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是耐心的,走一步夸一步的,就差没把那个固执的方慎给哄上天去,桌面上就放着几样糕点,还有一壶酒,自从入了京城,陈秋娘还没有喝过酒,她是在峨嵋山,那个地方深规戒律极是严格,根本不可能让她喝酒。
她到是极喜喝,酒量也是极好,在峨嵋山时常下山换一身男装去喝酒,今天一闻到这酒味,那脚步就迈不开了,只是,她的的刚一碰到那个酒壶,精致的酒壶,方慎到是比她出手更快,先她一步地拿起酒壶,冲着她就是一笑,直接地把个酒壶朝着内室的布帘子那里扔出去。
“咣当……”
伴随着酒壶破碎的清脆声音,满室的酒香,让陈秋娘愣在那里,久久地回不过神来,压根儿不明白方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再精致、再精美的瓷器,也还是瓷器,轻轻地一碰,一摔,就破碎了。
“大少爷,大少夫人,里面出什么事了吗?”
这是紫玫的声音,一直是个警觉的,从布帘子还能看到她的身影,让陈秋娘忍不住觉得有些可惜,她可惜的不是布帘子外的紫玫,她可惜的是地面上那酒,闻着一股子香味,钻入她的鼻间,很香醇的味道。
她还在那里心疼着这酒,方慎就已经从身后将她给搂住,“姐姐,碎了,那个碎了……”那个声音带着一点儿颤抖的样子,似乎是害怕?
连带着她还能发现他的身子也在颤抖,让她只得按捺住心底里的几分可惜,对着布帘子外的身影,扬声说道,“没事,紫玫,你先去睡吧,这里没什么事儿,别守着。”
她说得很平淡,但话语里那么一点儿警告的意味,让外室的紫玫不由得轻咬着唇瓣,眼睛盯着内室的方向,沉默了一会,终是退下去。
眼见着那个映着的身影消失,陈秋娘才打算把身后纠缠着她的人给解决一下,总不能这么随时随地的就扑过来抱人,她不喜欢,不喜欢这种太过亲密的动作,即使这个人是她的夫君,也不能这样子,一切的规矩都得由她来定。
“慎儿?”
她轻轻地唤道。
“嗯……”
他应得很快,声音里还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可那身子还有些微微的颤抖,让陈秋娘忍不住猜测是不是被酒壶破碎给吓到了?
“放开姐姐,知道吗?”她问着,问得很轻柔,这是她自认为很适合的声音。
谁知道,有个人总是出乎她的意料,很难用常人的方法去推断他的想法,于是着,她听到他的哭声,声音很轻,身子却是比刚才更颤抖,让她都快开始不忍心了,好像真给他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她试着想转过身,这么从身后给抱着,着实不舒服,但他抱得死紧,压根儿没有松开双手的意思,更没有停下抽泣的意思,把个大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子里,“不、不放,不放,慎儿不要……”
他是个固执的,低低地重申着自己的话,自己的内心,没有一点儿的放弃,就那么死紧地搂住她,不让她动一下。
她真个是无奈的,就是面对着高手,绝不会眨一下眼睛,然而身后的人,却让她不知道怎么办,生平第一次涌起这个念头,她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吗?
不!
没有!
她硬是这么告诉自己,什么事到她的手里,解决起来都是容易的。
或许这只是安慰自己的话,可她还是相信着自己,深深地吸口气,她开始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可以的,她能解决的。
“慎儿,听话,听姐姐的话,知道的吧?”她还是很细心地问着,很柔和地问着,摆出在峨嵋山哄着新入门小师妹的态度来,“慎儿,姐姐很饿,能不能放开姐姐,让姐姐吃一点儿东西?”
她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过这么一天的劳累,成亲,真是比练武还累的事,她打从心底里这么觉得,再没有比这种事更让她觉得没有疲惫的事,这还是从简办的婚事,要是真大张大扬地办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入这个新房里。
“肚子饿?吃东西?”方慎顺着她指过去的手看去,总算是听明白她的意思,微一个使劲,就把人给抱起来,脚下的步子轻快得很,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拿着一块糕点就递到她的嘴边,“姐姐,这个好点,慎儿也好喜欢吃的,姐姐你来吃。”
他坐下,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膝盖上,那架式有模有样的,还低下头凑到她的面前,满怀着期待地瞅着她,盼着她把糕点吃下去。
那种殷切盼望的眼神,令她完全不能拒绝!
别问她现在还能干嘛?
陈秋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反应才好,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张开嘴,把递到嘴边的糕点给咬住,轻轻地极为斯文地小咬一口,尽管那不是她的作风,可回京城后,这是名门娇女的必备,她学得也不少。
可有人不满意,不满意的人就是方慎,他那双眼睛还含着一点儿湿意,润润的,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此时在她的面前到是不见那个哭意,反而把她咬过一小口的糕点大大地咬上一口,好像是让她给学着。
“姐姐,这样,要跟慎儿一样。”
陈秋娘不知道她怎么说才好,为避免被个孩子一样的人当成孩子一样教着怎么吃东西,她还是自己伸手去拿,也不装着是名门娇女的样子,直接地吃着,没几下,就已经吃上个五六块。
说实话,这里糕点,确实还好吃,让她吃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