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溧,你说你也算是将军所器重的人,将军不让你留在身边杀敌,怎么给你这种发送情报的小活?”入辰有些忿忿不平。
孙溧食指的指甲轻轻弹了弹手中的青铜剑:“通信之事,调动全军,延缓疏急,乃重中之重。况且,这是大王直接交给我的任务,实在是不敢怠慢啊。”
蘅孤淡淡地开口:“你没有完成将军的任务,而是选择了执行大王的任务,倘若将军怪罪下来,你准备好怎么回答了吗?”
孙溧沉默了一会儿,把手中的青铜剑重新用布包好,叹了一口气:“上层的决策轮不到我们插嘴啊,我能怎么办?只好照着做呗。我最担心的反倒是泾水此岸的军队一旦撤走,我们被绕后包围怎么办。”
“所以你就不要听大王的话啊,干脆这次我们都不要听了,军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入辰看了一眼身边的同僚们不满地说。
梁启瞪了他一眼,蘅孤没有回应,孙溧却半开玩笑地扬了扬手中的剑:“大王可是有令,违者斩!”
“还请孙溧大使者剑下留情,绕我们一条小命吧。”入辰做讨饶状。
孙溧笑道:“哼,倘若你们抗命,这把剑若不斩你们,斩的就是我了。”
孙溧带领的一行人本是受麟楠之命去叫救兵,可又被灰仔强行赐剑渡泾水调兵,精雕细刻着商国图腾的青铜御剑在驻守泾水河畔的三位副将的手中依次传过,他们不得不承认这是大王的佩剑。
“我想孙溧也不会是那种偷窃大王信物来扰乱军心的人。”入辰大咧咧地说道。梁启干咳了一声,蘅孤默默地看着御剑。于是提刀持剑,人走车动,潜伏在泾水沿岸的力量悄然浮动。
走过一片树林,趟过了泾水,孙溧对着三位副将说道:“前面就是战区了,各位小心,我走时将军还在和周兵僵持,局势多变,没有后续的消息,谁也不知道现在情况。”
“知道,知道,现在是我们带兵,你就不要......”入辰挥了挥手,慵懒地回应孙溧的叮嘱,但下一刻,他突然拔出佩剑指着前方的灌木丛,“什么人!”下一瞬间,入辰出鞘的剑旁边,并排着梁启和蘅孤的剑——他们几乎三个人同时拔剑。三道寒光之后,两千士兵跟着统帅们亮出了兵器,一时间金属与金属的摩擦声让所有人的心跳快了一个节奏。
“诸位,自己人!”与入辰他们紧张地气氛不同,灌木丛后的声音有些软弱无力。随后灌木丛后一阵沙沙地声音,入辰握着剑的手加了一把力,如果是敌人的话,那么在这个自己可能会放松警惕心的瞬间便是极佳的进攻机会。但灌木丛探出的是一个熟悉的男子,他娴熟地说出了他们四个人的名字:“入辰,蘅孤和梁启,还有......孙溧!我记麟楠派往驻扎在泾水河的人中没有你啊。”
孙溧没有理会对方的疑惑,而是非常吃惊地叫到:“恶来!你居然还活着!”
“活着?”入辰好奇地问道。
“活着,是啊,我还活着,而且没有缺胳膊少腿。”恶来有些得意,顺便打了个趣。
梁启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我想诸位都有话想说,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援前线,想问的话就等打赢了再说吧。”
于是恶来,入辰和孙溧都陷入了蘅孤式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