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子，你跟着我习武这么多年，虽我不曾收你为徒，但你我之间胜似师徒。这横练的外家功夫和身法，你已经练习的很不错了。虽不能跟江湖上的顶尖高手比较，但在着振威镖局里面，也能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老头子喝着酒，懒散地看着端着饭碗一脸沉思的谢二说道。
谢二被老头子说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的，感觉他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盯着他问道：“咋了你这是，好端端的干嘛说这些？”
老头子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便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你可知道天下的武功是如何划分的吗？”
谢二低着头吃饭，闷声闷气地说道：“我咋知道，说书的没有说过，你也不曾告诉过我。但我想只要一直把功夫练下去，总有一天能成为顶尖高手，就像那些宗师一样。”
老头子没想到谢二会如此回答，反复细品着谢二说的那句只要把功夫一直练下去，总能成为顶尖高手的话。
苦涩的想想自己武道一直停滞不前，便荒废了整整三十年的时间，如今居然还没有一个小屁孩想得通，真是可笑至极。也不知道自己当初动的那点恻隐之心时，会不会想到会收到如此心性极佳的徒弟。
微微摇晃着脑袋，又开口说道：“趁着今天有时间便把这武道的境界到底讲给你听，免得你以后闷着脑袋瞎修炼，都不知道自己深浅吃个大亏。”
谢二虽然觉得老头子今天说话怪怪地，但有他最喜欢听的江湖故事，也就不去多想，放下碗筷乖乖地坐好，等着老头子开说。只不过这样似乎缺了一点味道，要是再来一根惊堂木那就像极了说书的了。
嗯，就是少了一根惊堂木。
“这天下的武功境界我知道的也不完整，因为我这一生也未成达到那种最高境界，便与你说说我知道的吧。”老头子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这天下的武功数不胜数，各种奇门异术也是层次不穷，但总得来说，万变不离其宗。我教你的横练功夫只是算是入门的功夫，其他人也会练，但可能练习的方式不一样，可这不影响它的本质。”
“本质？它有什么本质？”谢二不解的问道。
“所谓横练即入门，其一讲究的就是对身体的抗打性的练习，用来改变你自己的身体素质，特别是你这种本来就过了习武的黄金年龄的，就更要下苦功夫练习，所幸你足够聪明，悟性极佳，也够下苦功，只花了五年时间便有了别人十年的效果。”
谢二第一次听到老头子这样明目张胆的夸奖自己，一时间还不好意思，摸着自己的脑袋，心说本大侠果然是练武奇才，没看见连那坏糟老头子都开始受不了自己的光辉夸奖自己了吗？
“其二便是对招式的熟悉，横练这个层次说白了就是看个人招式的精妙与身体素质的好坏来区分武功的高低的。但这练到极致如果没有突破的话也是白搭。面对境界比起高的人，也就是一巴掌拍死的份。”
谢二一脸震惊地问道：“一巴掌就能把我拍死？这横练算入门我能理解，在它上面又是什么？”
老头子一脸骄傲的说道：“这之上就是须臾了，所谓须臾其实就是由外家功夫到内家功夫的一个阶段，内家功夫就是一种修行内力的武功总称，而我就是这个境界。”
谢二看着老头子一脸挑衅得意洋洋的表情，那模样像极了再说看到没有，我就是这么厉害，还不快跪下崇拜，不然就让你尝尝一巴掌被拍死的滋味。
谢二翻着白眼，也不说话，心里默默地记着，给本大侠等着，早晚我也能一巴掌拍死你。
老头子继续说道：“这须臾境，多武功的招式已经不太讲究了，虽然还不能完全摆脱，但与人过招之间多以比拼内力，这就灵活多变，让人不好防守。在之上就是有相了，如果说须臾境还要讲究一些武功招式的运用的话，那有相境就已经不需要讲究招式了，往往繁复的招式在有相境的高手手中都能达到化繁为简的神效，那时他们的内力已经可以达到外放，最主要的就是能形成罡气被保护自己。”
谢二正听得入神，结果发现老头子居然不讲了，不解的望着他：“有相后面又是什么境界？”
“这之后的境界我不清楚了，毕竟我也只是须臾境而已。”老头子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而觉得羞愧，反而有那么一丝丝沾沾自喜的样子。
得，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也只是须臾境的渣渣。谢二想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也就一横练的渣渣而已。
虽然他很好奇有相境界后面还有什么样的，但他抓住重点的本事还是相当高的，也不废话，直接伸出一只手比在老头子的面前。
老师傅一年蒙逼地看着他问道：“你这是干嘛？”
谢二一副理所应当的看着老头子说道：“你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教我学内功吗？把东西拿来吧。”
老师傅明知故问的看着谢二，脸上一副疑惑的表情：“什么东西？”
谢二也不说话，就一脸鄙视的看着老头子，那意思相当明显，咋地，你让我听了那么多想赖账不成？
老师傅也深知他的意思，也给谢二灵魂交流着。咋地，劳资现在心情不好，不愿意，你来咬我啊。
......
呼~呼~
凝视着那呼啸而去的一枚铁球，谢二的神情无比专注，彷佛此刻时间只剩下他一个，同时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专注的盯看良久，那枚铁球在谢二眼中已经变了模样，他只觉得那是一团模糊的影子，最主要的是他看见了影子划过那残留的痕迹。渐渐地，他心中只剩下了那一条条变化多端的轨迹。
似乎有所明悟，谢二闭上了眼睛，一脚踩进飞星追月大阵里。老师傅看着谢二闭着眼睛闯阵不由得惊噫了一声，虽然谢二走到很小心翼翼，可脚步与脚步之间却颇有章法，倏急倏慢的，如有一种奇特的规律。
随很快谢二就被铁球打了出来，可明显是找到了修炼身法的技巧了，只要多磨砺很快就能成型。
没过几天，谢二终于在黑啊黑的不断失败中找到了那一丝丝灵感。什么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山若相迎，我即远去，什么似醉非醉，似晕非晕，这些统统不是，这些都不是！
是风！应该像风一样，可轻柔可迅疾，那铁球力逮时有柔风吹过，力大时有疾风涌入，用眼睛看不一定能看得真实，也不一定能看得完全，可如果凭借对风的把握那一定能够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袭击。
心有明悟，则身体力行。虽依旧艰难，可进步也极大，以前难以通过的中线，现在已经能很轻松的通过，而越往里走也不似以前的步履维艰一般。
随风、随风，身法如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