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台的盘子里摆着米糕,白梨,葡萄。
他悄悄地混入人群之中,抓起一块米糕吃的津津有味,又顺手捞出个白梨,回到人群之外,坐在草地上大口吃个痛快,对场中的蹴鞠比试毫无兴趣。
“你这小哥看着面生,为何光吃却不看场中的表演。”
这时,一旁走来了一位身着紫袍、腰佩玉带、穿着华贵的俊美男子,看模样不比石保从大上几岁。
石保从抬头瞅了一眼,边吃梨边说道:“这蹴鞠有什么看的,没意思。”
“哦,此话怎讲,这十几名蹴鞠高手乃是我特地从城中重金请来的。寻常断看不到这些人同台献艺,不信你出去问问。”这男子忿忿不平道。
“嗯,他们的技巧确实厉害,观赏性上我给满分,不过真比试也就稀松平常。”
这男子气的拳头都攥紧了,问道:“那请问你,你可踢过蹴鞠?又如何得出稀松平常?”
石保从心说我就踢过足球,也应该算是蹴鞠吧,现代蹴鞠。
就回道:“我踢是踢过,可没踢过这么文邹邹的,连碰都不让碰,跟个娘们似的!我倒是想要看看如果有人逼抢他们的动作还是否这般流畅。”
男子挑眉问道:“哦,那我到是好奇了,你踢的是哪种?”
“就两边各有一龙门,一帮人抢球,最后射门那种,得点多的获胜。”
这男人想了想,突然又惊又喜,问道:“你说的可是汉唐时期的古蹴鞠?”
石保从哪里知道汉唐时期的蹴鞠是怎样的,就随口答道:“是,算是的吧。”
这人一脸欣喜,双手抱拳,“请问小哥高姓大名?这在场的我唯独没见过你。”
“在下石保从!”
这人恍然大悟,说道:“原来石家送来的人就是你啊。可见过皇兄了?在下赵光美,乃是官家的四弟。”
石保从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起身施礼,“刚刚见过陛下。”
“我倒是听宫中传出,皇兄要把萍儿许给你,我本以为来的是你二哥,可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
“大人,你可见过我二哥?”石保从好奇地问道。
“唉,别叫大人,叫我四哥,要是旁边有人你可不许这么叫,差着辈儿呢。我与你二哥是好朋友,他也是这么叫我的。”
石保从一听是二哥的好友,这才放心下来,“四哥,我刚才从牙街那边过来,与公主交谈了几句,隐约觉得她好像对我二哥?”
“不要乱说,女儿家的心思,我又怎么知晓,咱不聊这个,我到是问你,你当真踢过古蹴鞠?”
“如果一帮人在一起抢球,身体可以自由冲撞,那就算是。”
“太好了,等过两天我去你府上……”正巧这时一阵锣声响起,赵光美连忙说道:“我过两天去找你啊,现在我要去送彩头,没功夫搭理你了。”
赵光美跑入场中对获胜的一方挨个发送彩头。
石保从想想自己至今未回家,韩德胜、林先生他们怕是要着急了吧。想罢是归心似箭,向旁人问清了路,准备回府。
可他来时昏迷,回去才发现这距离可要比他想想的远得多。刚走出几里路就累的呼哧呼哧,原地拦了一辆马车,顺风搭到了外城门口,到了下午太阳快落山之际才堪堪回到石府。
他叩击门环,开门的是个清秀的少年。少年问道:“你找谁?”
“我是石保从,你又是谁,我没回错府吧。”吓得他抬头看了府门上的牌匾这放下心来。
“衙内回来了!”这少年听到是石保从突然向里面大喊。
这时狗子和小琳儿闻风而动,争相跑来,后面则跟着张家娘子。
“三……三哥”狗子磕磕巴巴地说道。
“先生他们人呢?”
小琳儿等不及狗子说话,率先说道:“出去找三哥哥啦,现在还没回来呢。”
张家娘子哭着说道:“三郎,你这是去哪里了,突然消失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我连累的三郎。韩大哥一直跟我讲不是那党进所为,可我这心啊……七上八下的。”
“没有没有,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这事就别提了。先给我搞点吃的,饿了。”
“好的,我让后厨快些烧饭。”
过了一会,石保从刚坐下吃上几口,韩德胜三人就陆续回来了。
林先生急迫问道:“三郎,这两天你可是去了哪里。”
“我今个去了琼林苑,说了你们可能不信,我之前被人绑了。”
“谁敢绑三哥,我也把他绑了。”石猛在一旁吼道。
“你们别着急,绑我的就是那个红衣女子。她没什么恶意,不过是开个玩笑。算上茶摊与曹州这是第三次见面了。”
“是她?三哥你还笑,要我说这就是个扫把星,每次见面都没好事,咱还是避着她点。”石猛愤愤不平的说道。
“保从,此女到底是何身份。”林先生疑惑的问道。
“她就是陛下哥哥的女儿。”
林先生恍然大悟,“原来就是她!”
“先生可听说过?”
“略有耳闻,非是我想打听,而是她确有大闹天宫的本领。”
石保从自然知道这绝非褒义,而自身也深有体会。
“此女乃是赵光济之女,可赵光济与他夫人在官家即位之前就已去世,只留下这一个女儿,据说极得皇太后疼爱。可皇太后也去后,她就不常在京中居住。据传此女性格顽劣,不听管教,后拜了苗训为师。”
“这苗训又是谁?”石保从好奇地问道。
“苗训,民间称他是陛下身边的刘伯温、诸葛孔明。据传善天文占卜,以谋略擅长,当年主导了、陈桥兵变,事后归隐山林。此人急流勇退,林某也甚是佩服。”
“先生,我一定要当那驸马吗?”石保从突然问道。
“三郎这是何意?难道三郎不想当驸马了?”
“我见了那赵萍,她痴迷马球,而我又不会骑马……”
“与皇室宗亲联姻,娶公主做驸马当是最佳,可也绝非公主不可,但如今赵光义长女不过牙牙学语,而赵光美才二十的年纪……”林先生说到此处,突然明白了,惊讶地看向石保从,问道:“可当真?”
“自然当真!”石保从严肃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