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清也不以为意,吐出一口气,随着华浅进了屋子,当他进去之时,便是看到华浅坐在床边,双手在初子颜的脸上慢慢移动着,而随着他手指的移动,那白色面具被一点一点的剥离,看上去有些诡异而又紧张。
屋子里摆放着三个木盆,里面装满了水,这让篱清很是奇怪,但也没有询问出声。
半响,华浅手中拿着一个有些粘湿的人皮面具,丢进了旁边的水盆中。
他来到另一个水盆前,优雅的洗了洗手,口中说出的话与他的动作很不一致,如同两个人般,那声音生冷而又有些烦躁,“起来,洗干净。”
篱清走上前去,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紧张,当他看到初子颜的脸时,睁着眼睛微微一愣,继而感到自己太过失礼了,转过头去,为她解下手脚上的布条,看着她的手腕脚腕,尽管是怕她挣扎会勒着自己,用了布条,却不想还是勒出了红印,有些红肿。
初子颜慢慢坐起身子,脸上是一片墨绿色,篱清初见时,吓了一跳,后来才反应过来是涂抹的药膏。
她赤着脚,没有感觉到地上的冰凉,慢慢走到木盆前,没有动作,半响,才闭上了眼睛,俯身轻轻洗了起来。
看着她沉稳的动作和平静的心情,华浅嘴角不禁扯出一丝冷笑,他知道她心底定是紧张无比的,但是这个倔强的性子,却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显示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篱清可以感觉到初子颜的呼吸很均匀,似是对自己的容貌一点也不在乎,洗脸的时间很短,初子颜拿起木盆边上的白布,轻轻擦拭着属于她自己的面容。
勃颈处的皮肤白皙细腻,想必脸上的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这般想着,她轻轻放下了白布,不管了,她改变回自己的容貌只是为了逃避宫里的调查和追杀,以前就很丑了,这次能丑到哪里去,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了身子。
篱清好奇的望去,不禁呆了,倒吸一口气,面前的女子,柳眉细长,眼睛比桃花还要媚,勾人心弦,似是有些劳累,眼神有些暗淡,却是更加柔美,额边梨涡微现,煞是可爱,肌肤如雪,略显些苍白的唇,透露出诱人的魅力,嘴角微微上扬,却是一个绝美的女子,此时一身青衣也抵挡不住她的美色,就连此刻的微微蹙眉也是让人不禁沉沦进去,与原来的她判若两人。
华浅缓缓转过身子看向她,片刻的失神,也是并未想到是如此一个美丽的女子。但只是片刻,便回过了神,拂袖离去,只留下一句话:“休息一日,明日开始练功。”
短短的几个字将篱清从震惊中脱离出来,他扭过头去,脸额上微微露出一丝红晕。
初子颜来到镜前,仔细看去,微微张着小嘴,终是变了神色,带着满满的惊讶,初子颜回头看着篱清,终是明白了他脸上的那丝红晕是为何了,连她自己也是有些惊艳。
篱清似是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终是十六岁的年龄,抬眼看向她,而后撇过头去,“子初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走出门去,急匆匆的样子让初子颜不禁露出笑来,她的师兄,也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
只是过了这一夜,全身脱力,虚弱的她早已发现了桌子上的饭菜,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从小因爹爹养成的习惯,她虽是腹中空空,但还是一口一口优雅的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