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这些人沉醉于现在商朝的强大，这种自负的想法很危险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输在轻敌上了。既然能够成为周朝之祖，文王也是不容小觑的。”灰仔心中很无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部下自以为是的态度很担心。
于是，灰仔不得不语重心长地劝导麟楠：“不可轻敌，周所以兴起，自有其强之地，小心慎行才是上策。毕竟，毒蛇的每一口都是致命的。”灰仔说着神情越发凝重，眼神中真的闪烁出捕蛇人的警惕。
麟楠愣在一旁，似乎被灰仔的深沉震惊到了，就连习惯性的微笑也僵在了脸上。
灰仔这才意识到双方的对话冷场了，赶紧打破了僵局：“啊，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将军不必把刚才的话太放在心上，征周一战，成功即是好。”
麟楠的神情又舒展开来：“不，大王所言极是，若周对商有威胁的话，在周政权还在襁褓之中消灭更安全。其实军部很多人都称赞大王的谨慎，考虑周详。”
灰仔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不相信命中注定的说法，我出现在这只是来接受既定的结局的吗？难道不是天意要我改写最后的覆灭吗？”
“莫非大王看到了商的结局？”麟楠有些困惑，他昂着头看天，用手戳了戳下巴。
“与其说看到，不如说是道听途说吧，我不太了解这些细节。但真正精通的人就在身边，我却不想问，毕竟这是我的商纣王朝。”灰仔也抬起头，有些许惆怅，但坚毅很快替代了迷茫。
“商纣？额，精通的人是指......占星司的那些巫师吗？”麟楠突然对灰仔刚才的一席话很好奇。
但灰仔并没有回答，双方沉默了一会儿，麟楠深吸一个口气，试探性地问：“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相遇、挣扎、拼搏，或许这就是命运吧。”灰仔低语，像是没有听到麟楠的问题。麟楠看向灰仔，才发现他正出神地眺望着树林的另一方，眼神是如此的深邃。
凉风从树林深处吹来，小睡的士兵们三三两两靠着杏树，享受着短暂的清凉。往里树林越发浓密，郁郁青青，青色渐渐变成墨绿，偶尔有士兵们小声的交流，林深处便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鸟鸣。高处互相交叉的树枝之间，隐隐约约看见远处天地间大山的影子，像潜伏在云中的巨人。王在看什么呢？是在远在朝歌的某个人吗？还是某处被山林阻隔的风景吗？
麟楠看着远方，尴尬地摇着头笑了笑，真是个多变的王啊，分明在将军府商议的时候还看起来像依靠着王后的小男孩，当时麟楠还很担心王的懦弱无能让王后趁机掌握政权，但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因为此时灰仔确实是个麟楠看不透的男人。
其实，灰仔只是被林中的惊起的飞鸟给吸引了，它们振翅而飞的姿态，扑动着灰褐色的羽翼，额头间的毛羽是一丛鲜明的白色，是云彩的颜色。它们穿过浓绿的树叶，越过树缝间的光影，追逐着远处的蓝天，那么自由，那么高贵，没有什么能束缚它们，它们是无忧无虑的精灵。
灰仔静静地看着群鸟渐渐化为天空的墨点，慢慢消失，不禁呢喃：“好美啊！”
麟楠困惑地看着灰仔憧憬的脸，随后却会心地笑了，这才是王，这才是王应该有的潇洒，麟楠的心中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