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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南极之渊(一)

自有人生苦,情财仕权路。

越过了百丈墙,进入无尽的幽林之中,颖若寒似乎没有一点惧怕,神情自若的一步一步的往前。

岔路之处,生死皆在一念之间,或者于生死之间,选择了千难万险的道路,如果能够经历过艰险,而能不屈不挠,那将会得到无上的荣光和举世的天赠。

中间的路,看起来满是荆棘,如果没有绝对的意志和勇气,料想是没人敢从这条路过去,而左右两难之时,生死各半。

颖若寒进入了破败危险的道上,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除了那些坑洼和荆棘,还有残骸白骨铺就,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

这一片幽林极其诡秘,百丈之墙竟然可以把这里分成两个世界,墙北的光明人间和墙南的幽暗地狱。

颖若寒一直向前走去,有时弯弯曲曲的路,有时异常笔直,并不像那位老者说的,犹如地狱一般的险恶,让人痛苦难忍。

或许是因为天色幽暗的原因,要不然这里的环境应该是绝美,路两边的花木茂密,自过了岔路那一段荆棘路,接下来的都是平常的山林之路,空气中还弥漫花香,慢慢的好像出现了虫鸟鸣叫。

在前面不远处,似乎是一片温池,有腾腾的水汽上升,还有光亮,像是一处沙漠绿洲。

颖若寒加快了脚步,赶到了那里,的确是一个小池,还有一眼热泉在不断的涌出,池水清澈到竟然还有鱼,而且还很安逸的游嬉。

泉眼发出的光,经过泉水和水池,把周围都照亮了,而且还很温和舒适,真让人流连忘返,不知年月。

······

颖若寒想要去取泉水,顺便捉几条鱼上来烤,于是拔出剑,准便戳鱼时,剑身向镜子一样发射了池子中的光,重新照在水面上,晃眼间,水面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个少女的身影,颖若寒急忙后撤。

或许是连日奔途,导致神志有些混乱,出现了幻觉而已,颖若寒没有很惊讶,重新回到池子边,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水里的鱼都不见了。

这就让颖若寒很惊讶,难道不是刚才看错了,而是一直出现幻觉吗。

“喂,你还在吗”,一个空灵的声音,洋洋盈耳,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的声音。

但是颖若寒看遍周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却有人声,加上刚才的一闪而过的身影,显得有些诡异恐怖。

“你是谁,你在哪里”,颖若寒有些惊慌了,凭空出现的声音很让人害怕,转了一圈,愣是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我在这,池子里面”

颖若寒将信将疑的走进一看,一条桂花鱼浮起头在吐气,看起来很奇妙,看着这条鱼,有往池子四处看个遍,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这条桂花鱼。

“这里只有···”,颖若寒脑子里会闪过一下,“难道你是这条桂花鱼”,颖若寒指着眼前的这条鱼,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和不敢想象语气。

颖若寒说完这句话,那条鱼就沉下去有浮上来,像是在证明颖若寒说的没错,“对啊对啊”,完全像是个天真的少女,而获得像鱼一样自由自在的。

一条会说话的鱼,能想到的就是妖魔,这肯定是一条鱼精,但是颖若寒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反倒是没有那么害怕了。

“你是···鱼精?”

“不是不是,我是人,我只是中了这里的咒术,才变成鱼的”,池子中这条桂花鱼,浮着头,不停地动着嘴,就好像人在说话一样。

“咒术?”,从力道这个池子边到现在,一直没有发现灵力的存在,怎么会是咒术,难道还有不用零元为根本而设的法阵,“这里何来的咒术,连一点零元的影子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法阵存在,你这鱼妖还想骗我···”

颖若寒的话把那条桂花鱼给吓到了,立马就钻进水里,还不停的吐泡泡,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然后就用尾巴扬起水花,竟然溅到颖若寒的脸上了。

“喂,你这条小桂花,把水弄到我身上,你不怕我把你吃了吗”。

听到颖若寒生气的话,本来在扑腾水的小鱼,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然后又浮出水面。

“姐姐姐姐,你不要吃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老实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说”,小桂鱼慢慢的沉进水里,然后慢慢的浮出头,“我本来是岐陵人,去年三月的时候,我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在大地极南处,有一个如桃花源一样的地方,而且还有数不清的宝藏,吃不完的野果野味,只要能够找到越过那道百丈天险的方法,就能够享受荣华富贵一样的生活”,说着说着它就会沉进水里一下,然后在浮上来。

“然后呢,找到了吗,那袋百丈墙一般人可是无法翻越过来的”。

····

赵小云一家五人来到百丈墙下,即使朗朗乾坤,抬头也望不到墙的尽头边缘,似乎这就是大地的尽头了,撞不撞墙都要回头。

一路下来的荒芜,这近百里没有人居住,冷氏人为了隔绝南冥,除了百丈墙,还把这些土地都当成隔离带。

现在这里连一只鸟都没有,安静的让人发慌,除了偶尔的南风徐徐。

“怎么可能,不可能到这就没有了,一定还有其他地方可以过去的”,赵小云的父亲赵沙不愿相信,虽然这只是从一个说书人口中听到的,真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赵沙一股子倔脾气,还一根筋。

南极之渊在各种坊间传说中,一直是一个美妙的存在,七百里的桃花源,溪美泉霖,人间天堂,只是没有一个人说去过这里,毕竟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仙境,任谁都不想再回到尘世纷扰又徒劳无益的世界。

赵沙沿着墙东西走了半天,走不到尽头,路上的人都说,向东尽头就是汪洋大海和悬崖峭壁了,没有可以翻过这面墙的地方。

而向西呢?

向西就是万丈的高山悬崖,人根本就爬不到山顶,所以也没有可以翻过这面墙的地方。

赵沙虽然还不死心,但是看着这面墙,就绝对的相信传说是真的,这面墙就是用来隔断仙境和现世的屏障。

而就在此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在一个墙角走了出来。

“你们可是要到墙的另一边啊”,老者沙哑的声音,微微有一点驼背的样子,但又看起来很健壮,却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一副模糊样子。

“对呀对呀,老先生你是有办法帮我们吗?”,赵沙见到老先生都高兴坏了,似乎忘记了什么。

“没错,我能在墙上打开一扇门,可以让你们过去”

“那真的太好了,你赶紧开门吧”,赵沙可能心已经在另一边了,只是他的心没有告诉他,那一边究竟有没有所谓的桃花源仙境。

老者抿嘴一笑,“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就是”,赵沙很傲慢,好像以为自己是什么达官显贵似的。

这老者其实并不需要什么条件,只是以此来说明赵沙他们是自愿的,没有人强迫他们去到那边,如果出了什么事,后果自负。

“我要你们的一句话!”

这种条件很是奇怪,那边可是有数不清的的财宝,来着居然只要一句话,赵沙还以为老者是个老糊涂,是个傻子。

“一句话?就一句话?”,赵沙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会有人这么蠢的,要个什么金钱或者其他的,一句话顶什么用。

“对,我只需要一句话,这句话就是你们的承诺,一说出来就不能改了,你们当真想好了”。

老者还是给了他们迟疑的时间好好考虑,但是面对那边未知的诱惑,鬼迷心窍的赵沙哪里想的了那么多,就直接答应了。

赵小云的两位哥哥在后面,似乎也是满脸的喜悦,或许是年纪小,或者是同样想得到无劳而永逸,没去察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这个老者能够打开去往另一边的门,自己却不去,难道真的有人如此淡泊名利,不为金钱所动。

即使有人不贪名利,那么这高墙后面的盛世桃源,不久恰好是一个隐居的最佳地方吗?

“你们是自愿与我做交换的,如果出现意外,后果自负”,老者拿出一个小瓶子和一根小银针,“我需要你们一人一滴血”。

这种小要求,赵沙想都不想,就让赵小云他们一起,把血滴进小瓶子里,瓶子发光了,像萤火虫一样,但是发出的是红色的光。

接着老者施起法,对着墙面画了几道,便出现了一个门的形状,然后把瓶子里的血淋到上面,好像墙把血吸了一样,‘轰隆’一阵声,像石门打开的声音。

“你们把手按在墙上,说一句‘血饮无返,自凭渊去,门开’,就可以通过这道石门,到达另一边,但是这道门只能过去,不能回来”,老者再一次给他们一个迟疑的机会。

但是赵沙以为到了仙境一般的桃花源,还要回来干嘛,所以无所谓一次两次,大步上前就念了,然后真的就穿过墙壁过去了。

看到赵沙真的过去了,赵小云两个哥哥一下子没有了疑虑,紧跟着就过去了,只有赵小云还在等着什么。

赵小云发现被老者挡住的地方,刚刚有一朵白色的话,而现在却不见了。

“父亲···大哥···二哥”,赵小云在墙边大声的喊着,但是没有一点回应的声音,似乎这里就只有赵小云和老者。

老者看见赵小云的举动,感到好笑。

“小姑娘,他们是听不到的,你不用喊了”,老者不再是刚才那样的表情,或是看到赵小云有些怜惜。

但是怜惜归怜惜,老者并不会做其他什么好事,其他三个人已经接受了盟约,赵小云的血也淋在墙上了,她也必须要过去,但是老者不能强迫她,需要赵小云自愿的走过去。

“你这个老头肯定有问题,不是好人”,虽是剩下赵小云一个人,但似乎她并不害怕,看着神神秘秘的老者,满脸的气愤。

“小姑娘,你要是不赶紧跟过去,等下就找不到他们了”。

老者用语言来刺激赵小云,赵小云一听就慌张,害怕找不到自己父亲和哥哥们,等下剩下自己一个人,该怎么办,想着想着,赵小云却又害怕了,甩了一脸,就急匆匆的穿过墙去了。

而老者又笑了,似乎事情已经完成了,一切都按照原本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这时候会心一笑,便就是很自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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