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与陈菜同去,假山亭子处不见人,到陈惬惬院里叫醒她。
陈惬惬惺忪着眼,打了个瞌睡:“干嘛?大清早别烦我。”
“王爷应当不会喜欢懒虫吧!”招财说得陈惬惬发懵,趁此刻,一把拽起被子,用力一掀,抱在怀里,“从现在开始,你需要接受魔鬼训练,等时机成熟,让李授衣眼前一亮,想想多美妙。”
“哼!”
陈惬惬白了她一眼,继续躺下去,身子蜷成一团。
真踏马爱翻白眼,这个人上辈子究竟是什么动物?
招财将被子扔到屏风上,丢下一句:“成事在人,你只管赖你的床,到了那时候你依然一成不变,我管不了,不过银子我绝不会放弃的。”
她大步流星,扬长而去,脚步固定在长廊处的木椅旁,她坚信偶像对于小粉丝的吸引力,陈惬惬必定会很快出来。
招财惬意地坐着,顺便拦截了陈惬惬的早膳,尽入腹中,洗劫一空。
“我的早膳!张橘如,你好生没脸没皮!”陈惬惬出门比预计的要早了许多,她衣着花里胡哨,怒气冲冲地瞪着属于自己的空盘空碗。
“别气,这些东西太过油腻会长胖,都是你不能吃的,你昨晚用了大夫开的药吗?”招财随手掏出一块帕子来,悠悠然地擦手。
“用了,你滚!”陈惬惬怒斥一声,欲回房。
“王爷。”
招财大声道。
陈惬惬立时回眸四处张望,不见其半个影子,目光恨恨的,锁死招财狐狸般狡黠的笑颜。
“去跑步吧。”她先走,也不管不顾陈惬惬是否会跟上来,因吃定了陈惬惬不会轻易放弃俘获李授衣的计划。
“等等我。”
陈惬惬慌忙跟上去,原本圆润的脸气鼓鼓的,更是不太好看。
绕着偌大的府中园林跑了一圈半,招财与陈惬惬累得动弹不得,瘫在地上,背靠假山的大石块,气喘吁吁。
“歇……歇会儿。”
“好,疼……脚,疼……”
二人上气不接下气,豆粒大小的汗珠不停滚落,缓过来片刻掏出帕子擦擦干。
招财稍稍舒缓了,拖着火烧般疼痛的腿,爬到石凳上倒水喝,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前时轻微走路疼痛感若隐若现。
陪陈惬惬跑步减肥,想让她坚持住,一咬牙就挨了许久的痛,如今怕是伤得透彻了。
唉!可怜命苦的腿腿,主人对不起你!
“你也来喝口水,歇歇继续跑完这圈,我不能陪你了,腿上火烧过的伤口疼。”她就着解开袜子,卷起裤管来查看伤势。
陈惬惬扶着石头起身,见她脱鞋解衣,震惊之余伴随些许愧疚:“虽知你腿脚不便,但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解衣实为不妥,旁人瞧见会议论你举止放荡,快些穿起。”
“没事没事,只是看看腿伤,以前在家的时候,大夏天我可是每天都穿着露肩小吊带和三分长的短裤。”
陈惬惬听得一惊一乍:“你,你……如此放浪习俗,实在是不堪入目,你还是戒掉为好,哪一日被旁人见了去,有辱你自身清白与授王府名誉。”
“我,唉,我忘了,这边统一思想都很封建的,”招财无奈扶额,“你歇息够了继续跑去,不然会越休息越懒得动,快去吧,回来大概就能吃午饭。”
“好,记得在人前穿戴齐整,在这王府比不得在你闺中时自在。”
“好。”
陈惬惬好心嘱咐一句,将杯中凉水一饮而尽,离去。
招财拆开包裹伤腿的布带,发现伤口处发炎,低头吹。
“你在作甚?”清冽的声音,在此刻因灼痛感而烦躁不安时传来,显得聒噪吵人。
“没什么。”招财随意套上鞋子,打算拖着伤腿暂时避开李授衣,那是陈惬惬喜欢的人,自己既然答允了,那便能躲开一刻是一刻。
“不许走!”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计划,并不打算放过她,李授衣齐整官服官帽着身,威武身躯挡住她的去路。他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定格在自己亲手替她包扎的伤口,消失不见的布带处。
李授衣一步步逼近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招财甩鞋子,低头继续吹灼烫的腿。
“嘭——”折扇一下子展开,招财顺着声音发源头看去,李授衣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中握着一把扇子,向她旁边的石桌位置扔来。
如此省事的优质服务,妙哉妙哉!看来咱们这位王爷挺人性化的。
招财三下五除二抄起面前单面题字的扇子,迎上伤口处送进凉爽的风。
“龙疆,去医官处取药来。”李授衣朝不远处待命的近身侍卫龙疆处喊道。
“是!”龙疆接到命令,行礼速速离去。
她将一切尽收眼底,边摇动精致的扇子,边郁闷着:“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没钱,付不起人情债。”
李授衣俊朗的脸庞表露出满满的不耐烦:“你是本王的妾室,本王不得不管。”
“你喜欢我?”
“别自作多情了。”
“那就休了我。”
“休想。”
“……”
一朵盛开在古代的奇葩花!
招财沉默着,对方不喜欢又不放手,渣也不是,不渣也不是,她无可奈何,看来还是得依赖自己的力量去离开。
她懒懒地趴在石桌上,阖眸:“那你要我怎么做?”
李授衣面色淡然:“安心留在本王身边,你若是乖巧一些,本王自然会宠着你。”
“这年代有钱人家三妻四妾常事,男人的心不靠谱,我不要什么宠爱,你给我钱就好。”她显然不抱什么希望,母胎单身二十几年悟出来的道理,男盆友不一定暖,随时会因现实产生各种矛盾,但坐拥万千资产必定不会冷。
他轻笑一声,头次听人在自己面前如此说,起了几分兴致:“如此说来,即墨谏言也靠不住。”
她打了个瞌睡,缓缓道:“他都死了,能靠谱吗?”
“死了?你打哪儿听来的消息?”李授衣猫似的敏锐地盯着她,这女人自醒来便谎话连篇,想来如此扯谎也是为了令自己放松警惕之心,他日会往故国与老情人在一起。
“梦……里……”
大清早过度劳累,一阵困意袭来,招财缓缓睡去。
“张橘如,张橘如,”他摇摇她的手臂,对方无动静,他目光幽深复杂,最后轻声唤,“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