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顺利地把语言翻译过来,即便申岭一行都是在灾难之前出生的人,但是他们也没有见过像汉娜这样出类拔萃的人工智能。他们身上能带上这么一个卷轴可是太好了。
结果,三人一边准备着晚餐一边听着山口林次的音频日记。他们听了好久,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内容。山口林次所说的大多都是在宇宙中旅行的琐碎事,而且竟然还有一些诗句之类。
“想不到,裕美的父亲是个诗人。”申岭笑着说。一边说,他还把一条在海上钓起来的鱼放到了火上烤。裕美的脸稍微红了一下,她说:“我以前都没有见过父亲作诗呢。”
“哎呀,玉米。要不你也来给我们作一首诗吧。”裴颖笑着说。裕美知道裴颖是在刁难自己,便没有管她继续用心听着音频。突然,山口林次说:“这天,听那些在舰桥上工作的人说。我们的船好像捕获了些什么东西。估计是陨石之类的吧。但是长官们都很神秘,没有对任何人公布任何情况。”
这下把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都想看后面还会说什么。然而,他们有听了好久,也没有发现再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不知不觉地,夜已经紧紧地黏在了众人周围,无法剥离。就在他们听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山口林次突然蹦出一句:“今天有一个同伴失踪了,哪里都找不到。大家都猜他是躲起来偷懒了。”
“嗯?”裴颖刚想说什么,就看到申岭把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嘘……”
只听见下一个音频是这么说的:“哪里都找过了,卡洛斯那家伙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难道是被人丢出了太空?到底谁要杀他?高层都查不出一点头绪。”
“又有一个人失踪了,彻底找不到了。他们不是被丢出了太空就是被吃掉了。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千万别让我遇到,美子还在等我回去跟她结婚的。”
“局面终于稳定了下来,没有人再失踪了。谢天谢地,我不管船上发生了什么事请。总之别再发生了。”
美子显然就是裕美的母亲,山口林次显然也没有成为失踪人口,后来还生下了裕美。
申岭三人听完了山口林次的录音后只能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良久,申岭才喃喃地说:“难道是瘟疫在探险队还没归来的时候就已经爆发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探险队应该会带回来些骨头吧。但是我查过资料,那两个失踪的人连骨头都没有被带回来。”裕美说。
“资料不可信吧,这种事情我很清楚。”裴颖插嘴道。
“嗯,我只能想到了两种可能。”申岭摸着自己新长出来的胡须说:“如果那些人不是在船上就病发了的话,就是当局为了掩盖某些事情而将知情人员都杀了。”裴颖听到这里打了个寒颤说:“在宇宙里面要毁尸灭迹也是在太简单了。”
众人当然没有想过能很简单就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能得到一些碎片也挺满足了。于是,众人在仓库里度过了一夜后便要去寻找申岭的父亲申叙留下来的线索。
申岭的父亲生前住在了一栋老房子里面。这栋房子大概已经有一百年的历史,石米外墙上镶嵌了不少已经生锈的防盗网。房子看上去比那些已经倒塌了的新房子更加结实。直到现在,申岭和裴颖都无发想清楚,像这种旧房子是怎么样逃过强拆队和面子工程的魔掌的。
三人顺利进入了申叙的老宅,才发现这老宅果然是名副其实的老。整个房子都堆满了中土工匠制作的藤木家具。虽然房间里面的家具全部都已经铺满了尘埃,但是三人却不觉得这个房间里面很凌乱。因为房子里的杂物很少,基本上没有什么不管用的东西。申岭记得很清楚,他从小就经常会帮父亲把自己家里不要的东西送给那些更穷困的人,而自己就只留下了一些必需品。
“把这些家具用水擦一擦,我们能在这里住上几天。你们说呢?”裴颖兴奋地说。
“嗯,这当然,那就麻烦你去打水了。”裕美说。裴颖见裕美居然使换她去打水,索性擦都不擦,直接就坐在了一张藤椅上。这样难道不行吗?他们可是连地都能睡的人,干嘛还要去擦椅子呢?
申岭知道父亲虽然生活简单,但是书房是一定不会简单的。而且,如果他们能在这个房子里找到点什么,那一定是在书房。于是,申岭便领着裕美和裴颖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面也是藤木家具,可真有点古典书生的雅致。也许是因为密闭好,书房里的家具居然没有铺上很厚的尘。然而,申岭则把这些归功于再没有人开汽车这件事情上。
事不宜迟,众人一进房间便开始检查房间里面的书籍和笔记本。那个锁在柜子里面的手环自然也是众人调查的目标。那手环样子虽然跟普通的手镯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它其实是一台能连接公共网络的移动终端。而且,它自身还带有客观的数据储存空间。
于是,申岭便把裕美和裴颖留在家里去检查那些纸质的书籍和笔记。而他自己便把手环拿去充电。
申岭的父亲申叙果然是个专业的人士,他所看的书是裕美和裴颖更本无法看懂的。所以这两个女士就只能在房间里寻找叙事性的资料了。
她们花了半天,仍然没能在众多的资料里面找到一些关于探险队所捕获的陨石的记录,就连关于那次探险的只言片语都不能找到。裴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挨着书桌就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她居然还睡着了。
这时,申岭已经从外面回来,还带着充满了电的手环。他进了屋,把手环随手一丢便进入了书房。他显然已经浏览过手环里面所储存的内容,而且并没有什么能让他兴奋的东西。
裕美一看到申岭回来便问他:“岭哥,你确认你的父亲探险回来后,真有在这房间里面住过?”
申岭点了点头,说:“我记得当时,市长还亲自来到这里探访父亲。往后还有一大堆什么校长、企业地来要和父亲合照,但是都被父亲轰回去了。那些人当中还包括他的大嫂,我的婶婶。”
“嗯?老人家火气真大,连亲戚都得罪了。”裴颖这时单着一只眼,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因为家父在成为探险员以前是个浪子,总是白吃。所以和他的大嫂有了些不愉快。”
“哦哦,新版苏秦。”裴颖说。
“苏秦?”裕美疑惑地问。
“玉米,你自己就好好读书吧。那是中土的历史名人。”
裴颖仗着自己比裕美读多了几年的书便语带轻蔑地问敷衍着裕美。申岭看不惯,便耐心地更裕美讲了苏秦的事情。
“但是,既然大叔他有回来过,那么为何这里一点该有的线索都没有呢?就连关于那次探险的信息都没有呢。”裕美疑惑地说。裴颖伸了个懒腰又来插嘴道:“那还用说,一定是老爷子死后这里被人搜掠过,把重要的资料都带走了。”
裴颖说得有道理,但可能性有很多,不能简单地下定论。没准这些东西都是在申叙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突然,申岭想起他小时候和父亲在房间里面玩捉迷藏时父亲经常重复的一句话:“小岭,如果家里有宝藏的话,一定会在水箱里。”
申岭从来就觉得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现在想来说不定是父亲未雨绸缪的一个设置。他想到这里马上跑到厕所打开了马桶背后的水箱顶盖。
水箱里面已经没有了水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只是顶盖下面用小刀刻着几个字:“3。3MEC”。
在同一时刻,远在华盛顿的卢克和薇薇安还在为保险箱的密码而烦恼。说是烦恼,但实际上他们已经处在了半放弃的状态。所有能在房子里找到的,能跟数字有点关系的字符串都被他们当作密码来试过了,最后还是未能打开保险箱的门。
最后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卢克和薇薇安只能一个一个地试。然而,即便是最有耐心的卢克和薇薇安,这种枯燥无味的工作也能让他们发疯。于是,他们便渐渐在这个优美的环境里面被消磨意志。
纵使某天,他们没有完成该尝试的数组他们也没有了罪恶感。和了解病毒的宏图大业比起来,现实的生活更加能吸引住卢克和薇薇安。
他们每天打扫房间,又为花园除草,日子还过得真够舒坦。他们舒坦得就连申进给他们的卷轴都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这天,薇薇安在整理着一个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音乐盒。音乐盒是个用木制的盒子,盒子外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盒子是一个原木的作品,全手工制作,完全闻不到一点机械味道。
她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所以感到非常好奇。于是她旋动了发条。音乐盒的音筒在发条的带动下滚动着,音板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薇薇安本来还期待着能听到一曲动人的乐曲,但是她却发现这个音乐盒正重复地演奏着同样的几个音符。
这样一来,薇薇安便觉得十分便扭。她便想:“这东西是不是坏了呢?找卢克来看看才行。”
薇薇安拿着音乐盒下了楼。这时,卢克碰巧提着一只野兔回到了房子里面。薇薇安一看到他便把那个音乐盒呈在卢克的面前,说:“卢克,我想这东西是坏了,你来看看吧。”
卢克一见那做工精致的盒子便喜出望外,捧在手上仔细端详着。薇薇安看他这样便笑着说:“我说它坏了。”说着她就把音乐盒抢了回来,演示了一次给卢克看。
“嗯?这音乐真别扭,怎么就好像只有几个音呢?”卢克皱着眉头说。
“对吧,所以才让你看看。”薇薇安说着就把音乐盒还给了卢克。卢克接过了音乐盒后便躲在一角仔细研究着,而薇薇安则把野兔带走开始准备午饭。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薇薇安转眼也把午饭准备好了。她到处寻找着卢克的踪影,但是总是找不到。
“奇怪了,这个时候他跑到了什么地方呢?”薇薇安带着满腹狐疑在房子里四处寻找。她没想到,最后竟然让她在书房里面找到了卢克。而且书房里面的情景可真让薇薇安吓了一跳。
只见卢克呆呆地坐在了书房的保险箱前面,而保险箱的门居然是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