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楠面无表情地下令:“居雁,通知诸位副将们,等我命令,各自带兵撤入林中,化整为零,在林中的营地集合。”
居雁不做声地点了点头,麟楠又继续说道:“士兵们已经等不下去了,一旦长时间援军没来就很可能导致军心不稳,一旦士气衰败,军队必然会被突破。散开撤退能够分散敌方的注意力,减少伤亡。”麟楠不像是对居雁说的,平时他对居雁下令都是简明的指令,从来不会多说半个字来解释自己的目的。
居雁依旧沉默地点了点头,麟楠叹了口气:“去吧,移动到丘陵上去后我就下令。”居雁不动声色地从麟楠身边离开。
尘土扬起,军队不断移动,麟楠在心中倒计时,终于军队撤上了小坡,最前方的士兵在坡上借着高度横着长矛阻挡着敌方的进击。士兵们有些着急,大将军许诺的援兵怎么还没来?还要继续支撑等他们吗?
麟楠命令身边的旗手:“全军撤退!”下完这道命令,麟楠灰心地转身,神色暗淡地低下头,他主导的战场结束了。
而在战场的另一边,伯适有伸着脖子些急躁地看着远处,但是视线被突出的丘陵遮住,附近有没有其他的高地,因为伯适看不到最前方的情况和商军的动向。
“将军,这么打下去不行啊,士兵们都很累了。商军他们又守在高坡上,到时候我们一退,如果他们自上而下冲锋,我们反而会陷入劣势!”伯适身边的手下建议。
伯适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必须逼退商军,那片防御林被我一把火烧了,现在最好的防御地点只剩下镐都了。他们不退,我们可能就要打响都城保卫战了,那更危险,现在是击溃他们的最好机会!不行也得行!”
在伯适训斥的空档,突然有传令兵跑来:“急报将军,前方商军在全军逃跑!”
伯适一个激灵,他兴奋地想开口,但又立刻沉静下来:“小心有诈!敌将麟楠擅谋,好以计诱敌。”但过了一会儿,伯适憋不住了,他虎口探向剑柄,重重地握住剑柄,张合了一下,终于拔出了剑,剑锋朝天喝到:“传我命令,全军追击!”军旗迎风舞动,向各个军营的长官发出信号,士兵们追向高坡,一时间杀喊声震天。
此刻,抢先登上高坡的士兵们能看到一幅极为壮观的景象,一侧的士兵持剑横槊,呐喊着涌向坡顶,像极了涨潮时卷起的惊涛。而另一侧,借着下坡的冲劲,又趁着敌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士兵们如退潮一般急速奔逃。一起一落,一进一退,如果真有神在云端观战的话,那神也会发现这是何等壮阔,存在这战场中的微妙平衡,像是一种独特的艺术。
战士们心中一阵欣喜,不是因为这壮观的场面,而是对方放弃了战斗,全线撤退了!追击的命令也下达了,这是获得功名的好机会!近在眼前,唾手可得!周的士兵们开始了最后的疯狂,他们像恶狼一样,长时间地奔跑和狩猎,面对奄奄一息的猎物,他们迫不及待要撕破咽喉来进食了。
矛盾的伯适提着剑有些担心地对手下说:“让前线的士兵们警惕一点,必须要提防埋伏,这可是我们最精锐的军队,一旦出了什么闪失我担待不起啊!”
手下人面色难堪:“将军,士兵们都在疾跑着追击啊,我们想通知都不一定追不上啊!”
“见鬼,伯达通知我,得到的情报有五千左右士兵,但算进被火葬在密林里的人,我们面对的商军也没有这个数。”伯达仔细一算,折中一下,“还是谨慎一点,林中追一段,看看能不能截住一股来歼灭。不能深入,等进入了丛林我们人数密集了再发信号,都给我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