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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卜算子·牛郎醉酒

回学校的车上,蓉蓉像一只小羊羔一样一直默不出声地偎依在牛牛的怀里。

到了学校,由于宿舍管理员阿姨还没有上班,牛郎就拎着行李包偷偷跟着蓉蓉进了女生楼。

“女生宿舍比我们男生的温馨多了。”牛郎不由得感慨起来。

“那当然,我们女生很在意宿舍环境,所以用心营造温馨的气氛,平时喜欢贴贴挂挂什么的。”章蓉开了窗户,让一个月没通气的宿舍空气流动起来。

“你困了吧,我去给你拎点热水来,你洗洗漱漱,吃点东西睡一觉。”牛郎将蓉蓉的行李放到桌上说。

“开水房的大妈还没上班吧,哪有热水拎?”蓉蓉回头问。

“我早想到这个问题了,所以在外面买了热得快,昨天去车站前就烧好了几瓶水,好让你今天一到就能用。”

蓉蓉将窗帘仍旧拉上,走到牛牛面前,突然跳起来勾住了他的脖子,将柔软的红唇压到牛牛的唇上。

牛郎抱住了蓉蓉,两个人激吻起来,释放着一个月以来两人的思念。

“想死你了!”激吻后,牛牛放下蓉蓉,仍然将她抱在怀里,吻着她的头发。

“我也想死你了!”蓉蓉喃喃地说。

两人缠绵着,一会儿抱着,一会儿互相盯着对方看着,一会儿又激吻起来。思念之情,像滔滔的江水,绵延不绝。

“是你肚子在叫了吧?”蓉蓉从牛郎怀中抬起头问。

“你不说我都忘记饿了,你不饿吗?在火车上你吃东西了吗?”牛牛捧着蓉蓉的脸问。

“我早饿了,昨天晚上在火车上吃了一点点东西。人太多了,吃东西都不方便。”蓉蓉做了个鬼脸。

“我去拎热水,顺便带点吃的过来,我给你带了好多吃的。”

“我也带了好多吃的。”蓉蓉也高兴地说。

牛牛将热水拎过来后,两人在宿舍里,用开水就着各种点心和香肠等,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地吃着幸福的早餐。

“你洗洗漱漱,然后用热水泡泡脚睡吧,中午我来叫你,学校周围的饭馆都没有开,我带你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吃饭。”吃完早餐,收拾好桌子后,牛郎吻了一下蓉蓉的前额。

“你不在这里陪我吗?这一栋楼估计都没什么人,我一个人在这有点害怕。”蓉蓉勾住了牛牛的脖子。

“这,行吗?我进女生楼就是违反校规了,时间呆长了,万一被人发现,对你我都不好。要不,你睡我们宿舍去?毕竟女生进男生楼不禁止的。”牛牛在蓉蓉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好的。”蓉蓉在牛牛脸上亲了一口。

“那你洗洗漱漱,我在楼下等你,脚就到我那去泡,泡好脚直接上床睡觉,暖和。”牛郎说完,关好门下楼去了。

女生宿舍楼下,牛郎掀开被刀划坏的袖口,轻轻摸了一下伤口,皱了一下眉头。

“都差点忘记了,带给你的新年礼物。”蓉蓉下楼来,拿了一条白色的围巾挂在牛牛的脖子上。

“好看,配得上我的牛牛。”蓉蓉退后两步,满心欢喜地上下打量着牛牛。

“谢谢!我俩还真是心有灵犀。”牛牛搂住了蓉蓉的肩,向男生宿舍一号楼走去。

“心有灵犀?”蓉蓉抬起头看牛牛。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牛牛笑了一下。

“嗒嗒嗒,嗒嗒嗒,洁白的哈达,献给我的蓉蓉。”

到了宿舍,牛牛马上从床上拿起一条围巾,同样是白色的,双手托着,挂到了蓉蓉的脖子上,配上自编的音乐。

“真柔软,真暖和。”蓉蓉将围巾贴在脸上,笑着说。

“这还有绣花,我让我妹妹帮忙锈的。”牛牛拉起围巾的一端给蓉蓉看。

“这是连理枝吗?”蓉蓉笑着问。

“正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我情绵绵无绝期。”牛牛兴奋地搂着蓉蓉跳起了华尔兹。

“哈哈,是此恨绵绵无绝期,你说错了。”蓉蓉笑着说。

“我不喜欢那句,改了不行吗?”牛牛兴奋地带着蓉蓉转圈。

“和你在一起真好。”蓉蓉又跳到牛牛身上,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了起来。

“我昨天白天买了一盒童安格的《一世情缘》专辑,蛮好听的,你拿着,想听歌的时候听听。”热吻后,牛牛放下蓉蓉,转身从床上拿了一盒磁带给她。

“那我现在听。”蓉蓉要拿随身听。

“不行,现在我给你倒水泡脚,然后你抓紧时间睡觉,睡醒之后如果你有精力,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暂时保密。”牛牛刮了蓉蓉的鼻子后,转身拿盆子倒水。

“你试一下水温。”牛牛帮蓉蓉脱了鞋袜,蹲下来给她洗脚。

“牛牛,你会一直对我这样好吗?”蓉蓉泪眼朦胧地看着认真给她洗脚的牛牛问。

“你怀疑我会变心吗?”牛牛抬头看了蓉蓉一眼。

“不,我不怀疑,我只是觉得我太幸福了,就像在梦里一样。”

“好吧,洗完脚你就做梦吧,我的小傻瓜。”牛牛给蓉蓉脚上擦干,弯腰吻起她的大眼睛,吻干她那咸咸的泪水,然后抱着她上床。

“脱衣服睡吧。”牛牛拉起被子给蓉蓉的腿脚盖上。

“你不睡吗?你不也是一夜没睡吗?”

“你先睡,我也洗漱一下,然后在缪虎床上睡一会儿。”

“我想抱着你睡。”蓉蓉歪着头,撅着小嘴巴,盯着牛牛。

“你先躺下,不许胡思乱想。”牛牛拿着牙刷毛巾等去了盥洗间。

饭馆里,蓉蓉和牛牛面对面坐着,等服务员上菜。

“请问二位的菜是微辣,中辣还是重辣?”服务员走过来问。

“不放辣。”蓉蓉说。

“中辣。”牛牛又说。

“那我到底听谁的?”服务员为难地问。

“中辣,听我的。你去吧。”牛牛对服务员说。

“你不是不能吃辣吗?”蓉蓉看着牛牛说。

“你不是喜欢吃辣吗,将来我俩会一直在一个锅里吃饭,我不吃辣能行吗?”牛牛微笑着说。

“我可以为你改变的,我可以不吃辣。”

“还是让我为你改变吧。”牛牛伸手抓住了蓉蓉的手。

“谢谢你!牛牛。”

牛牛微笑,和蓉蓉深情对视着。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吃完午饭,牛牛拉着蓉蓉从饭馆里出来。

“现在可以告诉我去哪里吗?”

“城西的梅园有很多梅花开了,我们去赏花好吗?”

“噢耶!”蓉蓉兴奋得跳了起来。

“坐上来吧。”牛牛拍拍自行车后的架子。

“我要坐前面车杠上。”蓉蓉走到牛牛身旁说。

“屁股会疼的,傻瓜。”

“我不怕。”蓉蓉拿开牛牛扶着车把的手,坐到车杠上去了。

蓉蓉将随身听打开,将一只耳机塞到牛牛耳朵里,另一只放在自己耳朵里,依偎在牛牛的胸前,听童安格的《一世情缘》:

我的梦有一把锁,我的心是一条河,等待有人开启,有人穿越。

你的唇是那么热,你的吻是那么甜,仿佛前生相识,今生再见。

月下独自来到,旧日相遇的地点,吐散着迷惘的尘烟。

也许只有一个人,才能明了这一切,遥远的思念,堆积在眼前。

也许只有一个人,才能改变这一切,前世的思念,今生今世来了结。

……

“我俩就是前生相识,今生再见的,你就是那个来了结我前世的思念的人。”蓉蓉仰头,尖起嘴唇。

“对,童安格这首歌就是为我俩写的。”牛牛低头吻了蓉蓉,然后说。

一路上,蓉蓉兴奋得像小孩子一样,笑着,唱着,闹着。

进了梅园,看到梅花真开了不少,各种梅花竞相开放,这里一大片粉红,那里一大片紫红,远处又是一片白里透红。早春的阳光,洒在梅花的海洋里,温暖芳香,让人陶醉。

“真香啊。”蓉蓉鼻子靠近一支梅花,闭着眼睛享受着宜人的香气。

可能不在周末的原因,游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

一路向小山岗上走,梅花好像越开越多。

“随手摘下花一朵,”蓉蓉轻轻摘下一朵小花,唱着递给了牛牛。

“我与娘子戴发间。”牛牛唱着,将小花插在蓉蓉的辫子上。

“从今不再受那奴役苦,”章蓉唱,

“夫妻双双把家还。”二人合唱,然后一起大笑。

“休息一下吧,我走不动了。”蓉蓉在一棵梅花树下坐了下来。

“要吗?”牛牛靠着蓉蓉坐下了,递过来小零食。

“要的。”蓉蓉接过小零食,靠在牛牛的肩上吃了起来。

“还有这个,暖的。”牛牛又从怀里掏出一包豆奶。

“怎么会是暖的?”蓉蓉接过豆奶喝起来。

“来之前我用开水烫过,然后就放这里了。”牛牛指指自己的胸口。

“我爱你!”蓉蓉转头用含情脉脉的双眼看着牛郎。

“我也爱你!”牛牛也深情地看着蓉蓉,嘴唇向她的唇上靠了过去。

吻过之后,蓉蓉闭着眼睛靠在牛牛肩上,默不作声。

“今天你不早告诉我,不然我带相机过来拍些照片该多好。”蓉蓉突然抬起头说。

“过几天梅花开得更多,地上都会掉落很多梅花,到时我们和莎莎还有缪虎他们再来,人多了,拍照不更方便吗?”

“也是,好,就这样定了。”蓉蓉又兴奋起来。

“真香啊!”蓉蓉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牛牛看着她享受的样子,心想:能让心爱的人如此享受,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看着那满山的梅花,蓉蓉突然吟诵起陆游的《卜算子·咏梅》。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听到蓉蓉吟诵的诗词,牛牛也和了一首***的《卜算子·咏梅》。

“嗯,还是***的词更适合现在的意境。”蓉蓉丢了一口零食到嘴巴里。

“同样的《卜算子·咏梅》,不同样的心境和意境。”牛牛又附和。

“我还记得一首李之仪的《卜算子》,它正好表达了寒假里我的心情,我念给你听。”蓉蓉又高兴地说。

“念来听听。”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虽然我住在长江中游而不是住长江头,你却真的住在长江尾耶,所以这首词用在我俩身上也还合适吧。”蓉蓉笑着看了牛牛一眼。

“那我这里给你一首更合适的。”牛牛想了想说。

“那快说给我听听。”蓉蓉来劲了。

“听着,这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大文豪写的,他的才华旷古烁今。”牛牛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快说嘛,笑什么?”蓉蓉推了一下牛牛。

“君坐五零八,我在五零七。

日日思君难侍君,心有千千结。

牛郎思织女,醉卧秋风里。

侠骨柔情见真心,与君作连理。”

牛牛说完,看着蓉蓉傻笑。

“你坏,”蓉蓉笑着锤了一下牛牛的肩,笑着笑着,却又流下了眼泪。

牛牛伸手给蓉蓉擦泪,蓉蓉却仰面倒向牛牛的怀里。

“小傻瓜,现在怎么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了。”牛牛一手托着蓉蓉的头,一手给她擦泪。

蓉蓉不出声,看着蓝天白云发呆。

牛牛用手在蓉蓉眼前晃着。

“牛牛,”蓉蓉拉开牛牛在眼前乱晃的手,眼睛转过来看着他,“刚才这首《卜算子》,你这大文豪想过它的题名了吗?”

“还没有,不如你给它赐个题名吧。”

“我回味了一下,这首词的全称应该是《卜算子·牛郎醉酒》,哈哈哈。”蓉蓉大笑起来。

“不错,这首词就成了我俩的作品,就像我俩的孩子一样。”

“你喜欢孩子吗?”蓉蓉举手抚摸牛牛的脸。

“喜欢啊,我俩以后要有很多这样的孩子。”

“我是说真的孩子。”蓉蓉坐了起来,面对着牛牛。

“那更喜欢了,毕业后我俩就结婚生孩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牛牛拉起蓉蓉的手问。

“我想要个男孩,长大了像你一样,聪明,英俊,勇敢。”

“生个女孩也好呀,像你一样漂亮,可爱。”

“那我就给你生个龙凤双胞胎。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放肆地,幸福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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