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有耗子?坐在床上独自伤神的小花吓得抱成一团。“吱…吱…“原来是衣柜门开了,难道有贼?那人钻出来,一看却是阿壬。
“你,你在我柜里干什么呢?”“我随便看看。”“我问你…”“我也问你,我为什么在你家?我不应该在茅房吗?”“茅房?你还好意思说?”小花示意他过来,扯着褥子道:“瞧你干的好事!”阿壬一脸迷茫,“怎么了?”“你—”小花恨不得给他当头一棍。“早上你该不会在梦游吧?”
“梦游?”阿壬摸摸脑袋,这才明白了什么。“什么梦游啊?这几天仙气乱窜,凡人的身子里又容不下,就泄漏了。”“你…”“对了,你的下巴?”“随便,反正不重要了。”“那我回去了,姑娘。”“姑娘?我们认识几天了?你不会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吧?”“当然不知道了。”阿壬摇摇头,正要往外走。
“阿壬,你等会!告诉你我叫童小花。”“我知道一条狗也叫小花。”小花哭笑不得,但她此时正需要别人的陪伴。“你不忙吧?”“我倒是想找点可忙的。”“正好,来坐下陪我聊聊。”小花开始讲起了她以往的遭遇。她幼年丧母,少年丧父,父亲生前给隔璧柳大爷家帮忙,现在她也只靠柳大爷救济为生。
“呼呼呼”阿壬打起嗑睡。小花将他摇醒。“你到底有没有听呀?”“嗯,听起来好可怜啊,可惜我哭不出来。”“算了,你一个神仙哪能体会呢?还是聊聊你吧!”“我?我叫阿壬,男,二十加三岁,神,来自天上,爱睡觉…”“你…不能讲讲你当人的时候的事吗,离现在挺远的吧?”“远吗?”“你是什么朝代的?”“我是殷国的。”“什么?你都一千多岁了!”“没有啊,我只当了三年的神。”“天上一日,地上千年嘛。”“哦,怪不得世道变化这么大,好好的餐具都演变成粪叉了!”
“那你家有钱吗?”“嗯,不穷也不富,我是个狱官。”“狱官?”“嗯,就是看守监狱的。”“什么?就你?也能看住犯人?”“其实我的性子已经变了不少,那时虽然也木,可是既不懒也不笨。而且我当初是从来不敢跟女孩子说话的,不过三年里我已经修炼得把谁都当做不男不女的了。”“不男不女?哈哈哈哈!”小花一下子被逗笑了。“你们那里犯人多吗?”“多呀,大王为了博得他的妃子一笑,每天都抓很多人进来,才不管他们有没有犯错。”“你说的该不会是纣王和妲己吧?你居然是那个时代的?”
小花来了兴致。“你见过妲己吗?她是不是狐妖?长得美吗?”“狐妖?我怎么没听过?你们瞎编的吧?”“那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好不好看啊?”“我倒还真远远番过一次,她的腰有这么粗。”阿壬比划着。“啊,那不是杨贵妃吗?”“那是谁?”“你先继续讲。”“不过没有看清脸,只知道她每顿吃五碗饭,而且还特别喜欢弹鼻涕,每日大王上朝时她就坐在旁边到处弹,哪个大臣被弹中了都要陪她跳舞,要是不跳就会被杀头。有一年她得了脚气,宣布谁能治好就赏他一车海贝,我刚翻出来一个祖传的方子,一觉醒来却被人偷了。结果那人第二天就被杀了。”
“哈哈哈,想象力可真丰富!”“什么嘛!这可都是真的,只有天帝才会胡诌八咧编故事呢!”“有意思,你要生在唐朝该多好,没准还能告诉我杨贵妃很瘦呢!”“杨贵妃到底是谁呀?”小花把阿壬不了解的历史通通都讲了一遍。
“这样啊…还有这种事?…真是太神奇了…”阿壬眼里竟放出点光彩,“说到底,我还是最想了解你们现在,这一定是个有趣的时代!”小花感到有些欣慰,接连讲起此时的三教九流,诗词歌赋,锅碗瓢盆,牛鬼蛇神等等诸事。阿壬听得入迷,困意早抛到了九霄云外,竟把衣服也脱了。
“走,我们看夜空去!”“那么晚了,要去自己去!”“不行,现在仙气有点活跃呀。”“明天行不?”“那我回头多变点银子,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好吧。”“一言为定。”
“等会儿,把你的杰作也带走!”小花把褥子递给了阿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