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恨恨的说:“真够不要脸的,低进高卖到他这里成了造福人类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严正一脸沉思的盯着卢然说:“老林,你把大刘喊出来。”
“老大,怎么了?”大刘推开了门。
“卢然是个老江湖,这样问下去没什么结果,先晾他一会,等小余儿回来再说。”
大刘看着审讯室里一幅无所谓的卢然,恨得牙痒痒。
“老大,你说这个卢然到底有没有问题?”
“他应该知道点什么,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切入点。”
林峰:“真不知道林染给他吃了什么药了,让他这么维护?”
大刘苦笑一声说:“鬼知道。”
“严队。”三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小余儿拿着文件夹推门而进。
“查得怎么样?”
小余儿一脸兴奋的把文件夹递给了严正:“都查清楚了。”
严正认真看后,抿嘴一笑把文件夹递给了大刘:“终于找到了,大刘,这下就看你的了。”
“老大,我怕我不行,我已经审黄了,我怕再搞砸了。”
严正拍了拍大刘的胳膊:“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刘还有怕的东西?去吧”
林峰:“行了,别婆婆妈妈,拿出点你吃猪蹄的气势。”
“林哥,不带这样损人的,行,那我去了。”说完比了个耶。
大刘刚推开审讯室的门就听到卢然说:“警察同志,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这么急,有事?”
“没事,没事,就是诊所不能离人啊。”
“你没事,我有事。刘蔚然认不认识?”
“刘蔚然?……不认识”
“你再仔细想想,到底认不认识?卢然,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卢然躲闪着大刘的注视,两只手紧握着扶手说:“警察同志,我真不认识什么刘蔚然!”
大刘:“好。刘蔚然,女,21岁,2017年10月17日来你诊所就诊,之后就下落不明。2017年11月30日,诊所的帐面上支出了一笔15万元的费用,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啊…,经您这一提醒,我想起来了。”卢然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假装懊恼的拍着自已已经有点谢顶的脑袋说:“对,对,是有这么一个女孩来诊所看病,我记得她当是有点发烧,我给她开点药,吊完水后她就走了,年纪大了,记性也不行了。”
“卢然,你的记忆力真好!诊所里人来人往,一个发烧的病人你都记得这么清楚?”大刘突然猛拍一下桌子说:“卢然,你给我老实点,到底怎么回事想清楚了再说!”
卢然被大刘的拍桌声惊得浑身一颤,光滑的脑门上渗出了汗。卢然擦了擦汗说:“警察同志,我想起来了,是我记错了,对,记错了,这个女孩是个小姐,在我们诊所附近的几条街上做,以前来我这里治过病,上回是来药流的。像她们这些做小姐,本身就没什么钱,根本不敢去大医院,只能选择到我们这样的小诊所。不过,警察同志我先申明我们店做药流的药都是从正规药厂进的。药流不像引产,药流风险小,吃个药等东西排出来后,她就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可能是又到别的地方做生意了。”
大刘:“2017年11月30日诊所的支出了15万元,干什么去了?”
“买药…买药。”
“你们诊所的药用的很快?”
“还行。”
“卢然!”大刘大喊一声:“10月25日你们诊所才进了一批药,你想清楚了,15万倒底干什么去了?”
卢然眼睛一闭,不吱声了。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小余儿走进来在大刘的耳朵边轻声嘀咕,大刘边点头边看了看卢然,卢然半睁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小余儿的嘴,可怜的是他一句也没听到。
小余儿走过之后,大刘盯着卢然说:“我们国家的法律政策不用我讲你都清楚,你现在讲出来还算坦白,我们也可以向检察院、法院说明情况,说不定还能宽大处理,过一会,刘蔚然的哥嫂和被你开除的马小凡来了,一切都晚了,想想你的妻子和孩子吧。”
卢然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说:“能给我一根烟吗?”
大刘亲自给卢然点了一根烟,倒了一杯水。
“谢谢,行吧,看来是瞒不住了,我说--我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个女孩。她第一次的时候只是询问了药流的价格以及药流的时候会不会很痛,我看那女孩是第一次来做,就让小凡接待了她。两个星期后的中午,女孩又来到诊所,说是做药流,我一检查发现胎儿已经长大了,过了做药流的时期,女孩当时就哭了,她求我,让我给她想想办法,她说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来,如果给她家人知道了,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看她哭得很伤心,就让她做人流。她问我药流和人流有什么区别,我告诉她人流和药流其实差不多,女孩半信半疑的同意做人流。我让她找个家人陪着她,她说她家人都在外地来不了,我就让小凡陪着她。”卢然深深的叹口气说:“人流手术我已经做过好多次了,谁也没想到那天竟出事了,女孩身上的血怎么止都止不住,床上、地上到处都是血,我拼命的用纱命按住伤口,没用,血顺着我手指缝不停的往外冒,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手术台上。我真得不想啊…”说完捂着脸哭了起来。
大刘等卢然平静后问:“刘蔚然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我把小凡打发走后,一个人坐在手术室的椅子上发呆,这时林染从外面敲门,我本来是不想开门的,又想起来和林染约好了要去见一个药厂老板,无奈之下开了门。小林一进门闻到血腥味就冲进了手术室,我拦都没拦住。我看事情是瞒不住了,就全说了。可能是事情来的太突然,小林半天没吱声,过一会他问我打算怎么办?我说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大刘:“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不敢报,我想你们也都知道了,我根本就没有行医资格,我那个诊所是以我老岳父的医师资格办的,我跟在岳父后面学了几年,后来我岳父得了老年痴呆,诊所就由一直由我顶着。如果让警察知道我没有行医资格把人做死在手术台上,肯定得定我故意杀人。小林问我刘蔚然是干什么的、那里人。我就告诉他刘蔚然是外地人,做小姐的。小林说,找个地方埋了算了。我想也是,反正做小姐要是不见了,周围的人都会以为是去别的地方做生意了。”
大刘:“人埋在什么地方?”
“就埋在我们老家的后山上。是我和小林晚上拉过去埋的,刚埋的那几天我是天天晚上做恶梦,过了一段时间发现没出什么事,也就慢慢的把这事给忘了。直到11月25日店里来一对土里土气的夫妻,我才知道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他们是刘蔚然的哥嫂,一来就直接找我要他们妹妹。开始我还能冷静应对,可是后来他们竟然说出刘蔚然几号来诊所做手术,手术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告诉他们刘蔚然做完手术就离开了。可是他们不想相信,说是要报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趁着他们在我店里吃饭的时候,把情况告诉了小林。大概半个多小时小林就到了,小林对他们说他是我弟弟,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工作。他很冷静的告诉刘蔚然的哥嫂,因为刘蔚然多次堕胎子宫壁已经很薄,在手术中出现大出血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使他们去公安局告发我,顶多算是医疗事故,对他们没一点好处。刘蔚然的哥嫂可能被小林给唬住了,半天没吭事。刘的嫂子精明一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边哭过说她妹妹死的可怜。最后经过商量他哥嫂愿意拿着15万元的钱回家了结此事。其实我和小林都明白,她哥嫂根本就是冲着钱来的,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一句他妹妹埋在那里。”
林峰:“老严,他哥嫂是怎么知道刘蔚然死了?”
“刘蔚然老家是贫困山区,刘蔚然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他父亲在树上摘花椒的时候摔死了,她哥又刚结婚,家里供不起她就辍学在家帮着干活。她嫂子总是指桑骂槐的说家里养了个闲人,但是碍于刘蔚然的妈妈还不敢打骂。刘蔚然16岁的时候,她妈妈得了脑溢血瘫了,她嫂子天天打她,不给她吃饭,也不给她妈妈买药,刘蔚然为了给她妈妈治病就来到青州打工,她嫂子要求刘蔚然每个月的10号必须给家里钱,如果不给,就把她妈妈放在山里喂野狗。一个小姑娘没文化又什么都不懂,被人骗来骗去就做了小姐。刘蔚然是10月17日出事的,11月10日她哥嫂等不到刘蔚然的钱,以为她长大了有主意了,不想给家里钱了,两人来青州找她。刘蔚然有一个玩得好的小姐妹,刘蔚然做手术那天她是准备陪的,临时有事走不开就没陪,小姐妹晚上熬的鸡汤等刘蔚然,等到第二天都没见刘回来。小姐妹找到了诊所,卢然说刘蔚然做完手术就走了。小姐妹觉得卢然有问题,但也没什么办法。后来刘的哥嫂找到她的时候她就把她的怀疑告诉了刘的哥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