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先生,请您从这边进。”电脑汉娜说着,男生那边的门就被打开了。
申进看着那扇看着的门,咬牙切齿地对这房间喊:“你给我听着,如果艾莉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定把你拆骨!”
“先生,我没有骨。波拿巴小姐也不会出问题。请去更衣吧。”房间里面又响起了汉娜的声音,却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申进没办法,只能祈求是他自己多虑。他按照指示进入了更衣室。
更衣室由很多个隔间串连而成,这些隔间都有各自的功能,也由屏蔽门隔开。它们分别是脱衣、清洗、干身和穿衣四间房。每一间房里都有清晰的指示,过程完全就像一条流水线一样,失去了洗澡的乐趣。当申进到了最后一个房间时,身体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了。他从更衣房的一个屏幕里选取了一套衣服,衣服便从一条暗槽里滑了下来。
申进穿好衣服出了门,却发现艾尔莎已经在门外等他了。电脑果然没有说谎,艾尔莎还好端端地站在那儿。申进一个箭步冲上前抱起了艾尔莎,艾尔莎惊呼了一下,便开怀大笑了起来。
稚嫩的笑声传片了山林,这笑声来自裴颖的儿子小山。这时,申岭正把他抱到了树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山下,笑得向朵太阳花。小山虽然是个混血,但是出了鼻子比较高以外不大像是白人。
“嘿,两个大小孩,快下来吃饭了。”裴颖在树底下嚷着,便放下了一堆水果。
“他们玩得开心,就让他们再玩一下吧。”裕美坐在树下把一只织好的草鞋丢给了裴颖。
裴颖知道裕美为何总爱和她唱反调,不过不是因为她,自己和小山也不知道是生还是死了。所以这阵子总是迁就着她。很快,申岭就抱着小山下了树,把小山交还给了裴颖。裴颖接过小山,便往小山的嘴里塞水果。除了哺乳期,她都很少给小山喂食。她和村里其他的母亲一样,把孩子都交给了裕美这个幼儿园的大姐来照顾,自己便可以去忙别的。
所以,她的喂食方法简单粗暴,让裕美真有点看不过眼。不过裕美没有管她,毕竟这里不是土城,裴颖必须履行她作为母亲的责任了。裕美跟申岭说:“村长,我们该找个地方隐居下来了。”
“裕美,我说过别叫我村长了。”
“那……岭。”裕美对于叫申岭的名字还是不大习惯,她不好意思地说:“那,你认为我的建议对不对?”
“没错,我们必须先找个地方来安置一下小颖母子。我们在树林里面找一颗大树,为他们建一间树屋吧。找进儿的事情恐怕要先缓下来了。”
“建树屋?好啊。”在一旁抱着孩子的裴颖插嘴道:“那我们建两间,一间给裕美和小山,一间就给我和……”裴颖说到一半便不好意思说不下去了。裕美干咳了一下,说:“有夫之妇,还是和儿子住吧。建一间就够了。我和,岭大哥……要去找进儿。”裴颖连忙摇头摆手地说:“啊?不行,不行。我没了你们活不下去。”
裴颖这话一半是真的,她自知自己是一只彩鸟,不依附一颗大树生活的确有点困难。
“那就让裕美在这边陪你吧,等我找到进儿的时候会回来找你们的。”申岭说。
那两个女人当然不干了,叽叽喳喳地吵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申岭没管她们,总之小山不能跟着流浪,所以为裴颖和小山建一间树屋便是一件不用考虑的事情。
没过几天,他们就找到了一颗适合的大树。申岭随即就做起了规划,树屋的雏形马上就在申岭的脑中出现了。申岭坐在树下接过裕美递过来的一瓢子水,喝了一口便问:“嗯,小颖和小山呢?”
“在林里面玩吧。”裴颖说。
“林里很不太平的,她们怎么就喜欢到处乱跑呢?”申岭说着使劲摇头。突然,两人听到裴颖的声音从远方传了过来:“小山!你在哪里啊?别吓妈妈啊!”裕美看了一眼申岭,还没来得埋怨他的乌鸦嘴,申岭便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了。
申岭和裕美在树林中穿行,很快就发现了泪眼迷糊的裴颖。裴颖一看到申裕二人便扑了过来抱住申岭说:“岭哥,我,我。”
“别我了,快说是怎么回事。”裕美一把把裴颖从申岭的身上拉了下来。
“我,我带着小山在林中走。看到,看到漂亮的花,就想为他做一个花颈环。谁知我摘完花回头一看他就不见了。”裴颖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别哭了。”申岭扶着裴颖的肩膀说:“你和裕美一起往山下找,我就往山谷那边找。完了回来这边集中。”
裕美见裴颖仍旧哭得像块泥,便硬拽着她拉住往山下走。申岭向裕美点了点头便向山谷里搜索了。
申岭在树林里乱转,嘴里呼唤着小山的名字,但是除了山间的回音,他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心灰意冷地坐在了一块石头上,用手支撑着脑袋。在他心里,小山恐怕不是自己走失的。不然的话,他们早该听到他的哭声了。于是,申岭不敢再乱闯,他必须仔细思考一下。
突然,他看到泥地上似乎有一只手掌印,他立即从石块上跳了下来跑到掌印的旁边一看。果然,一个浅浅的手掌印跳入了申岭的眼帘。申岭把自己的手掌放到掌印上面比了一下。那只掌印比他的大手明显要小很多,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小孩的掌印。申岭确认他们三个大人都并没有来过这一带,也就是说,在这个森林里面有别的人存在。
“难道是她把小山给抱走了?”申岭的心里暗暗琢磨着,便往手掌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他发现在不远的地方有着另外一只掌印。这就让申岭更加奇怪了,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何要在地上印上这么多的掌印。难道她是一只人猿,还不能直立行走?
于是申岭便跟着掌印一路追踪下去,结果他发现,除了在草地,只要能打上印子的地方都能看到这些掌印。
不对,如果她是动物的话,除了掌印应该还有脚印。那么,她是一个以手代脚的残疾人?如果是残疾人,又怎么可能有拐带小山的能力呢?然而,这是找到小山唯一的线索,申岭便只有靠着掌印一路追踪下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森林里面由于树木茂密,天色暗得更加快。申岭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追踪的步伐,直到他看到一间升起了炊烟的小木屋。如果这不是人,还能是什么呢?只见小木屋里透出昏黄的火光,木屋外面还堆放着不少的干柴。
申岭不敢贸然地从正面去敲门,于是绕过小木屋的门口跑到木屋后面的窗子下躲了起来。他想:“如果小山在里面,就把那个家伙引出来打晕。”
他想好后便小心地冒出半个脑袋,想偷看一下木屋里面的情况。但是他都还没有看到什么,便被一条木棒从天而降,把他敲得眼冒金星,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良久,申岭在迷糊中闻到了一股蘑菇汤的香味。他张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小木屋的内部。只见小木屋的墙壁都是用没有削过的原木制成,然而那些树干之间还居然没有一点缝隙,完美地拼组在一起。房间里火光闪烁,外面显然已经天黑了。申岭无法动弹,果然已经被人五花大绑了。
“动什么!?小偷!”只听见一把沙哑的女声说。申岭马上辩解说:“我?我不是小偷。”那把沙哑的声音又狠狠地说:“不是小偷是什么!?”。
申岭稍微移动了一下视线,却没能看到其人。他说:“我,我是迷了路。不知道为何转到你的,大宅后面。”申岭不敢跟对方说自己是来找小山的。如果真是对方抓了小山,便有可能为了免除后患而灭口。
“哼!小贼,你以为你从正门那边绕到窗户的后面,我就不知道吗?”
“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的耳朵有多灵,你是想不到的。”
“啊,那可真厉害啊。”申岭不敢再说谎,只能随便赞扬一下对方。同时他无法想象这些在野外求生的人已经练就成了什么样的武功。
“那还用说!”
申岭听得出对方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得意,便顺着继续称赞她说:“这房子可建得真厉害,木头居然都像拼图一样能拼起来。”
“哈,当然,我花了很多时间才能把它们拼起来的。”
“哎哟,连我这个搞建筑的也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申岭把高帽子一顶一顶地往这个人头上盖,哄得她哈哈大笑了起来。突然,那人的笑声停了。在申岭面前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申岭被吓了一跳,却只能忍住不敢表现出来。
只见这个人衣衫破烂,也看不出是男还是女,总之听她的声音可知,她应该是个女人。女人把一碗蘑菇汤放在了申岭的面前,然后以手代脚一下就爬上了一个楼阁。她从楼阁上面拿下了一支木勺子,用口叼着,然后又以手代脚跳到了申岭身旁。她这个取勺子的过程,就像一只披头散发的怪物在运动,看得申岭鸡皮疙瘩的。
女怪盘腿坐在了申岭的面前,用木勺子喂申岭喝汤,冷冷地说:“喝吧。”申岭一边喝汤一边观察着这个女怪。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用,女怪的双腿都瘦得皮包骨,但是双手却异常的发达。由于她披头散发,申岭没能看清楚她的模样。
眼看汤就要喝完,申岭抓紧机会,小心翼翼地问女人说:“你的脚……”果然,女怪一听到别人问她的脚便勃然大怒,把剩下的汤都打翻在地上。
“我这就把你变成跟我一样!”女怪怒吼着就跑开了。惨了,申岭很后悔自己竟然痴心妄想,想着对方是个有点理性的人。殊不知他自己也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竟然又碰到了疯子。申岭连忙大声嚷着说:“大姐,大姐!如果你把我打瘸了,就没有人伺候你了。”
“放屁!谁让你着种老男人来伺候我!?”女怪说着就扑到申岭面前举起一条木柴就打在了申岭的腿上。申岭一声惨叫,脑中蹦出两个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