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拿着。”阿壬将一枚鼓鼓的荷包塞到小花手里。“我们去哪儿好呢?”“我听说镇上有条街,里面全是好玩的。”“好,跟我来。”
阿壬变出一大片彩云。“来,上车。”小花怯怯地踩上一脚,“呀!这么软,可以吗?”“小花放心,这可是仙云啊!你忘了老田的老婆那么胖,不也好好地飘回来了吗?”小花这才站上去。
阿壬一挥手,云彩原地起飞,扶摇直上。“哇!”小花的心砰砰直跳,紧紧地抓住了阿壬的衣裳。“别怕。”阿壬淡定自若地扬起衣袖,“我们看看风景!”“好!”小花仍有点畏缩,可放眼一看,下面一片苍翠如织,花海如澜,溪流如丝带般婉转萦系其间。偶有几颗银钉相聚,那是小村庄中的人家。小花激动得跺起脚来,完全忘记了害怕。
缕缕轻云时而从耳边拂过,留下湿湿的痕迹。“小花感觉怎么样?”“就一个字,爽!怪不得世人都说逍遥似神仙。”“可逍遥久了便无聊的要死…”“啊!”小花惊叫起来。“阿壬你倒是看路啊!”一只不长眼的乌鸦正在高速飞来。“哦,哦。”阿壬这才反应过来,往旁边一指,整朵云跟着转起,可还是慢了一步,小花跟那只乌鸦亲了个正着!
“你…你…”“不好意思,我的法术有点不准啊。”阿壬捡起那只撞晕的乌鸦,指尖一点,它便醒来飞走了。“算了,我刚习惯了,也怪不得你会把我的下巴变歪。”两人飘飘然飞了好一阵,越过一道蜿蜒的城墙,下边就只有单一平坦的绿了。
“好冷啊!”阿壬动动手指,小花身上立刻出现了一件崭新的花棉袄。“谢谢,那你坦胸露乳的不冷吗?”“神怎么会冷呢?”
“要不要我们下去看看?”“不用不用,我把云调低些。”云彩下降到离地只有四五尺处,原来是一片草原。两人近地游赏,逐渐看到一顶帐篷,一个头戴毡帽身穿短袍的胡儿赶着一群脏兮兮的小绵羊正走过来。他看见两人飘在半空,顿时吓得魂都飞了,羊也不顾,嘴里飞出一大串听不懂的话便跑了。
小花也惊叹地张大了嘴巴。“我们该不会到辽国了吧?”“那是哪?”“重点是我们该怎么回去?”“当然还靠我的法力喽。”“那你还记得路吗?”“当然不记得了。”“你…”小花想一想,“大概是那边。”“没事没事,我给云彩加下速,大不了多转几圈!”云彩嗖的一下飞出去。“还好吗?小花?”小花从后面紧紧抱住阿壬。嗖!嗖!嗖!…“我们回去了!看,就是那条街!”
“哇…”再回头看阿壬,他已经吐成了河。“我…云太快了,我有点晕车!”“那快停下来吧,我们到啦!”阿壬头晕眼花地一收手,云在半空中消失了。两人从天而降,正掉到演杂技的戏台上。“好!好!”观众们纷纷砸来铜钱。小花偷偷往荷包里塞了些,便拉着阿壬灰溜溜地跑了。
“走,我领你去吃糖葫芦,看茶百戏怎么样?”“糖葫芦?”阿壬解下腰间葫芦。“葫芦也能吃吗?”“不不不,你跟我来。”
“给你。”阿壬伸嘴一撸,果子一连串都进去了。“吧唧吧唧。好吃!”阿壬的嘴巴上糊满了胶粘的糖,“小…”,好不容易才张开,“花我们去那边看看。”
阿壬拉着小花满街跑满街转,见了什么东西都稀奇,都要问问价钱。一对老夫妻在路边歇脚,那老婆子就坐在地上,旁边放了好些包袱。“这是什么?”阿壬朝下指指,“这是我老伴儿。”“多少钱?”“免费送。我这老婆子实在太能买了,我养不起了!”“快走了啦!”小花拽起阿壬跑开了。
两人来到一家茶馆。“来两碗茶。”“好嘞!”一位蓝衣少女款款端来茶碗,将一壶滚烫的清水浇注下去,碗中立刻袅袅绽开一朵烟花。“历害呀!你们凡人可真会玩!”少女投来一个鄙夷的眼神。阿壬才不管,只一味盯那碗。少女露出一截酥腕,茶筅不断搅动,碗里碧波荡漾开。只待打得均匀,她执起竹勺在水面轻轻勾绘,流线缓缓将青碧的泡沫排开。不一会儿,一幅精巧的图画跃然浮于碗中。
“行啊,姑娘,我拜你为师行不?”“你都已经拜了一百二十个师傅啦!那么多手艺学的过来吗?”“咕咚咚…”阿壬捧着碗一饮而尽。“等会儿呀,再来点点心。”阿壬拔下小花头上一只金钗,“用手吃太不儒雅了!”“你还知道儒雅?”阿壬不说话,一个劲地吃着那盘桂花糕。小花掩口笑道,“这样就很儒雅吗?”
两人正要回去时,路过一间首饰铺,小花突然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