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餐厅里安静了不少。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突然,申岭说:“你们觉得那个杰克说的话可信吗?”
“很难说啊。”巴拉克皱着眉头说:“和病毒对话?说的是GH吗?”艾尔莎坐了下来,说:“不会吧,按照杰克的话,探险队回来后的同一天,就发射上天了。那时候人们还不知道有GH病毒吧?如果说他们要抑制病毒的繁衍,那也说不过去。”
“也许,正好相反。”申岭说。
“正好相反?”艾尔莎茫然地问。
“哎。孩子啊。”凯特老师叹了口气说:“岭说的相反,意思就是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想抑制病毒的繁衍。而是要促进他们的繁殖和扩散。如果真能控制这些病毒,那么在战争中也许就可以不战而胜了。”
艾尔莎一听凯特老师这么说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她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是幸运的,我的孩子也是幸运的。”她说着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老爷子、凯特老师。”申岭对着巴拉克和凯特说:“你们现在跟我在想同一件事情吗?”巴拉克和凯特对视了一眼,巴拉克说:“那场灾难恐怕不是天灾,而是人祸!”申岭揉了揉自己两边的太阳穴说:“不会吧,不会的,这都只是猜测。但是,那真能做到吗?伍迪利夫和我的父亲死的时候都是独自发病,旁边也有人,其他人并没有问题。他们能做到如此精准吗?”
众人看着巴拉克,都在等待着他的回答。只见巴拉克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由阿拉伯罕带回来的那只手环雷达。他跟大伙解释了一下手环的通途,让大伙都大吃一惊。巴拉克说:“我们在飞机上也测试过,如亚伯所说,只有琳这女孩会被这雷达捕捉到。我们到底和她有什么区别呢?”巴拉克说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琳,使得琳满身不自在。
“这也许真有可能。”在一旁听着的裴颖突然插嘴道:“我曾经有跟患者近距离接触,要是按一般的常识,我患病的机会很大。没有患病也没有在雷达上显示,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裴颖说的不无道理,于是餐厅里面有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低着头想事情。突然,艾尔莎说:“我听进说土城二十年都没有人发病过,也就是说土城里面的所有人都是同一种体质?不能被卫星所发现?”
“一百多人,全是同一种体质,这样可算是奇迹了。”巴拉克说。
“啊!岭哥,你还记得把我们带到土城那里的那个大叔吗?”裕美问申岭说。申岭想了想,说:“样子是不记得了,但是他的行为很奇怪。早就在那里准备了一些东西,好像早就准备要在那里生活一样。”
“我还记得他说什么盲点。”裕美继续说。
“盲点?”巴拉克托着下巴说。艾尔莎插嘴说:“难道那是说卫星的盲点?”
“但是如果那里是卫星的盲点,那贝特的儿子怎么会发病呢?”裕美皱着眉头说。这是,琳尴尬地举起了手说:“亚伯没有跟你们说,我就是那个贝特的所谓儿子。”
“什么!?”
于是,琳就把自己跟申进他们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众人听完不停地追问贝特的近况。然而,巴拉克并不关心什么贝特,他只是关心事情的真相。他对琳说:“避难所里面有一间医疗室,你能让我们检查一下你跟我们有什么不同吗?”
琳听到检查二字,无论如何都联想到了要脱衣服的那种玩意。凯特似乎看得出她的担心,便对她说:“放心吧,我和薇薇安会和你一起去的。”琳这样才和众人一起去了医疗室。小雅因为那些长辈们谈论那些沉闷的话题而迫不得已地在沙发睡着了,艾尔莎抱着她走出了餐厅。临走前,艾尔莎提醒申岭等人说:“在避难所里,哪里都可以找到汉娜,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找她就好了。”
这时,餐厅里面只剩下申岭、裕美和裴颖。三人无言以对,场面十分尴尬。过了一会儿,裕美说:“我累了,要去休息一下。”她说着就走出了餐厅。
“我们也去找一个房间吧。”申岭笑着把裴颖拉出了餐厅。裴颖咬了咬牙,还是跟着申岭走了。
日子又过了两天,众人还没有申进的消息。那他和鲍雷又在何方呢?原来他们如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居然已经来到了洛杉矶的西南部。他们也不是愿意走到这里,只是那些皮球似乎筑成了一条自东北向西南的防线。申进和鲍雷看突破不了,便想着往南寻找突破口,不知不觉间他们就来到了这里。幸好皮球的雷达不能发现他们,否则他们也许早就被围歼了。
“进儿,我看了很久,那些皮球运动是有规律的。”鲍雷说。
“嗯,那我们等那家伙这次过去了以后就把马偷回来。”申进一边说,一边盯着在前面草丛中滚来滚去的米黄色圆球。这时,两人正藏身在一条小河里。他们发现只要躲在河里,那些皮球就很难发现他们。
“它走了。快!”鲍雷率先上了水冲向了拴在树下的马匹。申进自然很快地跟上,两人利索地把马解了下来,骑上马一溜烟地往东南逃。跑了一会儿,申进看周围没有皮球的踪迹,便让马慢慢地跑。他发现周围的环境有点熟悉,便对鲍雷说:“我记得这里有个小镇!我必须去警告他们,让他们去躲避危险。”
“小镇里有多少人?”鲍雷问。
“我估计也有几十口人吧。”
“那好,我们去看看。”
于是,申进便带着鲍雷从公路向小镇的方向走去。申进并不知道,鲍雷并不想去救那些人,只是想利用那些人来做诱饵,引开那些皮球,好让他们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他们沿着公路策马奔跑,终于看到了小镇的影子。申进看到影子高兴地说:“呀,果然在这里。怎么我们上次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到呢?”他说着就想往小镇跑。
申进骑马来到小镇的入口时,回头一看,三只皮球沿着公路滚了下来。说是皮球,它们的外壳还真裹着一层皮,那皮看上去真的和机器人的皮肤是同一种质感。皮球有篮球般大小,它的外壳上有着六个圆孔,平均分布在圆球的表面上。申进和鲍雷就见过这些圆孔发出灼热的光线,幸好他们逃得快,不然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了。
话说这时,申进和鲍雷看到三个皮球,连忙随便把马绑在了一间木房子的栏杆上面。而他们自己就推门进入了房子。根据他们的经验,皮球上的孔既是光线发出的地方也是他们的“眼”。所以,这些家伙的视觉几乎是全方位的。它们没有前后左右的分别,所以申进和鲍雷根本连尾巴都不敢露出来。
三个皮球并排走,旁边两个顺着大街一直滚得没影,只剩一只留在小镇里。申进和鲍雷从房子的窗口拉开一点窗帘布来窥视外面,只见那皮球停在了房子的门口,一只眼正对着他们!
“嗯,我们的猜测没错,这些家伙有热能感应。”鲍雷说着就拉着退进了房间,从另外一个窗门跳了出去。
这时的小镇仍然像个鬼镇,一个人都没有看到。申进暗想:“难道又有人结婚了?”他还没想到缘由,鲍雷就问了:“进,你不是说着里有几十口人的吗?”
“的确是啊,那天晚上,我还和艾莉在这里的酒馆喝酒呢。”
他们一边说,一边绕着房子转圈。皮球果然也跟着他们转。按照两人的想法,那皮球连续经过同一个地方三次就会离开。果然,他们转了三圈,皮球就不知去向了。
两人回到了房间里面找了两张椅子坐了下来,申进便对鲍雷说了他们上次来到这里时的情形。鲍雷一边听一边摇头,最后他皱着眉头问申进说:“进,你这个真像是怪谈里面的故事。不过,我不相信你会说谎。嗯,我们等到晚上再看看吧。”
申进没有意见,两人便在房间里面等。太阳慢慢西斜,申进等得不耐烦,便拿出了卷轴来看。他惊喜地发现这里居然能连接到卫星!然而,信号非常的弱,他连续试了几次都马上断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就太阳也躲到了荒山的身后,他仍然没有能连接成功。他拿着卷轴在房子里左右晃荡着,发现在窗户傍边的信号比较稳定。于是,他又再一次尝试连接卫星。
“检……到……接……”从卷轴里面传出来了汉娜那断断续续的声音。申进喜出望外,对着卷轴说:“汉娜,快,让我和艾莉说几句。”
“信,号……常……中断。”
信号断了,申进垂头丧气地靠着窗坐了下来。突然,鲍雷向他扑了过来,把他推到。就在同一时间,玻璃窗砰的一下被炸成了碎片。一道光束从玻璃窗一直穿透房子的木房顶。玻璃四处飞溅,申进和鲍雷倒在地上,两人的肩膀上的衣服都被烧焦了。申进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一阵炙痛像一把钢锥一样插进了他的心。他看了看鲍雷,伤势也差不多,房子里面随即就飘起了一阵烤肉的香味。
他们不敢在同一个地方耽搁一刻,爬起来就往厨房的窗户跑。谁料他们刚爬起来,一条光束就穿透了木房子的木墙。两人又是惊恐万分,要是晚走半步,他们就会和房子一起,被光线串连起来了。其实他们早就见识过了皮球的厉害,只是他们之前很幸运地跳到河中或池水中皮球没有找到他们而已。但是,他们现在这种干旱的荒山中,别说是河,连一口井没准都不能找到。
任何掩护都是徒劳,两人只能在房间里左右走动,祈求皮球没能瞄准他们。两个大男人在狭小的房间里面跑来跑去,甚是狼狈,不知内情的人也许还会觉得很滑稽。
即便房子不大,但是跑了半天也会觉得累。这时,太阳已经完全沉没到了地平线之下,四处一片漆黑。正在两人在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会力竭而死时,突然,从房子的卧室里面亮起了油灯的灯光,同时木板发出了唧唧的叫声。一个老太太从卧室里从容地走了出来。
老太太看到申进和鲍雷开始有点惊讶,然后她从容地笑了起来,说:“呀哟,有客人啊。真是稀罕呀。怎么跑来跑去呢?”申进认出来了,这个老太太正是上次带他和艾尔莎到旅馆的那位老太。他一看到老太呆呆地站在那里便心里着急,他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老太太,你赶快跑啊。很危险!”
“危险?”老太避开了申进和鲍雷,走到房子的大门旁边检查了一下窗户,又看了看房顶,打开门走了出去。房中的两人感到深深的惊讶,理论上,老太应该早就被一箭穿心了才对。但是她怎么还能如此优哉游哉呢?
两人正式狐疑,老太抱着一个皮球走到了门口,问:“客人,这是你们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