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克存了不少的食物准备为众人洗尘,小两口回来了刚好派上用场。
席间,小两口说起了在小镇喝酒的故事。这却让巴拉克觉得非常的奇怪,他并不是为了小两口喝了酒,而是他根据小两口对小镇的形容感到奇怪。
那小镇并没有现代的设施,即便连电线都没有,那不可能是瘟疫之前留下来的。而那些在小镇里面的人居然不知道瘟疫,还在那里夜夜笙歌,那就更加奇怪了。因为如果那是新建起来的小镇,便很有可能跟申进他们的土城一样,是由难民聚集起来而建造的。试问这种人怎么就会不知道瘟疫呢?
“嗯,你们一定是见鬼了。”巴拉克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在一旁的小雅也附和着嚷:“见鬼了,见鬼了。”
申进耸了耸肩,也笑着说:“如果做鬼能像他们这么快活,那做鬼也不错啊。”他话音刚落,一只纤细的手就伸过来捏住了他的双唇。申进都不用看,便知道那是艾尔莎。只听见艾尔莎严肃地说:“别乱说话。你要是做了鬼,那我怎么办呀?”
巴拉克和申进对视一笑,继续享受着佳肴。突然,巴拉克说:“没想到啊,当局竟然有一个避难的计划,恐怕是在第一个患者出现的时候便已经开始筹备了吧。”
没错,小两口在探险队基地里面得到的资料并不仅仅是那一次探险的资料,资料里面还包含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资料。这即便是在卢克和薇薇安所找到的伍迪利夫的日志里面都有记载:“这是个不得了的发现。当局不可能放弃这块陨石,因为它能发出源源不断的能量,即便至今他们都无法想出收集这些能量的方法。”
“哼,这很明显嘛。瘟疫一定和这块陨石有关系,那些人竟然为了能源就生硬地把这种关系切断。”巴拉克不屑地说。
“不能这么说吧,他们还是造了大潜艇让自己避难。想着等地面上的人死光以后就回到地面上来,然后重新在把陨石挖出来研究。”申进一边嚼着一只水鸭的翅膀一边说:“可知他们也不肯定陨石就是引起灾害的元凶吧。否则他们还打算把陨石挖出来,那不是找死吗?”
巴拉克点了点头说:“你说得没错,他们一定是在陨石上做过了试验,证明陨石上并没有带有什么微生物。又或许是他们对陨石消过毒,以至于他们不认为陨石再有什么威胁。”
这时,艾尔莎端上了几个已经切好的水果。她说:“可惜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大船有没有成功沉到了海底里去。”
“如果他们真要是沉下去了。要等我们这帮人灭绝,可真的苦了他们。”阿拉伯罕吃饱了插嘴道。巴拉克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说:“我想他们不会想不到这种情况吧。”
“那如果我们真不死,他们能怎么办?即便他们再回来,也有机会受到感染吧?”阿拉伯罕说道。
现场突然安静了起来,众人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从自己的心中升起的一阵寒意。如果他们不灭绝,那些海底人会采取什么措施来加速他们的灭绝呢?
“也许他们在地面上预留了一个可以操作的方案。或许他们会一直在监视我们。”申进沉重地说。巴拉克见气氛有点不妥,便笑着说:“哈哈哈,没想到都弄成这样了,我们都还没能摆脱他们的监视啊。不过,我们忽略了一种可能性,没准他们比我们灭绝得还早呢?”他说着就给小雅递上一个片苹果。
“就希望他们的手段不是自动执行的。”阿拉伯罕突然吐出了这句毛骨悚然的话让众人又不禁打了个寒颤。巴拉克瞪了阿拉伯罕一眼,嘴里喃喃地说:“狗口真长不出象牙。”
的确,除了陨石的资料,申进和艾尔莎得到了一个避难计划的部分资料。这个计划便如他们所想的,让某些人藏在深海潜艇里面,等地面的宿主全部死去以后才让海里面的人回到地上来。然而,如申进所说,宿主也许不仅仅是人类,设计计划的人不该不懂。这样一来,在众人的脑袋中又多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如果那计划是海底人在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那这个无奈之举的筹备时间也太长了,仿佛是他们在一开始便知道这病毒是无法战胜的一样。
然而,又如阿拉伯罕所说的。最可怕的是,如果世人一直没能灭绝,海底人又会采取什么措施呢?
夜深,艾尔莎帮小雅盖上了被子以后便灭掉了蜡烛。在窗户上往外看,外面月明星稀,真有点像是她和申进第一次谈话的那个晚上。艾尔莎猛然发现,原来她和申进已经认识了将近一年,同时也和他成为了一年的夫妻。
这时,申进正坐在河边的篝火旁在认真地翻阅着卷轴上面的资料。艾尔莎从申进的身后轻轻地抱住了他,她说:“怎么了?在想今天那个话题吗?”
“嗯。”申进点了点头说:“没想到这世界上的威胁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出这么多。老实说,我有点担心。”
“放心吧。要不是我们的努力,也许根本就无法去预料那些有可能的事情。如今既然我们都知道了这些细节,我们就有办法预防。你说对吗?”艾尔莎说着就在申进的脸上亲了一下。
“艾莉,你知道吉普赛人吗?”申进问。
“嗯?知道。我在卷轴里面看过。他们四处流浪,没有家的。”
“嗯,我总觉得我们现在和他们很像。没准他们原来也是为了某种事情而四处奔波。到最后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再也停不下来了。”
“那该多好啊。我们不需要停下来,有你的地方到处就是家。”艾尔莎微笑着说。申进听了皱着眉头看着艾尔莎,把艾尔莎看得脸红。
“怎么了?“艾尔莎不禁问申进。申进一本正经地反问说:“艾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的?”
“跟你学的。感动吗?”
申进使劲点头。艾尔莎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申进的脑袋说:“谁跟你学啊?那是真心话。”
无法预料的明天总让此刻显得更加珍贵。小两口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为了别让这美好的时光轻易的流逝。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轮红日从东海升起来。旧金山并没有东海,能看到海上日出的是太平洋西部的海岸,也就是东亚地区了。这时,申岭把一块厚重的超级电池装在了游船之上,这块电池已经充满了电。根据汉娜的计算,电池的电量应该足够支持他们回到美洲。
话说几天前,申岭一行完成了对他父亲申叙那房子都搜寻,一无所获地离开。在离开前的一刻,申岭才猛然想到在马桶水缸盖上面刻着的MEC其实就是记忆消除中心的英文缩写。
所谓的记忆消除,其实是为了预防精神病而为患者消除不愉快记忆的一个机构。然而,到这个地方治疗的患者基本上都是自愿的,如果申叙也是自愿来进行记忆消除的话,他又为何要在如此隐密的地方刻下那个机构的名字呢?
于是,众人便决定要到中心去查查申叙的病历。在中心里,众人看到查到了申叙消除记忆的关键词是陨石和白雾。也就是说,申叙是要来把他对捕获陨石和目睹人喷白雾的记忆都擦掉。
如裴颖所说:“我认为伯父一定是被迫的。”申岭也当然是这么认为。然而,他们没有办法在这里获取更加多的信息。只能带着遗憾离开。
虽然他们在这里一无所获,却找到了一块超级电池。于是,他们便有了回去的资本了。申岭一行在收集好了食物后便启程回航。
轻舟乘风破浪,在阳光明媚的海中飞驰。在船上百无聊赖,申岭便拿出卷轴。他已经把在申叙的那个手环里面的所有资料都转存到了这个卷轴里面。
这时,申岭打开了一些图片资料。这些资料全都是申叙生前的照片资料。裕美和裴颖看到有照片看,都凑到了申岭的身旁。
申叙,在照片里是一个年轻力壮的中年男人。他死得早,还没来得及变老。裕美和裴颖安静地看着卷轴里面的照片。突然,裴颖大惊小怪地指着照片里面的一个看是和申叙年纪相仿的优雅亚裔女士问:“这是谁?”
申岭的母亲在之前的照片中已经出现过,这个女士绝对不是。然而,申岭却没有办法想起这位女士到地是什么人。即便女士当时正抱着几岁大的申岭在拍照。
众人都知道,会这么抱着申岭来拍照的人,跟他们家的关系一定不一般,没准那还是申岭的某一个亲戚呢。但是既然申岭自己都忘了,裕美和裴颖也不愿意追问,照片看过就算了。
有趣的是申岭自己反倒在耿耿于怀,在他的心里总觉得这个女人其实非常的重要,如果记不起来的话将会是一个遗憾。于是,在海上的这段时间里面申岭一旦没事就坐在船上苦思冥想,想想出点什么头绪来。但是谁都知道,记忆一旦记不起来无论怎么想都无法出来的。于是渐渐地,申岭也放弃了执着的情绪,重回到正常的航行来。
终于,在海上过了十几天,他们终于回到了旧金山。游船一靠岸,岸上就有人在迎接他们。来人正是申进和艾尔莎。
“哎哟,岭哥。恭喜你有好儿子和好儿媳妇了。”裴颖笑着跳下了船。她一把搂住申进的脖子说:“我这边可没有伴手礼啊。不过那些录音你们都收到了吧?”
“哎呀,哎呀。确实收到了。有机会我都想出海去游一趟。”申进举手投降说道。
这时裕美也跳下了船,来到艾尔莎的面前说:“看,我们的小媳妇都长胖了。看来进儿没有虐待她。”裕美这么说,让艾尔莎都尴尬地低下了头。突然,裕美用手把艾尔莎的脸蛋抬起来仔细端详着。这么一来让艾尔莎更加尴尬了,她忐忑地问:“裕美姐,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裕美没有理会艾尔莎,反而把裴颖招呼来过来。她问裴颖说:“你看这小媳妇儿是不是有点像谁?”
“嗯,你这么说来的确是有点相像。”
申进看着两位大姐围住自己的妻子,好像两个要欺负人的混混一样。他也坐不住了,凑了过来为艾尔莎解围。这时,申岭也把船栓好,跳了下船。他看到众人这么热闹,便也凑了过来问:“你们在聊什么呀?”
“岭哥,把照片拿出来。快。”裕美说。
“照片?”
“对,照片。”裴颖迫不及待地伸手进了申岭的兜里把卷轴取了出来。就在大家都莫名其妙的时候,裴颖打开了那张有着优雅女士的照片。她把照片放在了艾尔莎的脸庞一比,申岭和申进父子顿时就明白了。
诚然,艾尔莎比照片中人要漂亮不少,还是个混血儿。但是,两人的神态和气质都十分相似,乍一看的确非常的像。
“艾莉,你说过你的祖母是个华人吧?”裕美对着一头雾水的艾尔莎发问。艾尔莎虽然还在云里雾里,但是简单的问题还答得上,她点了点头说:“对,祖母叫林虞。”
申岭对林虞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而艾尔莎也不可能对那个年轻的女士有什么想法。于是众人只能把艾尔莎和照片中人相像这件事情当成是巧合了。
一行人回到了巴拉克的老宅,便又再讨论海底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