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夜晚,月隐星稀,微波泛起,水声静谧,离岸不远的一排军队静悄悄地穿行着。
“前面水浅,要过河了,都跟上,动静小点。”一位副官模样的长官低声叮嘱。然而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已经不需要额外的话语了,他们的步伐轻盈快捷而又稳中有序。一端是入水的水花溅起声,一端是上岸的出水声,声音交错。
“将军,先头部队已经全部渡河。”副官汇报到。
将军点点头:“嗯,你留在这里,一看见火光就立刻带领剩下的部队冲过来。”
“可是将军......”副官的话还没说完,将军便抬手挡在了副官胸前:“我心中自有定数,你先组织剩下的人渡河。切记,不要让那帮杂鱼殿后,不然乱起来就是火上浇油。”
将军说完便带领身边的近卫越入水中。副官哑口张了张嘴,但毕竟他已经习惯了将军的“任性”,于是他单手握着剑柄,转过头来继续监督着留在岸边的军队。
将军刚上岸,列队的五百名士兵自觉变阵,五十名士兵在前部呈梯形,后面的士兵列队矩形,将军和他的近卫站在两阵中间。
将军环顾四周,各个方位都仔细地看了一遍,点点头吩咐道:“按原定计划,朝西北方向疾走!”士兵们小跑起来,然而士兵们又怕暴露,跑的时候也只敢蹑手蹑脚,很是费力。
“我叫你们跑,你们就大胆跑,我自由安排,别磨磨唧唧像个女人似的。”将军粗犷的嗓音听起来有些不满,士兵们又立即开始加速。将军一直观望着西北方向,在微弱的月光的照耀下,隐隐可以看见西北方向矗立着两道的黑影,黑影不高,像两个平躺着入睡的巨人——那是两座山丘。
里山丘不过两百步的距离,将军再次开口:“停!”士兵们带着疑惑停了下来,但他们向山丘多看了几眼后心猛得一颤。山丘的灌木之下,隐隐有几顶帐篷的形状!消失的许久的敌人终于再次出现了,将军真的是神算!正好杀他的错不及防!士兵有些激动,他们默默探向腰间的青铜剑。
将军却淡淡地说:“不要再靠近了,从右边绕道山丘后面去!”士兵们这下是完全不明白了,敌人不是就在面前吗?为什么不进攻。从后方包抄吗?绝大多数人很想问问将军,但面对如此靠近的敌营和如山的军令,士兵们还是立刻调转方向,向着山丘侧面移动。
在将军的命令下,士兵们费神又费力地在平原上画弧。没错,只是画弧,绕着山丘转,却根本不靠近。可当他们转过山丘后,他们又不禁吸了一口气——在山丘后面竟然又是丛生的营帐。
将军却轻蔑地笑了一声:“小把戏。”
“可是将军,这.......这......也太多了吧。”士兵终于忍不住了,声音被压低了却无法掩饰嗓音的颤抖。这五百名士兵向山丘后面的营地看去,大片的营帐有序地排布,在没有营火的暗月下寂静而幽森,像是为鬼魂准备的冥房。
这样规模的营帐,保守估计也有两千不止的士兵驻扎。仅仅凭这五百名士兵,要怎么打啊!
将军嘴角抽了抽:“多?就这点还嫌多?再少就没有了!拔剑,跟上我!”说完便摸索靠近,一边观察着营地的布局一边调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