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妙倒下了,申进的身体里除了有点热并没有别的不适。这时,酒保哈哈笑着说:“这丫头就是这样,一杯酒会醉,然后一个晚上都不用做任何事情了。”
哦,原来她是醉了。亏她还兴致冲冲地把小两口带来,还把他们吓了一跳。于是申进便改为和酒保攀谈了起来,他问:“你们这里怎么都不怕外人呢?”
“怕?怎么会怕呢?最可怕的其实就是怕本身吧。”酒保笑着说。
“呃……”
不知为何,申进总觉得这里的人非常的奇妙。他又对酒保说:“我是说瘟疫,你们这里就不怕外人给你们带来瘟疫吗?”
“瘟疫?什么瘟疫?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瘟疫什么的。”
申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瘟疫。他看看四周,不要说什么电脑终端,就连一条电线都没有。
“他们连瘟疫都不知道。难道他们就一直这样与世隔绝地生活着?”申进暗暗地想,这也许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了。但是,这样的地方真的存在吗?而且还是在一个曾经是发达国家的土地上。
这时,几个带着乐器的男人走进了大厅。他们一看到申进和艾尔莎便非常热情地要他们喝酒。申进没辙,便都帮艾尔莎顶了,让他既兴奋,又晕眩。
那几个男人和申进喝完酒,便一边走一边吹拉弹唱。酒馆里面顿时洋溢着欢快的气氛。突然,其中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男人拿起了申进腰间的那支竖笛递到了申进的嘴边。
申进明白,这让他吹。申进这时喝了不少酒,身体正是兴奋,便拿起竖笛附和着吹奏起来。小妙听到申进的笛声居然醒了过来,起来拉着艾尔莎跳舞。楼上的酒鬼们也不禁拍着桌子为众人击起了轻快的节奏。
申进和艾尔莎都从未凑过这种热闹,两人玩得想疯子一样差点忘记了自己是谁。
一道晨光穿过小旅馆房间的窗户晒在了艾尔莎的脸上。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身边的申进还在呼呼大睡。艾尔莎不忍心把申进叫醒便自己走出房间想找小妙要点洗脸的水。
“小妙?”艾尔莎在前台呼喊着小妙。然而,艾尔莎跑遍了整个旅馆都没有看到小妙的身影。
“难道还在酒馆?”艾尔莎心里暗暗地想。她昨晚也试着喝了不少,只记得自己是伏在申进的背上跌跌撞撞地回来的。当然,她也忘了小妙有没有回来了。
艾尔莎找不到人,便回到了自己房间。这时,申进也醒了过来。他使劲伸了一个懒腰,抱了一下艾尔莎。他显然还没完全睡醒,用绵绵的声调问:“小艾莉,你在找小妙吗?”
“是啊,哪里都找不到她。”艾尔莎一边说一边用手帮申进整理了一下头发。申进放开了艾尔莎,又伸了一个懒腰说:“那我们还是收拾一下东西,然后跟大家道别吧。”
于是,两人便很去收拾了自己的行装。他们的东西不多,但是却收拾的很慢,那是因为他们居然有点不想走。然而,他们有要事在身,也不得不走。
小两口来到旅馆后面的马厩,把行装架在一匹马的身上,便牵着三匹马来到了街上。这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但是街上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那些原来挂在民房门口上的灯笼也全部被收起来了。
他们非常疑惑地来到了酒馆。酒馆这时没有人是很正常的,但是大门居然也没有锁。小两口推门走进了酒馆,发现酒馆里面黑乎乎的,但是已经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小两口很疑惑,于是又回到了小旅馆想在看看小妙有没有在。然而情况并没有任何不同。他们不甘心,又来到了小镇入口的那个老太太家的门口。只见门口旁边的玻璃窗上的玻璃干净得发亮,如果不是里面有一帘崭新的绿色窗帘,他们应该能很容易地看到房间里面的情况。
他们不管这么多,去敲了门。然而,他们敲了几下都没有人来应门。等申进想再敲的时候,那扇木门却自己打开了一条缝。小两口对视了一眼,申进便大胆地推门进屋。
“老太太,我们来跟你们道别了。”申进轻声地呼唤着。房间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人回应。他们观察了一下房子里面的格局。前面是一个带有暖炉和餐桌的客厅,后面是厨房和睡房。睡房的门是打开的,申进虽然觉得这有点不妥,但是还是去窥视了老太太的房间一眼。
申进失望了,房间里面的东西整整齐齐,就是没有老太太。他对着艾尔莎耸了耸肩,便拉着她出了门。
“艾莉,他们是一起出打猎了吗?”申进一边帮艾尔莎上了马一边问。艾尔莎用手指托着下巴想了一想说:“打猎?孩子和老人都去了耶,也不可能不留一个人在这边吧。”
“啊,我知道了。他们肯定是去参加某人的婚礼了。我们村里有人结婚的时候都是全村出动的。”申进说着自己就上了马。
“那也有可能,仪式可能在某个地方举行,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于是,小两口便沿着大街,走到了小镇的出口。两人勒转马头,再看看那个没有一点动静的小镇。对比起昨天晚上的热闹,只觉得小镇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毫无生气。他们只为没有和居民们道别而叹了口气。
“走吧。”申进双腿夹了一下马肚,那马就自觉地跑了起来。艾尔莎再看了看小镇,便也追了上去。他们这时还不知道,他们以后还会踏足这个小镇。
就这样,各人在自己的旅途上各自经历着风雨,日子又过了十天。就在那些年轻人还在跟大自然在搏斗的时候,申岭一行已经来到了东京湾外面。
如今,裕美的脑中仍然残留着对东京的记忆。在她记忆里面的东京湾,除了塌了一座桥,跟现在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东京铁塔仍旧屹立在那里。裕美对东京铁塔并没有什么好的回忆,因为那时铁塔已经是财团的物业,一般人并不能上去。
然而,山口林次在探险队归来后赚了不少钱,还有些零钱够疏通一下关系,让裕美去一次铁塔。直到现在,裕美都能记起在铁塔里面遇到那些人看他们一家的眼神。
申岭把船停泊在了一个码头的泊位上。裕美认得,这个地方就是她跟邻居大叔上船的地方。虽然,如果没有那个大叔,裕美也许已经死在这个城市里面。但是那个大叔给她造成的心灵伤害,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磨灭。
裕美迟疑了很久都没有敢踏上码头一步。她突然很想念土城,很想回去,觉得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裕美,别怕。把手给我。”申岭在岸上伸出手来想拉裕美一把。他还以为裕美在回忆着灾难发生的情景,所以不敢上岸。裕美吸了一口气,便抓住了申岭那厚大而温暖的手。她也不知道为何,她忐忑的心这就安定了下来。
这时,裴颖已经在岸上伸展着身体。她环顾四周,果然如他们预料的那样,没有一个人。她转过身来问裕美说:“玉米,你的家在什么地方?”这下可把裕美给问住了,那种事情她早已经忘掉。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的“玉米”这个绰号。
裴颖见她支支吾吾的样子,便一把搂住她说:“那我们去抢点漂亮衣服来穿吧。”她说着就瞄了一下申岭,见他并没有反对,便拉着裕美走。申岭也连忙把船拴好,然后便追了上去。
东京市内破败不堪,烧焦毁坏的车辆遍地,不少商铺也被纵火烧毁。街道上白骨遍地,也没有人收拾,这里即便有人,也很难生活下去。
申岭一行已经习惯了行走在鬼城之中,即便是看到这些情景也没有感到太大的压力。三人随便进入了一家商场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完好商品。于是他们便放弃了抢衣服的打算,继续把精力集中到线索上面来。
他们在市里混了两天,裕美凭借着残存的记忆。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她的家是在一间八层的公寓里面的六楼。公寓里面空空如也,也没见到什么骸骨,估计人是在病发前早就跑光了。裕美来到自家的门前,咽了一口口水,便带着申岭和裕美进入了房间。
房间不大,而且乱七八糟的。但是从房子里面的装饰来看,主人的确在房子上花了不少的心思。
裕美走到了一个仓鼠笼子面前,她叹了口气。即便这个笼子是自动喂食的,然而,饲料也早就用完。在笼子里面也只剩下了一堆白骨了。
申岭和裴颖没都打扰裕美的怀旧,他们自己自觉地收拾起东西来。二人细心的检查,把没有用的垃圾都放到了一个箩筐里。裕美沉思了一会儿,也投入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