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找到巧丫头的时候,她正在忙这事收拾东西,今天的生意还不错,糖丸卖的很快。他将采来的芒压草都交给巧丫头,并告诉她使用的方法,然后又问了一下张龙的情况,巧丫头告诉谢二没有看见张龙,也没有听见什么关于张龙的事。
然后谢二将酱肉轩掌柜的送他的半只烧鹅又分了一半给巧丫头,让她带回去给老人家养身体,巧丫头本想拒绝,可争不过谢二,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又炸了一些糖丸给谢二。
告别巧丫头后,谢二回到家中,四间破陋的房间,有两间常年都锁着。谢二走进最左边的一间屋子,将吃食放在床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把自己衣服都翻找了出来,那些衣服多有补丁但还算干净,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件还算比较新的衣服,将其折叠然后包裹着。
收拾完后,他拿着朴刀走到院子里,将朴刀放在一旁,然后闭上眼睛,精心沉气,当身体的状态完全调整到位后,谢二突然之间动了起来。
他半蹲着身体,右手一拳打了出去,动作十分缓慢,接着就是一套辗转腾挪,或拳击、或肘击、或踢腿,每个动作他都做得十分缓慢,看起来像是镜头慢放一般,虽然如此,但他每个动作都做得无比仔细认真,一套动作下来,谢二已是满头大汗,但他并没有停止,继续刚刚的动作又开始做,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出招速度要比之前快上几分。
一遍遍的将招式打完又继续,到最后小院内响起一阵阵呜呜声,似有大风挂过。
极快速地将招式打完之后,谢二还不停歇,又开始了一边,只不过这次他又将出招的速度慢了下来,几遍过后就跟他最开始的那一遍一样了,动作极为缓慢似慢镜头一般。
虽然谢二的行为看起来相当怪异,可他每一遍的动作都做得十分认真仔细,每一个动作都必须要做到一致。
终于,谢二停止了动作,只见他现在大汗淋漓的,浑身上下的衣物都被打湿了,身体不停地微微颤抖着。深呼吸几次,吐出体内的浊气,谢二拿着朴刀又开始练了起来。
刚刚他打的那一套招式正是镖行老师傅所教的外家横练功夫,虽然只有十三招,可谢二练得无比认真,更别说每天的棍棒加上,以此来练身体的抗打击力。
而谢二刚刚的怪异行为,却不是老师傅所教,老师傅常对他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本已经过了习武的年纪,想要有所成就,就必须比别人要下更多的苦,还要有超越常人的悟性才行。
所以谢二就自己琢磨出了这么一个怪异的方式出来,行为虽然怪异,可效果却十分好,谢二原本就十分瘦弱的身体,在此方法之下,迅速地提升,连老师傅都惊叹不已,传授技艺的时候也更加用心。
可惜,老师傅只传授谢二拳脚功夫,并不传授他刀法,并不是说老师傅不会,而是他觉得谢二还没有到学刀的时候。
但谢二不为所动,十分执着的练习着刀法,只要有机会,他就会跑到镖行的练武场看其他人演练刀法,然后拿着朴刀跟着比划。所幸镖行里的人都认识他,而且知道他一心学武,所以也就不管他偷师学艺的行为,但从来也没有人对他进行指点。
谢二也不气馁,他每次将别人演练的刀法记在心里,然后一有机会就自己练习,慢慢的他摸索出来刀法里面最基本的招式劈、砍、撩、削等。虽然都是一些最基本的刀法,可他练起来却格外的认真,每个简单的动作,每天都会练习上千遍。
结束了一天的练武,谢二已经浑身酸痛的不能动作,休息片刻,他从水井里打起一桶冰水,也不怕着凉了,一桶浇在自己身上,巨大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大吼一声。
换洗过衣物,将剩下的半只烧鹅和糖丸吃掉后,谢二扛着自己的朴刀再次出门,巧丫头已经回去了,和李婶等打过招呼,谢二就朝着西市走去。
“话说,那一剑岛的高手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使出了一剑岛的绝技高山流水,只见那剑光势大力沉,犹如流水般连绵不绝,而那天辰山的高人也不弱,先是一记鹰击长空,躲过一剑岛高人最凶险的一击,然后使出他们天辰山的绝技雪崩掌,誓要于那高山流水分出高下,可这两招都讲究的招式凶猛攻击连绵不绝,一时间难以分出高下,最后两位高人都因内力耗尽,打了个平手。”话到此处,说书便停下,搂了一把自己的胡须,喝了口水,便笑眯眯的看着围在他身边听书的人。
那些人都知道说书的什么意思,有的骂骂咧咧的离开,有些人从身上摸出五枚铜板扔在桌上,大声喊道:“翠姑,快给爷们续杯茶水过来。”
翠姑年龄也不大,七八岁的样子,听闻有人续茶,拿起一壶烧开的茶壶,穿插在桌椅之间给别人倒茶。
说书的看基本上都已经续过茶水后,便又开始讲起。
“话说那一剑岛和天辰山的高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两派之间也经常比斗,相互都甚是了解,知道自己不能奈何得了对方。可你们知道为何两人还要比斗吗?”
“高手之间的比武不是都很正常嘛,难道是谁抢谁媳妇儿?哈哈。”其中一个听客插话说道,逗得一众人哈哈大笑。
说书的也不气恼,也跟着大笑起来,原本说书就讲究着一个气氛,别人愿意跟你打趣乐呵,那自然听得人越多。
“二哥,你来了啊,我给你把茶倒上。”翠姑正忙活着收拾桌子,看见谢二走来,忙招呼道。
“谢了,翠丫头。”谢二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坐在一个空位上,他也不像其他听书的那样掏茶钱,而别人也见怪不怪,知道他受说书的照顾。
谢二本来就没什么闲钱听书,说书的也知道他这么一个白鹿县的名人,也知道他因为听自己说书,对自己讲江湖上的大侠故事十分着迷,放弃了县老爷给他的读书机会跑去了习武。
但他也只是个讲点江湖传闻搏口饭吃的小老百姓,于是他就给谢二说,只要他每半月给自己送来一些山珍河鲜,就允许他在自己这免费听书。
谢二自然是一口答应。
谢二坐下后也不说话,静静地听着说书的讲话。
“非也,非也,你们可知比武的那两个高手是谁吗?”说书的故意卖了个关子,见众人已经都快焦急发怒了,便又开始缓缓说道。
“一个是一剑岛的剑三十六,一个是天辰山的少主萧雨寒,两人都是当代武林中有数的年轻高手,且都未娶亲,何来的抢别人媳妇儿的事。”
“那就不能是抢了他们朋友的媳妇儿?”刚刚那个听客又狡辩了一句,惹得众人再次哈哈大笑。
“你们有所不知,最近江湖上有一件大事要发生,原本一些哨声匿迹的前辈高人都纷纷现世。”说书的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你们可知一元金果大会?”
“那什么玩意儿?”
在座的听客很多都没有听过这是什么,不过也有消息灵通,见多识广的人。
“那棵树又要结果了?”
下面的听客此时已经有些沸腾,不知道的纷纷打听,知道的也不卖关子一一讲述。
谢二也十分好奇,但他并没有插足别人的谈话,静静地等着说书人解释。
“这一元金果大会,想必不少人都有过耳闻,但也有客官没有听过,小老头现在就给大家讲讲这一元金果大会是怎么回事。”
说书的又喝了口茶润了润喉,继续说道:“说起这一元金果大会,先要给你们讲讲着一元金果。此物可是一件了不得的神奇之物,天下武林中无人不渴望得到它,只需一颗,便可让人拥有一丝机缘去窥探那缥缈之境。”
“什么虚无缥缈之境?刘老汉你又在装神弄鬼了。”下面一听客不满说书的满口玄说的话抱怨道。
“那是一种武道的境界,一般的武林高手起武道也就外家功夫的样子,与人争斗打的是招式,而这只是一般的泛泛之辈,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而真正的高手是超脱这一境界的,武功已由外向内晋升,他们追求的是一种意境,而这种进阶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窥视的,需要天赋亦需要机缘,而这一元金果就是可以提供这种机缘的神物。让人有机会跨入可以跨入那万中无一的高手行列......”
“天下竟有这等神物?”众人惊叹道。
“这一元金果需开花一年,结果一年,待到第三年才能果实成熟,而且这一元金果每次成熟的果子数量都不是固定的,所以一番纷争不可避免,那时江湖必定血雨腥风,而各名门大派也为此死伤无数。后来一顶尖高手出面,联合各大门派定下规矩,在这一元金果成熟之日召开武林大会,天下的年轻俊杰都可参加,最后确定这神物的最终归属,大大的减少了江湖中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