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淳留下一封信,表达了自己想要游山玩水的耐不住修行寂寞的心,就轻飘飘地飞走了。
祝庄主自然知道小侯爷的死有甘淳的手笔,也默许了她出去避避风头的想法,在祝念白念叨的时候只是严厉地批评:“不要太过儿女情长,有些人你是抓不住的。”
祝念白其实挺怂的,大约对祝庄主喜怒不形于色的黑脸有些惧怕,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的一腔思念寄托在信纸和信鸽身上。
小孩子的文采能有多好,即使祝念白在文学上面有些小小的天赋,文笔依然稚嫩得不行。逗得收到信的甘淳乐呵了好一阵。
真是个呆子,读书都要读傻掉了喂。
甘淳此刻正待在卜岑的府邸上,美其名曰“受你连累”,在别人家里那是蹭吃又蹭喝,卜岑一个主人家也没法计较,谁让人家带来了自己的救命药呢。
甘淳的日子可谓是逍遥极了。
没有夫子的之乎者也,没有迫切的紧急任务。只能懒洋洋地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上,晒晒太阳,晒的人昏昏欲睡。
与此相反的是,卜岑越发的忙碌,毕竟可是隐杀的大总管,一切“鸡毛蒜皮”的要务都被压在了他的身上。
身体要养好。
一群萝卜头要操练。
经费开支要他过目。
卜岑简直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八瓣使,从天微微亮,到天扯上幕布,卜岑那是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当牛使,当然是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
为什么那便宜那个小没良心的呢,哼。卜岑大官人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呢。
当人闲下来的时候,忍不住会思考很多问题,用俗话说就是“闲的蛋疼”。
反正练习“隐者之道”也不能急于求成,甘淳觉得自己从练习开始没遇到瓶颈只能说自己是天纵奇才,欲速则不达,现第二重境界已经稳固,又隐隐能摸到第三重“化形”的边边角角,这样的进度刚刚好。
所以甘淳选择先给自己一段放松的时间。
只见她惬意地躺在躺椅上,开始了自己的颅内小剧场。
先跟自己如影随形的新朋友打个招呼。
甘淳:你好哇。
姬如雪:……
甘淳(好奇宝宝):其实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存在于我的身体里的,是触发了什么机制吗?相比较于我,你其实更接近魔宫宫主的那个我。
姬如雪(纡尊降贵):听好了,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第二遍。你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体内的魔宫功法一下子全都没了吗?其实全都被我继承了,跟你的原本的身体割裂开来,自成一体,那颗药丸“南柯一梦”其实担当的是催化剂的作用。
姬如雪:我比你更强,所以以后我会罩着你的。
这是哪来的中二少年,虽然心里如此腹诽,但是表面上甘淳还是很上道的。
甘淳:嗯嗯嗯,我都明白,谢谢老大。
虽然她是我的一部分,但是于我来说却绝不是一件好事,潜在的危险性太大,可是现阶段我又奈何不了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结束了与姬如雪的聊天之后,甘淳又默默地开始了自己天马行空的幻想。
卜岑的病是先天不足,需要天沐草才能根治,而恰好忠勇侯府的小侯爷也是先天不足,所以老侯爷求来了天沐草入药才保住了小侯爷的命,留下了天沐草的根。
由于老侯爷怕自己功高震主,又想为自己的儿孙觅得一个锦绣前程,所以他在挑选小侯爷的正妻人选时,把目光从高官豪门上移开,反而退而求其次选了清流世家慕容。
这才有了小侯爷下到宛城,并且带着天沐草的根作为自己的聘礼,显得自己诚意十足。
本来是极为隐秘的事,却被卜岑知道了,并且让我来盗取。
我怎么觉得卜岑放在忠勇侯府身上的目光太深了呢?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渊源?
两个同样是先天不足,同样需要天沐草来医治,这事会不会太过凑巧?
甘淳从来不曾亏待自己,想到什么便想宣之于口,可是这涉及卜岑的隐私问题,她又有些问不出口。
只得闷闷地,用自己充满怨念的小眼神盯着卜岑的一举一动。
卜岑那是多精细的人儿哇,自然察觉到了这浓郁的视线。但是由于自己手上的事儿实在太多,只能先将这放在一边。
甘淳也只能干等着,只是恶狠狠的咬着嘴边的水果,好像这水果是某人的替代物。
事情的自然发展顺序就是,卜岑和甘淳一起坐下来聊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