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点,简单的休整过后,第一课就是每日的运功吐息,增长内力,兼之拳脚功夫,讲究内外结合,双管齐下。
甘淳和祝念白端坐在蒲团上,只见祝念白双手优雅的摆成兰花状,根根葱白如玉,指节分明,脸上神色平静,一派安然,顺着自然的气息慢慢吐息,清气和浊气慢慢交换,感受天地万般造化。反观甘淳,手随意搭着,模样倒是很像某一食物,健美的身姿令人食欲大震,咬起来肯定很劲道,只见甘淳嘴巴鼓鼓胀胀的,像是嘴巴里有抑制不住的东西要喷薄欲出。
“噗——”随着一阵急促悠长的声音,在甘淳眼前的区域骤然形成一朵朵的雪(血)花,红的刺眼炫目。
祝念白淡定的从身上拿出一块手绢擦了擦甘淳嘴角的血迹,神色有些无奈:“这已经是第八次了,从我们练这心法开始,你就一直气血不畅,要不咱还是别练了?”
也不知是不是正道和魔道的功法本身不相容,亦或是真气运行的轨迹不同,甘淳练一次吐一次,眼见着就要贫血了。
甘淳心想,看来这心法与我犯冲,我得换一换了,练以前的功法容易被正道察觉,这祝家心法又与我不和,看来只能试试那本无厘头的心法了。
隐者之道。
这本功法实在是玄妙,一翻开就只有寥寥数字,第一重,变形,剩下的都是一些插画,例如躲在树上的变色龙啊,藏在树叶间的枯叶蝶啊等等,拙劣的画技很像三岁小孩的涂鸦,翻到后面时却显示一片空白。说是心法,却令人摸不着头脑。
在穷途末路的情况下,甘淳也只有一试了,毕竟自己责任重大啊。
沉下心来,顺着树上的插画的轨迹,甘淳进入一个玄之又玄的世界。
没有别的路,只有这一条。路边是绿油油的青草,平坦、一望无际,这个世界很安静,但是安静的时候你会听到很多你平常听不到的声音。有什么打开了盖在头上的草皮,暗戳戳的探头看一眼,等你回望时却发现空无一物,还是那片寂静的草坪。
有东西在爬动的声音,那种触角摩擦草叶子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可是你却看不见它,无法触摸到它。
心里还不升腾起一阵恐慌吗?
但是,甘淳没有。
她抬步走过去,在一片看似毫无异色的草上停留,事实上这儿从肉眼所能看到的极限来看和刚才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片寂静的草坪。
然而,眼睛很多时候都在骗人。
甘淳扒拉起其中某处的草皮,露出底下油光发亮的圆滚滚的脑袋漂亮的甲壳虫。
“都出来吧。”甘淳一脸“我已经看穿你了”的笃定,双手背到了身后,装X大佬范。
眼前的一切开始碎裂,草皮的颜色从殷红变到血色,草不见了,露出底下狰狞的嘴巴流着涎水的巨兽,瞳仁巨大,死死地盯着甘淳。
甘淳处变不惊,甚至还摸了摸他的头,巨兽的身体僵直了,表情中有一丝无措,化为了一滩水,合着不知从哪儿来的水流,势力越来越广,一个翻身,巨浪席卷而下,甘淳脸色都没变。距离甘淳只有毫厘之差的时候,巨浪陡然止住。
眼前的一切消失不见。
甘淳似有所感,翻开“隐者之道”,插画不见了,上面又多了几个字。
第一重,变形。
披他人之衣裳,做自己之嫁衣。
世间万物皆可成为藏身之所,岂不妙哉?
甘淳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有很快的消失。
一声浅浅淡淡的“无聊”算作是对刚刚所有的总结吧。
一会后,甘淳体内有了微薄的内力,总算不是一开始的弱鸡了,甘淳觉得很满意。
换完练功服后,甘淳对着一根木桩子发呆,祝念白已经在旁边挥洒汗水了,不时发出邦邦bang的声音。
看着旁边的满头大汗辛苦做工的某人,甘淳说我要优雅。
一拳出击,咔叽一声,木桩断了,吓了祝念白一跳,祝念白有些无辜地看着甘淳,旁边指导练功的师傅麻溜的换了另外一根。
再来,再断。
啊,时光哪,就这样过去,转眼已是下午。
阳光正好,睡觉刚好,在上面老夫子口若悬河的滔滔不绝中,甘淳成功的睡过去了。
咳咳——老夫子出声提醒,甘淳雷打不动。祝念白扭一扭她,甘淳回了一手。祝念白捂着自己被打疼的脸颊,敢怒不敢言,毕竟武力打不过。
老夫子有意在甘淳清醒时考校一番,出乎所料,甘淳回答得很认真,也全都答对了,老夫子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是你清醒的时间也太短了吧。
于是老夫子把全部的爱都加注在了祝念白身上,祝兔子也只能乖乖的承受。
啊,世界真美好,甘淳偷笑着感叹。
甘淳摸了摸大拇指上戴着的刻有飞鹰的指环,我是不是也该看看那帮隐杀的小孩了,一定会很有趣的。
据说隐杀的训练方式很特别?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特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