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特如同一头红毛狮子般,向丹佛斯扑去。
丹佛斯忽然一个跨步,让华特扑了个空,险些使他一个踉跄摔倒。
原来穿着高纤维防弹衣的丹佛斯根本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打击,所谓减慢速度,只不过是丹佛斯的算计罢了。
趁此,丹佛斯一个箭步,又与华特拉开了距离。
丹佛斯敏捷地之字形走位,在不断地与华特拉开距离的同时,也在干扰着他的射击。
“砰!”最后一枚橡胶弹落空。
忽然,丹佛斯看见一条堆满杂物的小巷,便满是欣喜地跑了进去。
华特一个滑步刹住了车,转进小巷。只见丹佛斯身手敏捷,在各种障碍物之间飞跃、避让着,以极快的速度穿行小巷。
华特熟练地装上电击弹,对着丹佛斯开了一枪。
那根带电的铁丝并没有命中目标,而是扎在了一个木箱子上。而丹佛斯,已经转出了小巷。
华特吃力地在障碍间翻越,花了好一会儿才到达尽头。此时,丹佛斯早已跑到百米开外了。
丹佛斯不时回头看看华特,脚下却不停地跑着。突然,他发现前面的路口红绿灯正亮着红灯。
“糟糕,红灯,我,我不想在看守所过夜啊!找到文森特先生,一切就好说了。可恶,怎么可以闯红灯呢?”
话音未落,红灯时间结束,变成了绿灯。
“妙啊,妙啊。”丹佛斯心想。
正要逃之夭夭,一辆红色敞篷车开过,在丹佛斯面前一个刹车,逼停了他。回头一看,发现华特还在后面追着。
这辆车是什么情况?
“丹佛斯先生。”女声从车后传来。随后,一名白衣女子下了车。
“啊?”丹佛斯愣了一下。
丹佛斯身后100米开外的华特将枪端起,扣动扳机。电击弹以抛物线的姿态,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正中丹佛斯的皇家翘*臀。
丹佛斯下身一软,正要一个前仆倒地不起之时,原本在车后的那名女子就已经拉住了他,丹佛斯才没有往后到在地上。
丹佛斯的下半身瘫软着,上半身挂在女子的手臂上,头歪着,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丹佛斯先生,你还好吗?”
丹佛斯缓了一下,开口说道:“嗯,请问,你是?”
“我是文森特先生的秘书啊,丹佛斯先生,我看过你的节目,所以知道你的面孔。”女子微笑着说。
女子五官精致,一双蔚蓝的眸子,面部起伏平缓柔和,鼻子挺立。白色的纱帽,轻柔的白色长裙更加衬托了她作为女人的姿色,使得她整个人充满了温柔的气质。
“你怎么会被警察追呢?”
“这,这说来话长了。”丹佛斯一脸的尴尬,随即他让湖泊似的金色虹膜染上了一丝反光,使自己变得像一个舞台剧主角:“无意冒犯,我可以知晓你的芳名吗?姑娘?”
“莎拉?斯诺。”
“还需要我的芳名吗?华特?布朗。”一阵杠铃般雄厚的声音从丹佛斯耳后传来。
只见那狮子一样的大叔已经赶了上来,并在丹佛斯后面插着腰站着。丹佛斯顿时一脸惊恐地转向了他。
“警长先生,我可以保释他。他真的是来找文森特先生的,我是文森特先生的秘书,我可以证明他说的话。”
“嗯,不用了,我知道,我还以为他是个骗子,但事实证明,是我判断错了。”
原本华特是不确定的,但看见丹佛斯和莎拉的表现后,他确信自己弄错了。莎拉和华特住在同个一小镇,他们之前认识,因此也没有进一步审问。酒鬼什么的,抓回去也是明早就放出去了,也没必要太纠结。
“谢谢!”莎拉低头道谢,把丹佛斯拖上了车,“丹佛斯先生,你怎么会被当成骗子呢?”
“见笑了,这是因为,我对他说了有关勘探的事……你知道,内容有些玄乎。”对自己贪杯误事,丹佛斯感到了羞愧。但同时,他开始怀疑那个名为福乐蕾的少女,因为对这名少女,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但罗瑞尔却很肯定他和她见过。
“没事,来了就好。”莎拉似乎并没有太在意。
差一点,丹佛斯就忘记了与文森特见面的事,若不是保罗提及,那估计要等到丹佛斯酒气散尽,在第二天早上醒来并且看见一手机的未接电话的时候,才能想起文森特的事。如果那样的话,就会显得丹佛斯很不礼貌,这恐怕对后面的合作很不利。
丹佛斯一直有意地向博物馆方向跑,并所幸见到了莎拉,否则估计是一个跑到门前又被华特拖回去的结局。毕竟在自由主义联盟,警察是不会给嫌犯打电话的,所以要是被华特那头红毛狮子抓住,打电话给莎拉也是不现实的,至少在到达看守所之前是不现实的。
不出片刻,红色敞篷车就到达了约翰森个人博物馆后方的别墅,那是文森特的房子。
莎拉对前面的司机点头道谢,便引着丹佛斯走进了客厅。
莎拉对着一个胖女仆吩咐一番,并示意丹佛斯坐下。一名男仆为两人上了茶。
不一会儿,一名文雅帅气的男子便从楼上走下来了,并抬手向丹佛斯致意。
丹佛斯同样抬手回礼。
“文森特?古斯塔夫”男子伸出了手。
“丹尼尔?丹佛斯”丹佛斯握住了他的手。
“幸会!”两人同时说道。
“莎拉。”文森特张开双臂与莎拉拥抱了一下。随后三人坐在了沙发上。
“文森特先生,我此次前来是要把我们草拟的方案提交给你,方便我们明天统一意见。”
“好的,谢谢你。”文森特拿起方案大致地看了一遍。
三个人聊的很开心。
事后,文森特邀请丹佛斯一起参观博物馆,丹佛斯欣然接受。
丹佛斯踱步与画廊之间仔细端详着一幅幅的画卷。
已然闭馆的博物馆显得有些寂寥和昏暗,丹佛斯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暗黑的幻想。
一幅看似普通的油画吸引了丹佛斯。那幅画描绘的是无边无际的平坦沙漠,用的是后印象派的画法,以视中点为中心,一圈圈地向外扩散的颗粒感,使得丹佛斯的头脑一阵阵地眩晕。哪怕这只是一幅画,丹佛斯也能感到无边无际的沙漠带给人的绝望感。可以说后印象派点彩混光的方法所制造的真实光感确实令人头晕目眩。
看到作者时,他很是惊讶,他出自一名叫做克里斯的精神病人之手(注一)。
意象画当中也有一幅惊人的杰作,作者用粗犷的笔法和颜色描绘了一系列高大的雪山和深邃的冰谷,给人以狂风暴雪中视线模糊、不可名状的感觉。丹佛斯初步猜测作者描绘的是南极。
这幅画的作者就更有意思了,这作者也姓丹佛斯。
很多画作都是比较神秘而难以捉摸的。
随着旋转楼梯走上二楼,数目众多的化石映入眼帘,从寒武纪的莱德利基虫、怪诞虫、伯吉斯虫和矩形古虫,新近纪的刃齿虎、野牛、恐狼和猛犸应有尽有。(注二)有一枚球接子目的化石,竟然完整到能看到脚上的节肢。甚至有稀有的寒武纪刺胞动物化石,这类含水量超过90%的生物往往因分解过快而不会留下化石,因此它们的化石十分珍贵,文森特的博物馆里有这东西,自然是令人羡慕的。
但在二楼走廊尽头玻璃柜中的一尊雕像却让丹佛斯觉得其他藏品都黯然失色。
那是一尊由绿色大理石雕琢而成的,约30cm高的雕像。雕刻的对象是一个头部长满触手的恶魔或者神明,祂的四肢粗壮,身体臃肿,背后收束着如同巨龙一般的破烂翅膀。
祂蜷缩着身体,庄重地坐着,给人一种威严而死寂的感觉。祂与周围的岩石融为一体,没有明显地分隔开来,使得岩石成为了祂的神座。作者没有使用完全具象的手法,这中处理使得雕像有不可名状的气势。石雕上刻着的,是一串他在几天前见过的伯利亚文字。那行文字,正是罗瑞尔的坠饰上的名字。
诸多的念头从丹佛斯的脑海中闪过。
巨石林立于祂两畔,那是祂高耸的王座;触手盘曲而不内卷,那是祂威严的象征;龙翼收束却好似要张开,那是祂宽广的披风;克苏鲁?弗坦,那是祂伟大的名讳!
注一?(催更)源自彼望黑已经鸽掉的克苏鲁跑团有声故事。
注二?均指现实中存在的物种,参考加拿大伯吉斯岩层化石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