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里拿着软剑,被眼前的一幕给弄的不知道怎么反应。
“谁谁谁,大胆贼人,竟敢从坏我屋顶,还不快快束手就缚……”
嘈杂的声音四起,那是客栈,京中最大的客栈,屋顶里掉落下来人,自是惊动整座客栈,没一会就见着客栈里灯火通明,人都是冲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冲过去,意欲抓这胆大妄为的小贼。
秋娘狠狠地摔了一下,但有身着内功护体,到是没伤着,听着声音来往她这个方向,连忙抓着同时掉下来,还压在她身上的方慎起来,未等着喘口气,就已经揪着方慎的领子从屋顶的缺口处飞掠出去。
那个男人早已经不见身影,刚才与她交手仿佛就是她的错觉,她自是不会久留在这里,直接地横抱住似乎已经摔得七荤八素的方慎走,只求着尽快离开这里,今儿个夜里之于她是个奇耻大辱,莫名其妙地就摔下去。
“啊,飞走了,小贼飞走了,快快快,快追……”
掠过客栈,秋娘还能清楚地听见客栈里的叫喊声,身形未停,直接地飞掠出去,将今晚的夜探之事告一段落。
但是,回是回到太傅的府邸,她看着手上的伤处,那剑极是锋利,她手里一摊开,竟是见着手心里的肉都狰狞地绽开来,把微凝的血一擦,露出里头粉色的肉来,让人看的是心惊胆战。
方慎已经睡着,估计是那一摔,把他给吓着了,自她把人捞起来带回府后,一直就睡着,没有醒过来,让她松了一口气,就是她手里的伤口,恐怕也是会吓着他,但愿着明天醒来不会出什么事。
她衷心地这么希望着。
没有金创药,这里是太傅府,不是峨嵋山,没有金创药,她的伤口不知几时才会好,那个人到底是谁,她知道,她回府里没有人跟踪,那个男子出现一会儿,就为着与她交手吗?
秋娘觉得没那么简单的事,却是理不出个头绪来,回京城之前,她根本不认得江湖中有这么一号人,甚至是从未听说过,见他出招,是有些武当派的样子,大多数又是不像的,让她无从猜测此人出自何门何派。
但这个男人是谁,不是她此刻应该担心的事,她要担心的便是明早起来,怎么对着人解释自己手心里的伤处,那个伤,明眼人一瞧就是利刃给伤的,怎么也是瞒不过去的。
要不是她身上背着方慎,绝不会多这个皮肉之痛,她怏怏地靠着软枕,手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让她眉头皱得死紧,此时天色已近鱼肚白,自是不便再出去,瞅着睡得极好的方慎,微微地叹口气,简简地包扎一下,就睡去。
“大少爷,大少夫人?”
轻轻的声音从外室传进来,还是紫玫的声音。
秋娘一下子就醒了,下意识地一动手,比昨儿个夜里更疼些,额头也立时渗出些细细的冷汗来,让她面色一下子变的极为难看。
仿佛被她的动作给惊醒,方慎长长的眼睫毛掀动了一下,竟是慢慢地张开眼来,黑亮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的迷茫,却是下意识地朝着她靠过来,把个脸贴着她的肩膀,“姐姐,慎儿还要睡,别吵慎儿。”
“不,不能再睡了,今天慎儿得陪着我将军府。”她双手放在被子里没有拿出来的打算,现下最大的事便是哄着他起来,“慎儿听见了没?”
“没听见,慎儿没听见。”他嚷嚷着,裹着被子卷到一边去,把秋娘身上的都给卷走,往着床里侧躲去,跟条大虫子似的,“没听见,没听见,慎儿没听见。”
声音从被子传出来,让秋娘真是无奈的,被子让他给卷走,她包扎着的双手,露在外面,隐隐地映出一丝血色,让她颇为苦恼。
“慎儿不想起来也行。”
她自己从床里起来,换上一身嫩黄的长裙,两手不能弯曲,穿起长裙来极是费力,待得穿戴完毕,她的身上已经出汗,却是只能无视,双手拢在宽大的衣袖里,试图不让别人发现她的伤。
没有人说话。
让方慎也是觉得没有什么乐趣地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瞅着秋娘看,见着她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他,精致的脸庞透着些个狐疑,又或者带着一点好奇。
“为什么,慎儿不想起来也行?”
话都是他说的,明明他说不想起来,现在到来问她?
秋娘心想,这便是小孩子心性了吧,让她有些莫可奈何,“慎儿不是困吗,那就可以不起来的呀。”她说的很自然,把话丢给他去。
方慎皱起眉头,歪着脑袋,好像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又觉得哪里有说的不对的,见她好像不理自己,不由得就急了,“不行,慎儿要起来。”
这个声音几乎就是嚷嚷着出来的。
“大少爷?”
外面的紫玫似乎听见着方慎的嚷嚷声,立即在外室轻声唤道。
这个声音惹的秋娘有些不快,可方慎比她反应更快,扭头冲着外室的方向,“紫玫姐姐,你别吵啦,慎儿讨厌啦。”
那声音很重,嚷得外面的紫玫后退几步,似乎早就习惯着方慎的嚷嚷声,默不作声地收拾着外室。
外室里不止她一个人,连着已经去威望的知橙,一起与紫玫整理的还有知青、知蓝、知绿三人,大少爷不太耐烦的声音自是听在耳里,面上到是不曾露出异色,规规矩矩地整理着,手脚极为麻利。
“不许胡乱的嚷嚷。”秋娘忍不住喝止他,没有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