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玄空大师打断了徐奉天的思绪:“阿弥陀佛,来是偶然,去是必然,尽其当然,顺其自然。徐帅今日既然光临本寺,又何必为这些凡事所扰呢?倒不如随老衲到客房中一叙,落得个轻松自在!”
徐奉天微笑一声道:“玄空大师所言极是,是弟子杂念过重了!”
说着玄空大师向前引路,而徐奉天和白晓则跟随其后朝客房方向走去。
少林弟子们则开始处理尸首,清洗现场。
客房名为清雅轩,在大雄宝殿之侧,相隔大雄宝殿仅有一箭之遥。雕梁画栋早已陈旧,檐瓦之上也已青苔斑斑,朱红褪色的门窗配合着青砖瓦舍尽显古韵色彩。
走进清雅轩之后,玄空大师便示意徐奉天及白晓就坐。
正堂之上是一条平头案桌、两把太师椅。墙面之上正挂着两幅佛语,一副之上写着: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另一副则写道: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东西两侧各是一几两椅的布局。玄空大师坐于东侧,而徐奉天和白晓则坐于西侧茶几两边。
落座不久,由门外走进一小和尚,双手端着茶托,茶托之上是三杯“三才碗”,小和尚将茶碗放于三人面前后便脚步轻轻走了出去。
徐奉天轻啜一口茶后,开口道:“玄空大师,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空大师调侃一声道:“阿弥陀佛,徐帅是三句不离本行啊!”
徐奉天也是笑了笑道:“让玄空大师见笑了,只是弟子本次赶往江州之地,目的就是为了查清江州刺史曹韵德鱼肉百姓一事,还众民一个交代。故类比今日之事,难免要多了解一二!”
玄空大师手捻佛珠,微笑地点了点头徐徐道:“实不相瞒,类比今日之事,在本寺内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哦?”徐奉天有点惊讶地望着玄空大师。
玄空大师接着缓缓道:“自两年前官府做出官诰,明言任何人禁止上山采药之后,整个江州便十室九空、哀鸿遍野。本寺上下本着救焚拯溺之心,对受灾民众予以援手,时常救济一二。”
“在众多灾民之中,有需要食物的,自然也有需要药物的。对于药物,官府则严令私自采药者为死罪!但为了就人一命,本寺弟子还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多次前往后山之中采药。如此,一年多来倒也无事。”
“可就在三个月前,有一方脸虬髯之人来到本寺,以许愿为由找到了方丈,并拿出白银二百两。说之前本寺私自上山采药之罪可以不予追究,但要求方丈必须答应之后不可再向灾民施舍药物!对于此等无理要求,方丈自然没有答应。”
“为此,那人便怒气冲冲、拂袖而去!自那以后,灵清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净。近三个月以来,前来本寺闹事的人群已达十波之多,有空言恫吓的,也有刀斧相加的,但都是一些武功稀松平常的江湖人士。虽然有时人数较多,但寺内弟子们也能应付。只是今日所见的十位黑衣杀手,无论是刀法还是行为,都是老衲平生之罕见的!”
徐奉天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官府为什么要禁止人们上山采药呢?”
玄空大师道:“这也是老衲一直没有想通的问题!”
白晓思忖半晌后道:“山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呀?他们不让人们上山采药,会不会就是为了不让秘密泄露出去?”
徐奉天摇了摇头道:“以玄空大师所讲,官府明文规定只是不让上山采药,若是为了掩盖什么秘密,他们若是封住某个或某几个山效果岂不是更好?”
白晓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
玄空大师道:“灵清寺众人及老衲一向是深居简出,所以对外界之事知之甚少。对于此事,徐帅若是想要了解更多,只怕是要亲自到江州民间走上一遭才行啊!”
徐奉天点了点头道:“玄空大师所言极是!作为一方刺史,不体察民情、造福一方也就罢了,竟然还凭着自身的权利乱发条文、祸乱一方,看来这个江州刺史曹韵德鱼肉百姓一事还真是有迹可循啊!”
突然白晓一股思绪涌上心头道:“对了,现在江州各个药店的经营模式都与往日大相径庭,而这种经营模式也是两年前才开始的。那么你说,官府严令众人上山采药,会不会和这些药店有关啊?”
徐奉天饶有兴趣道:“药店经营模式与往日不同?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