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难以下手
邢歌捉住梵映雪的手,痛苦道:“师姐……”
梵映雪说:“歌儿,杀了我,就趁现在。不然,日后你会受到我的伤害。”
邢歌说:“师姐,你为什么会伤害我?你是那么地爱我。你舍得伤害我吗?哪怕是弄断我一根发丝。”
梵映雪说:“歌儿,别说了,你越说我越心痛。事情很复杂,这里面牵扯到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也说不清楚。不过请相信师姐,师姐的确会伤害你。另外也三眼知道,你日后找到三眼,自然会明白。”
洪衣恩问逸尘:“掌门师伯,怎么又凭空多出了一个梵映雪。这是不是花骨妖姬——妖女的幻术?”
逸尘说:“此事太过于复杂,甚至有些匪夷所思。日后,再讲给你听。”
洪衣恩心想:“师伯怎么也打起了哑谜。”
邢歌痛苦地说:“梵师姐,我不想找什么三眼。你叫我杀了你,我下不了手?”
“怎么下不了手?你不是很想杀了我。来啊,很简单,只要轻轻的一剑就得偿所愿。”说话的是花骨妖姬。
邢歌怒道:“你……”
“是不是很愤怒,恨不能一剑宰了我,又不敢下手。”花骨妖姬娇笑道。
逸尘叫道:“花骨妖姬,你简直是个妖女。”
“哈哈哈……我本来就是个妖女。做不了圣女做个妖女也不错。”花骨妖姬笑得更加得意,更加猖狂。
“歌儿,求求你杀了我。否则我只会给你带来伤害。”梵映雪又跑了出来。
“不能杀我家小姐。”说话的自然是书琪。
梵映雪流着泪,虽然她裹着头,蒙着面,但是泪水依然从轻纱中滴落下来。她哀求道:“歌儿,杀了我。举起你的剑,痛苦只是一刹那的事情。我活着,我将会痛苦一辈子。我不想活在这个又丑又怪的躯壳中,慢慢地煎熬。歌儿,你是爱我的对吗?你是最听师姐的话对吗?听师姐的,一剑杀了我。”
书琪张开手拦着:“公子,不能杀我家小姐。”
“怎么?还是舍不得下手?天行者,看着你憋屈,左右为难的样子真的很开心。”花骨妖姬现了出来,他对着邢歌尽情的嘲弄。
逸尘急的抓头,他问邢歌:“怎么办?师弟,如果你想下手我可以替你出手。我跟梵映雪不算熟悉,我杀她没有负担的。我大不了醉一场,醉一场就全忘记了。”
“爱你一生一世,九死不悔。”邢歌平静地说完这句话,扔掉了手中的形影不离剑。
“歌儿,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善恶不分。你要以天下苍生为念,这是消灭魔教圣女一个最好的机会。歌儿,你杀了我依然是爱我。爱不是让一个人痛苦地煎熬,而是让一个人快乐,哪怕死也是一种幸福。”梵映雪说。
邢歌背着手走远了。他说:“梵映雪,我找到你不是为了杀你。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不想失去你第二次。纵然,我现在没有办法,但并不代表将来没有。花骨妖姬既然有办法进入你的身体,我就有办法让她出来。”
邢歌突然转过身来,他的脸上洋溢着笑:“梵师姐,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天行者,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天行者。”
逸尘说:“这样也好!”他朝洪衣恩喊道:“你把花骨妖姬锁起来,千万别让他跑了。”
书琪说:“公子,这个办法很好。我们愿意被你锁着。”
梵映雪痛苦地说:“歌儿,你还是那么任性,那么傻。”
逸尘紧走两步,拍了拍邢歌的肩膀:“师弟,大师兄愿意陪你一起想办……”话未说完,他又剧烈的咳嗽,张开手掌,掌心是殷红的鲜血。
邢歌扶住逸尘,惊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逸尘说:“刚才伤得太厉害了,还没全好。”又打趣道:“你快去寻些美酒来,美酒一下去,我的伤或许就好了。”
邢歌痛惜道:“大师兄,别强撑了,早点儿休息。一切有我呢。”
远处广柱也坐在吐血。
逸尘赶了过去,他抱着广柱的头,不禁虎目含泪:“大傻子!”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邢歌抱住逸尘和广柱的头,强忍泪水,他说:“你们两个都是大傻子!”
三个紧紧地抱在一起,感觉心心相连,互相温暖在一起。彼此,同呼吸,同生死,是一个共同的生命体。
邢歌说:“大师兄,我在半日城被暗夜魔神追杀的时候,总恨自己无能,怪自己没本事,幻想着变强、变大,那样就可以主宰一切了。可现在变强大了,仍然有许多无奈。”
逸尘说:“我能理解。就像我和楚楚,我是多么的无奈。你的痛苦是见着了,不知道如何相处。我是面都没见着一回,就好像凭空消失了,就好像她没在我的岁月出现过。我也想这是一个梦,可是梦醒来的时候我为什么会偷偷流泪?”
“真没见着?”邢歌问。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这句话说完只会让逸尘更痛苦。
果然逸尘痛苦地说:“我愿用此残生换取一次见面,哪怕是惊鸿一瞥。”
邢歌能看出逸尘的心在滴血。
“啊……”
后山有人发出一声惨痛的喊叫。
“是师傅!”邢歌和逸尘不约而同地说。两个人同时朝后山跑去,广柱也挣扎着爬了起来,他个子大,脚长,步子大,甚至超过了邢歌和逸尘。
邢歌看见即墨子站在茅草屋前,抱着胸口痛苦地哀嚎:“我的心,我的心……”
即墨子那么一个强人,除非不是万不得已的痛,肯定不会喊出来。显然这种痛已经超过了他的忍受范围。
然而此刻,逸尘没有第一时间关心即墨子,而是把焦点落在他身旁的女人身上——一个楚楚动人的女人。
这个女人,正是邢歌踏入琉璃结境,在他面前一闪而过的女人。
逸尘嘶哑着嗓子喊道:“楚楚。”他的喉管都在发抖,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不是兴奋,也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愤怒和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