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形中,高中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我选择了学习理科,会考稀里糊涂地过去了。每天大脑里不晓得想些什么,似乎除海涛什么也没有,忘掉了宇然、忘掉了梓欣、忘掉龙轩,全部都忘了……
海涛告诉我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花自己挣的钱,现在暑假,整个宿舍就只有他一个人,很孤独,也许和我聊天可以排遣一下他的孤独感,还有21天就是他生日了,好想去看看他,明明知道自己和他天之涯,海之角的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但还总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地为他在夜里流泪,好怨自己不争气,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从初中到现在,一直忙于学业,很少陪老妈逛街,昨晚说好今天陪老妈去早市,这一大早,还不到声载6点,老妈就把我从床上叫起来。这次陪老妈逛早市真可谓是受“罪”不浅啊,整个一拎包工形象塑造在清晨大街上,无疑成为一座凝聚众多目光的风景。但是看见老妈洋溢着一脸幸福的微笑,也只好硬着头皮装到底。大袋小袋,茄子、豆角一大推,我一个人全拿着,一步步挨到家,一口气都扔进厨房,整个人软软地摊在沙发上想再睡上一会儿。正似睡非睡时,手机毫不留情面地响了起来,把我从梦中的威斯尼拉到省医院。
看着昏睡中的婉如,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右手腕上缠着一圈圈白色纱布,血渗透了纱布原有的白色,整个病房冷冷清清的,周围是如雪一般的白色,我依靠在离婉如病床不远的墙壁上,不知何时,脸上流满了热乎乎的液体。
晓雨风风火火地冲进病房,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往楼下跑,看见晓雨异样的举动,我有点犯晕,晓雨带我来到后门的花园,我面对这一切真的傻眼了,我看见了文卓,惊訝地瞪着文卓问:“你怎么来了?”
晓雨松开手:“是我把他叫来的。”晓雨有点哭腔的声音,让我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
三个人傻痴痴地伫立在医院的后花园,这场面咋想咋不对。“啪”一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环境,晓雨狠狠地打向文卓的脸。
“晓雨,你疯了!”我拉过文卓。
“我没疯,佳仪,你看看婉如都让他这乌龟王八蛋害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护着他。”听着晓雨的话我傻了,眼前出现了婉如那张苍白的脸。我放开文卓,任由晓雨破口大骂,晓雨的话真的让人听得爽:“我告诉你,要是婉如真出了什么事,你就没命了。”
“你少在这儿吵嚷行不?你不会说话啊?文卓一副不理的样子。”
“啪”又一个耳光无情地落在文卓的脸上,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一点拉住晓雨的意识都没有,任晓雨狠狠地给文卓一巴掌又一巴掌,文卓闭上眼睛什么也没说。晓雨两只眼睛红红的,要是旁人看见,肯定认为挨打的是晓雨。
“文卓,你少在这儿装犊子,你算个屁啊?婉如看上你真的是眼睛长在脚底下了,什么东西呀你!”文卓睁开眼睛,他哭了,看着文卓充满泪水的眼睛看着自己,他怪我?恨我?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冷冷地一笑,推开晓雨走了。看着文卓离开的背景,我和晓雨都木了。他长长的风衣随风向后飘动,他走的是那样干净利索,走的那样潇洒。
晓雨依偎在我的怀里,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睡着了。我们一起守着婉如,誰也不肯离开,九月的天气是那么冷,冷的让人感到心寒,婉如的家里没有来人照顾她,只有我和晓雨。
转眼的功夫,半个月过去了,婉如在我的期待中恢复得差不多了,幸运的是左手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但遗憾的是,婉如的手脖上刻上了一道深深的疤痕。出院时,我送婉如一块钩子的手表,我想,这块表可以遮住疤痕,让时间带走过去的所有。
婉如接过去,看了许久,终于在半个月后说出了第一句话:“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带走过去该有多好啊!”我握住了婉如的手,晓雨瞪着双眼深情地看着婉如:“会的,只要不去想,一切都会过去的。
忙完婉如的事后,最主要也是惟一的事就是联系上文卓,自从挨了两个耳光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问过好多人都说他已经半个多月没去学校了,真是不明白,怎么男人都这样啊!
回到了学校,在操场上看见了丛洋,把近来发生的事讲给他听,明明知道和他说了等于白说,但没办法,受人之托麻!婉如回到了学校,晓雨每天都陪着她,怕她再做傻事,而我的任务是替婉如把文卓带到她面前和她解释清楚,忙了一个月,还是没有文卓丝毫的消息,一个大活人就从地球上蒸发了似的。
下了出租车,拖着疲惫般的身体,从正门走过,看见了杨子俊,抱着一个小盒子,看上去邮包打的很别致,是我所喜欢的紫色,上面有一封信,无心去理会,装做没看见,走自己的路。
“如果你想找到韩文卓,就别走,马上过来。”我听见后,愣在原地,一百八十度转过身,呆呆地望着杨子俊,三秒钟后,以百米的速度跑到杨子俊面前,本想一把抓住信和盒子,但却抓了个一手空。
“急什么呀你,他是你男朋友啊?”
“你管那么多,不怕老啊?”我没好气的朝着子俊喊。
“这现在的小女生怎么都这么不自爱啊?校内校外各备一个,真是明智啊。”冷漠挂霜的脸,看了让人吐,他转身走开了。
“等等杨子俊,把东西还给我,无论你怎么看我,请先把东西还我,这个对我很重要。”
“好啊,晚上放学后小花园见,来不来随你。”
漫不经心地过了一下午,熬到了晚上,本想早点放学,去后院见子俊,拿回东西。可是这一会又有些犹豫,在强烈的思想斗争中,走到了校后的花园。在夕阳的照射下,后花园很美,子俊还没来,只有我一个人,想想第一次和海涛约会,也是在一个黄昏的时候,周围开满了花,很俗气的浪漫,那一幅画,永远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看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10秒钟,他终于在最后的一秒出现了,打算直截了当和他挑明,然后要回东西走人。可是子俊这只死耗子根本不给我讲话的机会,开板儿就整了一句:“我饿了,一饿什么事都不愿意办,走,先吃饭去,吃完了饭再说。”头一次知道当龟孙子的味道,真是的。要不是为了婉如,我想我绝对不会这么听话去陪他吃饭。子俊搂住我的腰,我示意他躲开,他一脸的坏笑,一路两个人好似不认识一般。
一顿饭,只听子一个人说,吃饭都塞不住他那张破嘴,坐在对面和做报告似的,叨叨叨不停地说,大多数都是转着弯骂我。吃完饭,来到饭店门口,看看表都九点多了,手机没电打不了电话,身上只有20元钱,打车都不够,一切的事情怎么都这么别扭呢?
“这回可以了吧,东西还给我。”
“哼,你说你怎么这样啊?我是真没看出来,人不可貌相啊,平时看你还挺单纯的啊。”
“你哪根筋不对啊?精神病,你骂完了么?骂完请把东西给我,我要走了。”
“好啊,给你。”
“啊……”
盒子掉在我的脚上,顿时有种疼痛的感觉,身体好似被麻绳捆住了一样,我拼命努力地反抗,一心想把自己的力气全都用尽了逃脱掉。可是我徒劳无功,于是不再反抗,任由子俊强烈地吸吮着我的嘴唇,泪水流入了我们口中。子俊松开了我,我蹲在上,哭了,哭得好伤心,任风吹散垂下的头发,泪水在风里纷飞。
“对……对不起,你没事吧?”子俊有些慌张。我从地上捡起盒子,从他手中夺过信愣愣地走开。子俊一直跟随在我身后,说了一路自己内心的想法。我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望着他,用尽所剩的一切力气冲着子俊喊:“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不想看见你!”说完,打车离开了,铁青的脸在车窗上照给自己看,司机一个劲儿地问我去哪,我告诉师付一直往前开,没路就停。
坐在车里,看着文卓的信,原来他离开了,在那次挨打后的第二天就去了上海,下个月去法国,盒子里是那台收音机,他要忘记这里所有的一切。真的很好笑,每个人都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