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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老人和他的老伴(4)

在宴会结束后,女孩约了男孩见了面。

男孩看见了多年未见的伯父,心中一惊。他淡笑着,和女孩的父亲问着好。

“伯父,好久不见。”

女孩的父亲也是和蔼的看着男孩,也是一阵感慨。

男孩终是历经岁月,长大成了人。

“是呀,小策啊,一眨眼,少年郎都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真好啊,不像菱儿,都嫁过他人为人妻了,唉,如今我们爷俩见面,就不多说这些伤心话了……”

“恩,伯父,这些年偶尔听道上的人提起您,可威风了。”

男孩的嘴角略带几丝笑意,可细看却发现笑不及眼底。

而女孩却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听着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咳,你这小子,伯父哪有你威风啊!这些年都说临省蹦出一个商业精英,伯父哪曾想是你啊!你说说你,来省里,也不来找找你伯父我,真的是不懂事啊!”

年过半百的男人摆着头,和蔼的面孔透尽了丝丝愠怒。

女孩突然笑出了声,他看着她说着。

“爹爹,您可误会了!策儿哥我之前还看见过呢!只不过啊,那次刚把他请到家里去,他没待个几分钟,就走了,女儿拦都拦不住。”

男人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事。

但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微微一笑,“是吗?那倒是我这当伯父的不是了?”

男孩笑意更深了,看着女孩的眸子微带着些许的宠溺。

“没有没有,伯父您说笑了,是小辈的错,没能及时去拜访伯父,小辈下次登门请罪!”

男人不语,倒是女孩捂嘴又笑了,眼角的温柔流连于她的脸上,更衬得她美丽动人。

“哎呀,策儿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爹爹可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这是干什么啊?还登门请罪呢!”

多少年没有红过脸的男孩在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少年郎的时候,他被女孩的一番话给羞红脸。

其实他也没有多想,在面对女孩的父亲时,他只是一个愣头小子,而商场上的狠戾早已在女孩的笑容中隐匿。

“我,我……没有什么意思,小辈无礼,还望伯父勿怪。”

不知道为什么,男孩在不经意间回避着女孩,他不傻,自然看得出女孩的温柔绵绵。

男人倒也没有为难男孩,只是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起身和男孩道别。

“这样啊,择日不如撞日,你送送我和菱儿。”

男孩在男人起身的时候,就已经站了起来。在听到男人说完后,身子都带着僵硬。

他刚想拒绝却被臂弯处的温暖给弄愣住了。

他侧头一看,看见了女孩挽着他的臂弯,对他软软的一笑。

“走吧,谢谢策儿哥了!”

女孩毫无防备的眸子看着男孩,男孩似乎觉得有什么在心底炸裂开了。

他知道,他的心彻彻底底的沉沦了,再也无法摆脱了……

……

男孩步伐僵硬的在众人的目光中,跟着女孩走出了宴席。

他在离开宴席的最后一分钟,还听见有人在说着。

“哎,你看那闫家,可能又要有喜事了……”

“说起来,这闫菱也单身了没多久,怎么?又看上了郑总?”

“这谁知道呢?也不一定啊,我看郑总也挺喜欢的啊!”

“可不是吗?我看那闫菱把手放在郑总臂弯处的时候,郑总也没拒绝呢!”

“你们可别瞎说,谁人不知郑总不喜女子,只怕郑总啊,心早已有所属之人了……”

他不知道女孩听没听见那些让他觉得污秽的话语,至少他是听见了。

……

男人被男孩送到了家里,就在他以为女孩会跟着一块下车的时候,女孩没有动。

他看着女孩,“你不下去吗?”

女孩摇摇头,她说,她早已不住家里了。

她在外面自己有一套房,是她之前结婚时买的婚房。只是后来那套婚房没有派上用场,搁置了许久。

前些日子,她来了临省,卖了那套婚房,在这儿又买了一套小住房,她一个人,刚刚好。

男孩微有些呆滞,但也只是一瞬,他便启动了车子,往女孩说的那个地方缓缓驶去。

而后来女孩告诉他,那天晚上,她给她父亲发了一条短信。

她把放在床底压箱的手机拿了出来,她微笑着给了老人。

老人看见上面写着的是:

“爹爹,我想要和策儿哥在一起试试,我能看出策儿哥对我的情意。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女儿刚和那人分开之际,您问我的话,我想要告诉您,我一直知道那人是个不老实的,所以女儿没有和他做那些事情,女儿的第一桩婚姻是父亲您想要的,我应了。

这次,我想要追求自己的,女儿喜欢策儿哥,不相信您看不出来。您只不过是装傻,怕女儿的心意付错了人,可是,您也看见了,这么多年了,他身边还是他一个人,爹爹,从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留在了女儿的心里。

其实,最让我心动的不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而是那天他匆匆忙的赶回家的那天。

我透过火光看见了一个少年,坚挺的背被沉甸甸的年货压弯了腰,那一刻我觉得我仿佛看到了年轻的您。

娘曾和我说过关于您们的事,所以后来他找到了我,告诉我,我的丈夫有了外遇。

我不想自己的难堪被他看见,所以他后来又走了。

爹爹,这次,女儿真的不想错过了,希望爹爹能够让女儿放开手去博一个幸福。”

而男人回了几个字的一句话。

“你去吧。”

短短三个字就让老人泪眼盈眶。

好在,后来,女孩大大咧咧的去追求了自己的幸福,而男孩却是满脸的质疑和不解。

男孩不是不爱女孩,而是深爱。

他怕女孩以后会后悔。

……

男孩后来还是娶了女孩为妻,更是把女孩宠成了城堡里的公主,只要男孩力所能及的,他一定会把最好的献给女孩。

老人说到这里,已经是泪水纵横交错在脸上。

女孩却做了一个很突兀的行为,上前轻抚着老人布满皱褶的脸。

“老爷爷,不要哭,她会知道的。”

“老爷爷,您们一定一定很相爱,所以啊,这些都是美好的回忆,为什么要哭啊?”

女孩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无尽的凄楚。

可老人却看着女孩笑了,他和蔼的说着。

“小姑娘啊,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说的这些话真的不怎么会安慰人啊?算了,老头子我这把年纪了,也只是太想念我老伴而已。”

“倒是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剔透,老头子真的是老了啊……”

女孩笑了笑,看着老人,晃晃的说出了一句让老人不自觉落下眼泪的话。

“老爷爷啊,我已经不小了,我听过太多人讲述着他们的故事,都有些累了。”

老人噎住。

太多人?

是多少?

女孩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只是隐约知道,好像很多很多人,都对她说过他们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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