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江湖上的人都不知道隐杀的巢穴在哪?
因为隐杀行事从来都是看信号的——独特的飞鹰标志。
他可能是开着面馆的小贩,也可能是醉红楼里的头牌,可能是街边要饭的乞丐,可能是你的枕边人,隐杀的势力遍布可能存在的每个角落,这不恐怖吗?
上次的覆巢之祸,有人提前预感到了本次的危险提前避过,也有人趁机脱离了这个组织,更多的是在那场屠杀中留下了自己鲜活的生命。
就问还剩下什么歪瓜裂枣吧。
一座废弃的宅子,荒草丛生,阴恻恻的,传说闹鬼,是以人迹罕至。
甘淳转了转手上朴实无华的竹哨,看看还剩下什么人吧。
竹哨的声音很特别,好像空中无根的蒲公英般不承重,轻飘飘的,声音有些微弱,可是远处的草叶子也能被音波给震动。
隐杀的人不能回避竹哨的召唤,因为体内有一种特殊的禁制,一日不死,就永远受着竹哨的制约。
“原本我以为再也听不到这竹哨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邸里有一人倚在窗前,转动自己的玉扳指,身形高大,只是大夏天的居然还披着厚厚的披风。
某官家府邸,有娇客卸下了身上的耳环,抚摸着自己自己的耳垂,呆呆地望着镜中倒影出的容颜,和那摇篮一角,淡淡开口:“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三分叹息,七分惆怅。逃不过,这命运的羁绊。
甘淳看着眼前十多个萝卜头,一双双还未张开的稚嫩的小脸蛋上纯洁的眼眸也直勾勾地回望着。
最后甘淳败下阵了,略过这一堆小萝卜头,看向了这边唯二两个大人。
启朝首富,玉石商人,卜岑,身娇体弱。
官家内宅妇人,阙芳芳,原醉红楼头牌,后被买去,抹了贱籍。
这都是甘淳在他们刚刚的自我介绍中得出的情报。
一群萝卜头倒是好搞定,毕竟甘淳哄小孩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的,但比较担心的是这两个大的心里不会服气,甘淳也知道自己的弱势,你会无端端认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当你的主子吗?
祝庄主啊,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就在甘淳思考着如何才能服众,让这两个助力为自己所用的时候,卜岑率先打破了这个僵局,他轻启那双过分单薄苍白的唇道:“想必主子也知道我们俩有自己的傲气,虽然你是隐主,但是你这年龄实在是难以服众。不知隐主大人可否完成我和芳芳设下的考验?”
一段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成全了自己的面子,又合理地可以提出自己过分的要求。
高,实在是高,但是甘淳没有拒绝的权利,事实上从一开始他就牢牢地把握着自己的主动权。
“难道我还有拒绝的理由吗?”甘淳淡然地笑。
卜岑也笑:“希望隐主不要让我们失望才是,告辞。”
阙芳芳也随之告辞。
看来这两个人是以卜岑为尊,甘淳摸着自己的下巴想道。
甘淳需要完成的任务——获得天沐草的根。
天沐山上天沐草。
天沐山据说是最接近神仙的所在,终年白雾弥漫,宛若仙境,据说山上有一种神奇的药草能够医治先天不足,沐浴天地的恩泽而生,是谓天沐草,常人难得一见,不要说爬上山顶了,就是在山脚下都会被迷得丧失方向感,更不要说找到上山的路。
据世人所知,有一运气奇好的神人,被仇家追杀误入天沐山,迷迷糊糊地上了山并且登了顶还摘到了天沐草,真可谓是有了大机缘啊。
后来这人靠着天沐草使得天子都为之侧目,被奉为国师,而启朝也在该国师上任期间风调雨顺,无灾无祸,人民安居乐业,都说国师是上天的爱子,恩泽大地,一时间名声大噪。
后来天子允了开国功臣忠勇侯的要求,将天沐草赐给了他,用来医治小侯爷的先天不足之症,用了天沐草的叶子之后,小侯爷果然好了,这天沐草的根就留了下来,就放在忠勇侯府。
这卜岑倒是物尽其用啊。想着治好他那不足之症,我完不成他给的任务,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还是当病秧子。即使奉我为主,也全当感念我的恩德。
真是打的一番好算盘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