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苟立正在修炼,忽然福至心灵,遍体轻盈通透,有元神离体之感。
忙聚敛精神,待元神蓄势完毕,一举冲破肉身桎梏。
元神离体后,苟立只觉飘然欲飞,对周围的观感也焕然一新,仿佛来到新世界似的。
低头看去,自己的肉身正盘坐在石床上,紧闭双目,面带微笑,仿佛正在熟睡当中。
按捺不住心底的兴奋,苟立直冲而上,穿过石壁,来到水帘洞上空,在天上四处游荡。
元神的行进速度,比他肉身快上十倍不止,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激动过后,他停在半空,仔细感应着花果山的一切。
悟空正在山林间和小妖玩闹,小白正在一座山头上午睡,西面的海里,传来牛魔王和敖烈的气息,看来正在海底苦修。
前不久开始,牛魔王找上敖烈,请求在海底与他过招。
敖烈心中早憋满了火,却无处发泄,听见牛魔王的要求,冷笑着答应下来。
二人第一次的战斗,牛魔王被揍得很惨,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的回到水帘洞,把苟立吓得不轻。
牛魔王并没有因为敖烈下黑手而退缩,没过两天,又再次找上了敖烈。
敖烈终于有了可以发泄自己怒火的出气筒,自然有求必应,一次次在海底展开无情痛殴。
一个多月下来,小牛魔王虽然仍打不过敖烈,抗揍能力却提高不少,也有了还手之力,两人来来回回,也能打上几十招。
苟立没有在岛上察觉到百眼的存在,料想他多半又跑到傲来国玩乐去了。
苟立向小白所在的山头落去,只是一瞬间,便抵达山头。
小白变回了原形,小小的一只白虎,趴在一块石上,毛茸茸的一坨,白色的毛发被山风拂动,极为可爱。
苟立吸猫吸得正过瘾时,小白忽然醒来,毛茸茸的小脑袋左右四顾,似乎察觉到什么。
但看了一阵,没发现什么异常,又低下头去,脑袋压在肉乎乎的小爪子上,眼珠子左右转动。
被窥视的感觉在她心里挥之不去,她再睡不着,起身离开了此处。
苟立起了玩心,一路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左右四顾的憨态,心中大乐。
走出不远,忽然遇到悟空从天上翻着跟头飞过,投向远处,如极电流星。
苟立见状有些惊奇,他只教了悟空基本的御风术而已,飞行速度上肯定没这么快。
“看样子,他自己触类旁通,有所领悟。”苟立心中这么想着,不由再次惊叹于猴子的天赋和悟性。
他虽然叫自己师傅,自己其实却教不了他什么,只传了他一门简单的御风术,和一门别人教给他的古妖功法而已。
好在猴子似乎也无心修行,他这个便宜师傅摸摸鱼也没什么。
“不过他不是正在和小妖们玩闹么,怎么突然离开?”
以悟空的玩心,不玩到天黑,是不会和小妖们分开的,以往都是如此。
苟立心中好奇,便跟了上去。
悟空正在飞行,忽然察觉到什么似的,回头望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耸耸肩,继续前进了。
“好灵敏的灵觉。”后方的苟立赞道。
跟着悟空落在一处长满青苔的山崖下,苟立惊讶发现,山崖下竟坐着一个长眉老人,老人侧躺在石上,似乎正在沉睡。
苟立惊讶地看着那老人,老人明明就在他眼前,他却察觉不到对方半分气息,若不看那里,仿佛石上空无一物。
“花果山竟然还藏着这等高人。”苟立不敢靠的太近,停在数十丈外,准备看看悟空找他做什么。
悟空落地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见老人闭着双眼,轻手轻脚地上前,从头顶扯了两根猴毛,往老人鼻孔里塞去。
毛茸茸的手刚伸到老人面前,老人一抬手,拍开猴子的手,睁开眼斥道:“泼猴,不知礼数,怎么来作弄我老人家。”
猴子笑嘻嘻地看着他:“下次绝对不会让你发现。”
老人无奈地摇头,问道:“上次教给你的翻云法儿还还好玩么?”
悟空双手环抱,抬头看天道:“还凑合,可以耍耍。”
老人点指着悟空,笑骂道:“你这猴儿,口不对心。”
悟空这才看向老人,笑道:“老头儿,还有什么花样,教我耍耍么?”
老人坐起身来,抚了抚长须。
“那便教你个变化法儿吧。”
“什么变化?”
“你看。”
老人话音刚落,便变作一棵苍松,扎根石隙之间。
悟空睁大了双眼,走到近处,摸着树干道:“摸起来也和真的一样!还能变其它的么?”
苍松树干一晃,抖开猴子的手后,又变作一串香蕉。
“还有么还有么?”
香蕉变回老人,笑道:“虫鱼鸟兽,花草树木,只要通晓法门,无一不可变。”
悟空激动得抓耳挠腮:“好玩,好玩,快教我这个。”
“你且听好……”老人就要说出法诀。
站在远处的苟立心神震撼之际,也忍不住往前挪了挪位置,老人不着痕迹地往他这边扫了一眼,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将变化法门说了出来。
悟空得了法诀,立即就要尝试,老人提醒道:“先从静物开始练习吧,熟练之后,再尝试变化活物。”
猴子尝试了几次,便成功变作一棵歪脖子树,虽然难看了些,却实实在在的成功了。
猴子心中一喜,破了变化,变回猴身,脸上仍带着兴奋与喜色。
老人道:“变化之时,一定要保持心平气静,对你这猴儿来说,可能难了点。”
猴子也不在意,又尝试变化其他物事,玩的不亦乐乎,老人则在一旁点评。
苟立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升起一种被人挖了墙角的感觉。
“不过,那篇变化法门……”
苟立也有些心痒难耐,离了此地,径回自己肉身,一个人在石室里尝试起来。
不过他就没有猴子那样的天赋了,尝试多次后,也只能将一只手变成一截树干。
“那个老人是谁呢?一直都在花果山吗?还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兴奋劲过去之后,苟立冷静下来,思考着这个问题。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摘下了腰间的储物袋。
“问问古妖前辈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