啸是很有名的。2004年底,许多中国人都为东南亚大海啸捐过款,大概还记忆犹新。普吉岛虽然伤亡并没有印尼惨重,可这里是旅游胜地,聚集各国游客,尤其是附近的PP岛,我去岛上的时候依然留着一些残迹,从一些地方贴着的照片上看,当时PP岛几乎夷为平地。中国还为普吉岛派遣了志愿者。这里流传着许多中国游客如何幸存的故事,其中一个就是关于浙江旅游团的,我的老乡。
9月12日,我似乎也经历了一场“海啸”。头脑中的“海啸”。当晚7点余,普吉岛发出海啸警报。我正在孔子学院(靠近海边)教吴纪纪汉语。只见她的电话不断响起。长时间的泰语。最后她才放下电话说:一小时后普吉可能有海啸,你如果有朋友在海边,马上叫回来。她说,印尼发生大地震,和04年的差不多大(回到学校在网上查到此次地震是7.9级),估计一小时后达到普吉岛。最后,孔子学院的课程比往常下课早了一些。很多家里人都开车在门口等候,有些比较着急。因为孔子学院和海边步行不到5分钟。送我们回送卡王子大学的车开得比往常快多了。夹杂在街上匆忙的车流中,真的有些恐慌的感觉。想起了一些灾难片中的逃亡镜头。此时,我拨打电话,总是出现:网络繁忙。一下子感觉堕入了危险的边缘。还好,常识告诉我,海啸只能侵害沿海地区,宋卡王子大学在岛的中间地带,十分安全。不过,抵达学校不久,下起倾盆大雨。风雨飘摇。
第二天,风和日丽。海啸警报早已取消。一切恢复平静。昨晚虚惊一场。
据说,04年的海啸发生时,李连杰正在普吉岛,他目睹了很多惨烈的场面,于是自此以后,他信起了佛、做起了慈善事业。生命无常的感觉在海啸发生时是何等强烈。我在这一场风传的“海啸”中,就已经感到它强烈的恐怖气氛了。
2、艾滋病。9月15日,即上上周六。美国人Mary和中文组一个办公室。我们十分熟识。她除了在大学教社会心理学,同时还是普吉岛上热心的志愿者。她似乎有一个组织,专门援助、慰问岛上的性受虐者以及艾滋病患者。这次就是她组织的活动之一——带领她的一些学生(对华贸易[IBC]专业二年级)去岛上的艾滋病村,看望小孩。我们几个中国老师被学生们极力邀请一起参加,都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前往(同时些好奇)。可是,心里都有些发毛。虽然清楚一般的接触是不能传染艾滋病的,可是头一次这么近面对艾滋病,总有些害怕。那个地方叫Life
Home
Project。一到那里倒是,就放松了很多,小孩子们都活泼可爱,能唱会跳。泰国学生又很能活动,跳舞唱歌游戏人人在行,活跃气氛最合适不过了。中国老师就相对扭捏多了——我们是耗在“作业”上的一代人,活动能力差,在生活上显得单调。这次,Mary要教小孩们做像框——很有普吉特色的像框,有沙子、贝壳——都是袋装的,然后放在一个大塑料袋里,订好。据说可以卖到200泰铢一套。像框里放一张Life
Home里面的小孩们现场着色的Life
Home标志——一个屋檐下,妈妈牵着孩子的手——这里的小孩都是孤儿,父母均为艾滋病夺走生命,这些小孩也就成为艾滋病携带者。他们还现场做了很多像框:在宋卡王子大学学生做好的像框上粘上贝壳、撒上带色的沙子,十分漂亮。泰国的孩子,动起手来都很厉害。
在那里吃了饭。不太吃得下。饭的味道很奇怪,而且总是感觉到病菌在活动。没办法。总是提心吊胆。艾滋病是不可逆的疾病——一位同事说。
3、飞机出轨撞毁。9月17日。曼谷到普吉一架客机因为降落时遇到大雨(现在正值普吉雨季)冲出轨道撞上旁边的山坡,飞机碎为两半,随后爆炸。昨天,学生和我说,死亡人数已经增至93人,许多在医院死去。这架客机上没有中国人。飞机坠毁(不是很确切)的消息立立刻传开来。人心惶惶的感觉又一次出现。想到不久我们要坐飞机去曼谷和清迈,就有些心寒。我们出远门包括回国都要坐飞机,不免更急胆战心惊。普吉机场离这里太近了。第二天我打开网易邮箱,上面赫然出现“普吉飞机坠毁,88人遇难”的新闻。惊愕。
许多国内的朋友也在QQ上留言:听说普吉飞机坠毁,你要保重啊。说得我更加毛骨悚然。仿佛死亡走到了身边,在拍我的肩膀。
速度。现代的速度毁了多少人啊!是不是可以把金斯伯格的著名诗句改写一下:这么多头脑毁于“速度”。
写完这么多“恐怖”的事后,就可以写写查龙寺(Wat
Cha-long)了。普吉岛最大的寺庙。很壮观。而且是开放的。无需门票。这才是宗教场所应有的品质,是公开的撒播信仰的地方,而不是圈起来收门票的利益场所。
泰国的寺庙金碧辉煌,以黄、红两种颜色为主。棱角尖削、房顶上升,类似哥特建筑。建筑材料为大理石,不是木头。更干净、结识的感觉。还有就是“崇高”——我一度很反对这个词。但是,有些事物不得不让你感觉到这个词存在的必要。
在查龙寺照的相只留下来几张。相机的内存条损坏,相片非损即丢。不过留下的几张很特别。颜色发生异化,而且画面被奇怪地分割拼贴,还颇有特点。因祸得福。
去查龙寺前,登上了考卡(KaoKad)瞭望台。普吉分光尽收眼底。
2007.9.18-9.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