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钻心的冷
像是油锅里的蚂蚁一样,寒冷在朱玉儿身上四处爬动,她不禁轻咳起来。
“老大,这个婆娘还有气。”
朱玉儿扫了他一眼,骑在一匹马上,马身土黄,衣服破破烂,从缝隙间可以瞥见道道刀痕,脸上也有一道从前额划到下巴的疤,穿过左眼,让他看起来很狰狞。
“给她口汤,剩下的明天早上要还没动静就丢了。”
朱玉儿这才注意到自己身旁还有三四个十六七岁的女人,身上披着几片破布,像僵尸一样一动不动。
刀疤男把手伸了进来,递给朱玉儿一个水壶。“小丫头,能喝多少喝多少,喝得越多,活下去的可能性越大。”
朱玉儿望着他,说道“谢谢。”
刀疤男有些害羞地别开了头,朱玉儿接过水壶,端着喝了起来,是酒,但没有犹豫,她三两下就灌完了一整壶。
看到她脸上重新染上有生气的红色,刀疤男开怀大笑。
路很长,坐在囚车里,朱玉儿仰头望天,一看就是1个小时。“小丫头,想什么呢?”
“想我的丈夫。”
“你居然有丈夫了”
“老二你吃醋了。”坐在马上拉着囚车的男人嗤笑起来。
“怎么回事?”,刀疤男一拳打在了囚车上。看到了他眼中的妒火,朱玉儿想起了江林。
“紫鹃,你要记住,我们这种人命比纸还薄,一定要小心翼翼地活下去,不择手段地、卑鄙地活下去。”
“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你还是不是个雏啊?”,刀疤男大吼。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朱玉儿扯了扯肩上的破布,同时笑着对刀疤男勾了勾手指。
刀疤男咽了口口水,对架车人喊道,“大哥,前面破亩停一下。”
“老二你真是,罢了,反正时间充沛。”
一停车,刀疤男就迫不及待地开了车门,拉着朱玉儿下了车进了庙。
架车男取出了烟筒,往里面塞满烟草后一擦打火石,呑云吐雾起来。
不到3分钟,里面就传来了刀疤男的惨叫,他一皱眉,抽出腰刀,推门而入,只见刀疤男捂着右腿趴在地上惨嚎,鲜血流了一地。
架车男刚想冲上去营救,但下一秒他感到嗓子处一阵剧痛,手一摸,发现是血,想叫出声,发现喉管被割开了,他捂着喉咙跪倒在地上。
朱玉儿从一旁的阴影里走到了刀疤男面前,一脚踹翻了他后用刀抵着他的脖子。
“回答我的问题。”
“是”
“这里是?”
“从奴隶城的近郊。”
“再详细点。”
“戈利亚王国边境。”
朱玉儿皱了皱眉。
“知道中国吗?”
“不知道?”
“怎么到城里去?”
“沿着车辙和路标走就行了。”
朱玉儿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认识江林吗?”。
“不……”
不字刚出口他的颈部就被刀刺穿了。朱玉儿回头朝门走去,往驾车男心脏补了一刀,扒光他身上有用的东西后走了。
解下牵在囚车上的缰绳,把两匹马连在一起后,沿着车辙驾马而去。
“既然我没死,那江林你也一定没死,等着我,等着我来找你,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