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襄城外,江峦受到旨令,十日内必须拿下长襄城,如果王宁拿不到寒风剑,那寒风剑就会直接去到侯东手中,那到时对江峦非常的不利,而强攻最快也要三日,而所有的路口关隘都已经被江峦命人封锁,江峦觉得陈玉淅不可能有办法在这两三天回到长襄城,于是决意发动总攻。
江峦二十万的平叛大军,兵精粮足,士饱马腾,士气极高,有一举直捣雍州的气势。
几百里外,冥炉的新兵也都准备就绪,五万奇军整装待发。
江峦来到阵前,身后犹如百万雄师,气势凌人,有一口吞掉长襄城这块肉的欲望。
“侯将军,你看我身后二十万雄兵,个个都是忠心爱国,都想要取下你的项上人头,求得加官进爵”,江峦想要挑衅或者打压敌军的士气,以达到不战而降人之兵。
但江峦只是勇武骁战,善于领兵攻城掠地,对于劝说谈判这种文官的职责,江峦是一窍不通啊,说起话来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这倒是没什么,大战之前总会有这个戏码,涨一涨自己的气势,鼓舞士气罢了,最总要的还是双方的各种条件和战术。
长襄城城墙上,已经气氛紧张的十分,面对城下的大军,不仅是兵将们有些胆怯,侯东也没有十分的把握,靠长襄城的易守难攻的地势,不知道能够坚守多久,此时最盼望的就是陈玉淅尽快拿着寒风剑赶回,才能击退江峦的进攻。
······
战鼓如雷,尘扬百丈,呼喊声响彻九霄之外,江峦的一生令下,万箭齐发,同时攻城军械快速冲向城门方向。
顷刻间,漫天箭矢如暴雨一般,高坠之下,就算有盾牌也未必能够挡住,有的箭直穿钢铁的盾牌,穿肠破肚。
又一顷刻间,百以千计的火球从内向外飞出,砸向外面的弓箭阵,扼制了箭雨的侵袭后,侯东才发现攻城军队已经很接近城墙了,立马以弓箭回礼阻杀。
好在长襄城两侧面多是山川沟壑,地形崎岖而险峻,没有开阔的地方可以形成战场,而后方又是闫江接临,所以只在西正门处遭到强攻,而城墙之高,普通的云梯无法到达,所以算是有惊无险,以此可以坚守到水尽粮绝。
······
话说在巳君山上,陈玉淅穿进山谷中,此时已经是初冬,虽说还没有大雪如盖,但也有些寒冷,而谷中却依然还是温暖如三春,两面花木繁盛,还有莺鸟走兽,与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
奇怪的是,这个谷关却没有江峦的关卡在这,难道是江峦疏忽了?
陈玉淅不解,但是急速而过,没有停留观察。
半天时间,陈玉淅经过山山壑壑,百十米处就是长襄城北门,这里平地不到十丈,而且山路危险,连行人商队几乎都没有,城门连年关闭,是为了防止野兽偷入,伤害百姓。
“是玉淅兄弟吗?”,城墙上有一魁梧大汉,从穿着看像是个军士,看到陈玉淅来到,很高兴。
陈玉淅抬头一看,从外形上就一眼知道是他的好朋友苏子斥,一个屠夫,却成为了城门守将,守着一个没什么用的城门。
“苏大哥,是我,你快开门让我进去”
见到陈玉淅当然很开心,因为他去寻找寒风剑已经月余,平时两人几乎形影不离的,还都是侯东的手下,和侯东也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此时苏子斥突然就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判断城墙外的陈玉淅是真是假,会不会被策反成为了卧底。
苏子斥眼珠子一转,“等等,我们得对一下暗号”,表情很认真,很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很聪明。
陈玉淅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有些憋不住笑了,原本是跟苏子斥约定好,如果来的人不是自己,就用暗号探知虚实,才知道能不能看门,没想到苏子斥拿来验自己。
苏子斥当真是天真,暗号只是用来防他人的,用陈玉淅作的暗号,如何能防住他呢?可是陈玉淅却很是配合。
“好好好,那你说吧”
“孤山千里风雪寒”,苏子斥那个糙糙的声音,连字都不识得那么多,对这些诗句更是不通窍,说起话来难免奇奇怪怪的。
陈玉淅笑得快说不出话来了,但是为了应和苏子斥,还是得对上,“春江一片鱼虾暖,怎么样对上了没有,赶快开城门”。
陈玉淅如此的配合苏子斥,让苏子斥高兴得连忙下来开城门,迎接陈玉淅的到来。
北门外,荒凉孤寂千里,山峦起伏,巳君山南北通,东西连,足有百里,南接长襄,西有渝高县,再西京平府和平渝关,东临小族九黎氏,北是御山关,关内冥炉城。
所以巳君山极其的重要,但是又由于其山势险峻,沟壑繁多,花木复杂而有毒虫毒花,所以一直没有人敢将其据为己有,或是占山为王,成为一道天然的不可逾越的屏障。
进了长襄城,陈玉淅和苏子斥直奔城府大营,把寒风剑交给侯东,可以击退即将要破城的江峦大军。
······
“将军,这就是寒风神剑”,陈玉淅把剑献给侯东,而手中已有了被寒气所伤的痕迹。
寒风剑通体白透,剑身有符文与七星孔,两条红色沟纹聚于剑尖,天然有一股凌风剑气,能趋避魔炁。
“辛苦你啦玉淅”,侯东接过剑,握住剑鞘时,寒气瞬间侵入手掌,‘哐当’便掉在地上。
侯东料想不到,放进剑鞘里的寒风剑,居然还能以剑气伤人,如果无法使用寒风剑,那么不仅白白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马上就要变成江峦的倒下鬼了。
陈玉淅也是一惊,看侯东握不住寒风剑,很意外,侯东的修为并不低,也不是与寒风剑相克的,还会被剑气所伤,难道是寒风剑此次觉醒变得更加厉害了。
“将军,没事吧”
“没有大碍,这剑竟然这么厉害,我还未握紧便被剑气伤到了”
看着地上的寒风剑,突然沿着剑,往周围结出一层冰霜,很快,一下子就接近了他们的脚边。
一惊跳间,陈玉淅不经意的顺手施法,地上的冰霜就停止生长了。
看到陈玉淅的行为,和进入府营时,陈玉淅拿着寒风剑,侯东想到,或许陈玉淅能够拿起寒风剑。
但是正在陈玉淅和侯东恍惚间,在旁边的苏子斥大步向前,“你连把剑都拿不住,那还···”,弯腰伸手去拿寒风剑。
侯东想要阻止,话未说出口,苏子斥便惊叫大惨,手掌都快结冰了。
“这是什么鬼玩意啊,冷死我了···”。
看着苏子斥的粗鲁急躁样,陈玉淅和侯东都笑了。
“谁叫你不长心眼,你没看到将军都没拿住吗”,陈玉淅边笑边说,“你还敢拿”。
“我还以为他手软了”。
而此时,侯东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只有陈玉淅可以拿起这把寒风剑,其他人拿着都会被剑气侵袭。
······
突然‘嗖’的一声,‘嘣’的像一支箭射在木板上,门口守卫走了进来,神情焦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将军,前方探军来报”。
接过情报一看,侯东惊慌失色一般。
“江峦的援军快到了,长襄城怕是守不住了,箭上的信报说,冥炉的五万新兵昨日出发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京平府境内,最迟明日晚就会到这里”。
“将军我们不是有寒风剑吗”,陈玉淅拿过信报一看,再听侯东一说,也是惊吓到了。
“没错,如果使用那寒风剑,就算再来十万兵马,我们也不用惧怕,可是寒风剑剑意太强,根本无法拿起来···”。
突来的急报和城外的战况,侯东既担忧又举手无措,但是说到寒风剑是,才想到刚才的一件事,就是陈玉淅可以拿住寒风剑,因此可以让他使用寒风剑御敌。
“玉淅,你把剑拿起来”,侯东看着陈玉淅,又看向地上的寒风剑,似乎不像在开玩笑,而且表情严肃。
陈玉淅虽有迟疑,但还是拿起来了,毕竟军令不可违抗,即使是要他的性命。
此时陈玉淅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就一直拿着寒风剑,虽然是拿着剑鞘,但不像侯东和苏子斥一样,一碰到就被伤到,只是这并不代表自己能够拔出寒风剑。
看着苏子斥的惊讶表情,陈玉淅却似明未明,侯东反倒变得放松,露出微笑。
“诶,怎么玉淅兄弟,你不怕冻吗”
“没有,我不觉得冻啊,这跟一般的兵器没有差别···”
侯东心明神会,“你把剑拔出来试试”。
陈玉淅二话也不敢说,直接上手就拔剑,然后看起来就像平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很自然的的动作,连陈玉淅自己都懵住了,明明看到申屠柯被剑意伤到的情况很严重,所以才不敢去用手拿剑,用有克制作用的剑鞘取剑,眼前的怪事,着实让人不解。
寒风剑的剑鞘是由离山铁和离山火,在冥炉炼制七十九天,再放入北冥极寒二十九天,接受寒冰的侵蚀,最后才成的,剑鞘比寒风剑炼制时间还长,若是出去神力,剑鞘比寒风剑还宝贵。
寒风剑被剑鞘压制了剑意,慢慢的被剑鞘所柔化,只要剑鞘在,寒风剑就会平静而不暴躁,而剑鞘有一个奇妙之处,就是当寒风剑第一次入鞘时,握住剑鞘的人,就会被印记,剑鞘的印记,让寒风剑剑气不会伤害到这个人,于是乎,陈玉淅阴差阳错的变成了所谓的寒风剑主人。
侯东把原本装着剑鞘的木盒拿了出来,的的确确,在木盒暗格里面,记载了寒风剑的来历和剑鞘的关键作用,只有拥有剑鞘的印记,才能够成为使用寒风剑的人选。
恍然大悟剑,陈玉淅回想到一个人,在斩杀金猊的时候,申屠柯徒手就拿起了寒风剑,虽说被剑意伤的严重,但是也足见申屠柯的意志,能够抵抗住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