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管彤从帐篷里走出来,张望四周,焦急的大声喊。
我正在远处的河边梳洗,一袭白衣,梳着高马尾,斜插着一只白玉钗子,未加雕饰。
听到管彤的声音,清月赶紧起身向她招手,“管彤,我在这。”
清晨明亮的白光照在清月的身上,未施粉黛的脸庞,是豆蔻年华少女的娇嫩,清水芙蓉不及她半分。
管彤愣了愣,记忆里两个人重合在一起,她记得当年小的时候确是在兄长家玩耍,见到对面的瓷娃娃也是这般。
管彤心想,兄长对她念念不忘,却也应该,这样的女子,谁见了都会念念不忘的吧。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有些失落。
我走到管彤面前,挥了挥手,“喂,刚刚你还喊我,在想什么呢?”。
“啊,没,没什么”。管彤侧了侧头,看着地面。
我翻了一个白眼,撅了撅嘴巴,“哦,好吧。”
“茵儿,管彤,你们在这啊,收拾东西,准备好上山吧”。上官景湛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上官景湛转身离开。
“站住。”
我跑过去,却跟正好回头的上官景湛撞了个满怀,我一个没站稳,眼看就要跌在地上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拉住我。
“上官景湛!你放开,我昨晚就说了我不是什么锦茵,我叫李清月!”我撅着嘴,气鼓鼓的看着他说。
“对不起,我以后叫你清月。”上官景湛尴尬的说。
就在上官景湛放开我的胳膊离开的时候,我的头一阵疼,赶紧用手抓住旁边的一棵树。
有些发晕,脑海中出现了一些碎片化的记忆。
“清月,记住了,以后不要让任何人抓住你的胳膊。”一个黑衣男子背着身冷漠的说。
看不清他的体型,身高。
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像刚从冰库里取出来的冰块碰触皮肤。
“为什么呀?”一个八九岁小女孩的声音响起,她站在黑衣男子面前,被挡住了大半个身子,模糊的看见穿着件赤色貂毛小斗篷。
“被抓住胳膊,就是被对方控制了,你的胳膊只能我抓住。”
看我突然身子不稳,管彤赶紧上前扶住我。
“清月!清月!你可还好?”管彤焦急的说。
我回过神来。
“无碍,大概是刚刚不小心闪着了,慌了神。”
“好吧,那,清月,我们赶紧跟上兄长吧。”
我点点头,被紧身上的包袱。
这时太阳已经全部越过地平线好一会了,是一片微淡的金黄色的光,照射在这片林子里。
“我们在日落之前一定可以上山的。”我抓着管彤的手,高兴的说。
“对啊,终于到了。”管彤兴奋不已。
“我一定要到山上好好睡一觉,真的好累。”我有些疲惫了。
上官景湛回过头来,看着我,有些无奈的说。
“确实把你累坏了,我和管彤都是习武之人,你跟我们一起赶路实在为难。”
“喂,你看不起谁啊,等我上山学艺,指定会比你强的。”我轻蔑的看了他一样。
“果然,你还是没有消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提锦茵二字,你是李清月。”上官景湛比了一个起誓的手势。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当他叫我锦茵的时候,我会很生气,只是因为他认错人了吗?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感觉不是生气,是痛心。
“好了,我们快上山吧,我没跟你生气。”我加快脚步单独走到了前面。
身后的两个人不急不躁的跟在我后面。
“兄长,我觉得清月不是锦茵,锦茵姐很乖巧,很温柔,但清月姐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子,她性格洒脱。”
管彤抬头望着自己兄长。
“或许吧,一切都是巧合,她只是长的像,也只是刚好红石戒指发光。”
“毕竟只要是白云道人的弟子都可以启动红石戒指。”
上官景湛补充说到。
“我们上山为姑母求得良药就好了,我不想停留太久,姑母的病还是我趁早治。”管彤意味深长的说。
“你说的对,这是我们的正事。”
上官景湛点点头,两人加紧步伐赶上我,走在我旁边。
不知不觉,正午时分,太阳高照,光芒四射。
一行人到了山上。
箐云山是明华派的地方,这明华派是江湖正义门派,因为在几十年前打败为非作歹的无玉阙一派,明华派就成了这江湖门派的总统领。
几年前,明华派为召集天下有为的青年男女,向四海八荒发了告示,愿意广泛招收门徒。
一时箐云山人满为患,才子佳人,蜂拥而至,然而明华派对门徒资质要求极高,五年时间,仅有四名学子通过考核。传说这四位学子人人都走了一遭鬼门关。
从那之后,每年来参加考核的也就区区几人了,胆子大些,初生牛犊不怕虎。
然后到了这一年,第七年冬,我来了,我从没想过自己竟然真的留下来了,这也都是后话。
现在,上山侍女引路将我们一一带入院内,让我们在各自房中稍作休息,几个时辰后再来引我们去正殿见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