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子颜来到段宿言的身边,捏着他的脉搏,眉头微皱,果然是气息有些微弱,似是受了伤,莫不是那龙锦花对他的身体有了太大的伤害?
这般想着,一转眼便是看到云澜渊的脸色一白,没有了刚才的那丝红润,心头一颤,急忙跑了过去,扶着他晃晃欲坠的身子,这一扶便是发现,手心处慢慢湿热了起来,她慢慢低头看去,一片血色,原来他刚才与八爪鱼相斗的时候早已受了这般严重的伤,可是他却用内力阻止着血液的流出,否则,依他这雪白的衣衫她早已发现了。
忽然身后一阵风,让她心中一紧,段宿言竟是没有晕倒!
他又是骗了她一次!
只见他来到云澜渊的身后,一掌拍了过去,本就重伤的云澜渊终是吐了一口鲜血,身子便是划着一个弧线向前方落去,而那里赫然便是悬崖!
初子颜来不及怒骂段宿言,只身上前,一个纵身便是落进了悬崖,抓住云澜渊落下去的身子,一只手扒着悬崖边,只是,此时的云澜渊早已有些晕眩,浑身没有力气。
初子颜紧咬着牙,抬头看去,却见段宿言站在了崖边,看着她,眼中露出一丝心痛,却是转过头去没有看她,片刻,终是不忍的说道:“你将他放开,我救你上来。”
这般说着,段宿言便是蹲下了身子,俯身伸出手来,对着她。只要她肯右手放开云澜渊,便可抓住段宿言的手,也便是获救了。
初子颜本是皱着眉头,却是一瞬间舒展了开来,见此情景,段宿言心中一松,也是一喜,她看来是要放开云澜渊了。
只是他这般想着,却是没有看到初子颜抓住云澜渊的手越来越紧了。
她的左手却是越来越没有力气了,在山洞的那些时间里,想来她竟是没有恢复内力的一刻,如今更是筋疲力竭,再也经受不起两个人的重量了。
初子颜抬头看着段宿言,笑道:“我说过,我当他是朋友,而你,将不再是。”
一句话说完,左手一松,整个人便是落进了无尽的深渊。
段宿言看着落下的初子颜,心头一怔,上前一步,竟也是没有抓住她的衣角,看着脚下的龙锦,她是刻意留下来的吧,只是为了他军中士兵的病情,心头的那一丝痛忽然间无限的放大,看着那没有尽头的深渊,不知道她落下去是否会粉身碎骨,只是活着却是不可能的了,这样一个女子便是消失了吗?
初子颜回过头来,下降的趋势越来越重,她一手拉着云澜渊,只觉得如果有生还得机会,一定要活下去,她不能丢下他一个人不管。
眼看着下面有从峭壁上露出来的树枝,她急忙伸手去拉,却是在手指刚刚扶上,那树枝便是经不起两人的重量,瞬间连根拔起,却是放缓了两个人下坠的速度,她心中一喜,若是一直如此,那边可以放慢速度了,手指处的皮肤被磨破,只是在这生死关头,谁还注意这些伤痕。
这般竟是极其管用,也是不敢手上的伤痕,流下的鲜血,她一次有一次的抓住树枝,断断续续的减缓了下降的速度,若是能够一直这般,定是可以安全着陆的,却是不想,初子颜低头看去,身下是一段不知多长的光滑的峭壁,没有一根树枝,她心中一凌,难道天真要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