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余叹了一口气:“你们非要做到这一步吗?帝辛他真的在慢慢改变了,至少此番亲征,他的装束一切从简,不再带什么香车美女,也没有沿途享乐,他开始为国而想了。”
“没错,没错,这是事实,我无可否认,王为自己的国家着想,可喜可贺。”比干摊开双手,摆出理所当然的表情。
但下一句比干就转口说道:“但谁能保证他一直像这样下去,说不定等他厌倦了为国而想之后又开始放纵自我?他从曾经的暴虐变得勤政,但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变回来呢?”
胥余盯着这只老狐狸,身为旧友,他多少还是了解一点比干的,他能够从语言层面进攻对方的内心,瓦解心理的防备。流着王族之血他自认为会成就一番大业,但又善于伪装自己,这个密室的存在足以证明这一点。那么他的目标必然就是王权了,想要控制帝辛,或者甚至是杀而待之?
“要戒备、严防他!”胥余心中坚定了一下意志。
比干双目有神,严肃地回应胥余的疑心:“所以我们需要这样一个组织,在王堕落的时候保证国家不会和他一起堕落。这只是一个保险措施,我不是要夺权,更不是谋反,天下归殷商,殷商为我族,我夺谁的权?谋谁的反?我不需要,我只是要确保商王朝的千秋帝业!如此而已!”
胥余尴尬地笑了笑:“说的好听,为了殷商的千秋兴旺,其实不过还是打着自己的算盘罢了。”
“但能把天下放在自己的算盘内的人有几个?恐怕帝辛也不见得做到。”比干衰朽的容颜下,双眼格外深邃。
“但臣子侍奉君王,自古就天经地义。”
“真正担得起忠臣的人,是遇明君而从之,遇昏君而革之。”
胥余反驳道:“明君,昏君,哪能这么容易分清楚!朝中之人往往看不透啊。”
“遇疑君则辨之,我们静观其变好了。”比干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但是我绝对不会站在你那一边的!”胥余说出了最后的决定。
比干并不惊讶,他竟然默许一般,从容地点点头:“嗯。”胥余咬了咬牙,没有看透比干的想法,被拒绝了还这么从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次我并不是来拉你入伙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与我敌对,在这段时间静观局面的变化就好了。”这时,比干才幽幽地说出自己的目的,“至少,我希望你行动前能先和我商量一下。”
看着胥余不解的目光,比干做出一脸无奈地样子:“毕竟你仍在朝中,身居要职,能和帝辛见面交流的机会很多,也能听到很多一线的情报,像我这种被抛弃的人,也许这就是我最后的挣扎了。所以一旦你在朝中有大的行动,请告知于我,好让我回避。”
最后比干对着胥余长叹一口气:“现在我都这幅模样了,还能掀起什么大浪呢?也不会再多么执着权利了,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大商能够继续繁荣吗?”
为了国家,这句话正中了胥余的内心,胥余其实不怎么关心这个国家由谁管理,他看重的只是这个国家能否富强下去,现在的王帝辛也好,比干等人取而代之也罢。历经三朝的胥余看过来繁华,也见过落寞,只要真正能够带领国家的人,胥余必然会拥戴。
“那么,就看王他做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