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地藏菩萨微举佛掌,慈悲道:“哭便哭吧,渡了关,便不觉情悲伤,丢不下脸。若执意渡不过,便不渡了。何必在情关苦渡多年?”
一脸疲惫的青衣公子,血迹已干,“我不渡。”我犯过错,也动过心,成瘾过,也累过,被捧过,也挣扎过。现在放弃了。
地藏庙传来空灵的声音,“你终究渡不了他。”不渡?
青衣眼神清澈,言语清楚,“佛渡众生,难道让众生吃苦?渡了,他苦,我也苦,你也苦。”
侍从捧起佛灯,念,“师叔说什么傻话,佛灵魂经过万年洗涤才成。不渡,怎会理解佛海无涯,情无六惧。”
她不觉出声,“渡!”
气氛安静如针,青衣身影有些佝偻。“他已不入轮回,为何渡。渡他,一时兴起,平增冤债。”
“那好,便随你。”
师弟,我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天黑有灯,下午有伞。愿你余生有良人相伴。
师弟,我原以会护你一世。当女孩问我,为何害你。我该是嫉妒她可以光明正大护着你。但我当时,觉得,无人会因你为罪恶审判我。她将我的罪恶虚伪暴露在不白不黑下。我解脱了。
我得见识下炼狱九层的光景。
我下了赌注,我和菩萨赌,我渡你,便抵消我的错。否则,动过的心,犯过的错,补过的慌,足以下炼狱。我终于有理由不加害你了,那时,酒童,我们的距离远的不能再远了。
你也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去玩乐。
夜已深,痴情人笑无情人。尾魂客栈灯火阑珊,笙歌依奏。轻裸上身的红裤小生端坐在茶几旁。他敬月光,“孩儿们,重生快乐!希望你们转世后聪明点,不疯玩不懒惰,千万不要给天敌给吃去了!你们可以尽情活。我知道你们不喜欢白色,所以,就在如今简单践行了!”
杯盏更错,他看不见表情,言语突然轻佻,“以后,我就叫你小妖了,懂?”上挑的嘴唇,腹黑得自然。
对面冷冷地站着一个耳观鼻,眼观心的小女孩。她抬头,眼神空洞,灰暗失明,额头一抹酒壶标志,白愣道:“好。”
黑猫呲呲发声,戒备地攻击坐着的人。
神意识入皮骨书地窖的妖婀娜表情和黑猫一致,“为何我灵魂困在这里?难道被这里的器灵困住的?”她一点头绪也没有,东翻西找。
三尾猫灵异窜在酒童脚裸周围,用牙示威,牙咬裤腿。一只肥婴的手拎小猫,“你也来喝一杯么?”他惊讶道,“呵。”
小猫随着黑影摔地,眼含泪光,咬住女孩裤裙,几丝血丝浅在牙齿。
三声鹰响,尾魂客栈已经被大大小小的鬼兵包围。酒吞扯过女孩,一支利剑穿过屏风。他用披肩腰带一扯,挡住飞来的七只箭。抽出女孩的白冥剑挡暗器。
八个戴着黑皮面具的鬼兵破空而来,黑衣行事利落,“杀!”
“带她到床底!”白冥剑舞得并不流畅。三尾“嗖”地被酒气变成一个黑衣挺拔男子,虽走路不便,但也护着女孩入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