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她睁开眼,挡住穿透窗户的刺眼阳光,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耳尖一下子泛着红。
……
楚恪的手环着他的腰,长发落在赤裸的背脊,有些凉,有些痒。
司寻玉对楚恪来说算是高大的,她每每环绕腰间时,下巴不可避免地轻轻磕碰他宽大的肩膀,跪在他身后,宽肩窄腰闭眼也逃不过,指间微微酥麻,她只想快些,再快些...
司寻玉低头看着腰间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虚虚地环着,心头燥热蔓延开来,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指间摩挲,“殿下,不要生气。”
微微挣脱,不管用,怕碰到他背后伤口,楚恪不敢乱动。
看不见他的表情,只闻清润嗓音再次响起,“我和殿下说过,不想回天宫的,殿下可记得?”
她呆呆地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嗯。”
另一只手也覆上来,“我说过,我愿意做殿下的白无常。”
她眨眨眼,不做声。
微微收紧双手,“我...不喜欢沈家小姐。”
这下楚恪脑袋有些发懵了,不喜欢?难道还有其他的女人?不行啊,沈小姐是死了的人,如若还有没死的,这不就更麻烦了嘛!狠狠瞪了一眼他的后脑勺。
他松开楚恪,转过身,看到她眼中愤意,僵了一僵,下一瞬楚恪就垂眼系布条去了。
“殿下,你还不知道吗?我...心悦于你啊!”
“嘶——”,楚恪手一抖,扯着布条勒紧了他的腰,不敢抬头看他,死死地盯着他的腰,半晌没个动静。
心中早已惊涛骇浪,他说什么?他喜欢的人是我诶!哈哈!哈哈!好开心好开心!我该怎么回?不能让他看出来我也蛮喜欢他的吧?要不先拒绝?不行不行,万一他伤心了怎么办?
司寻玉见她木木地,也不知她是何心思,只当她因自己的话语为了难,眼光黯淡下来,“殿下,你不必有负担,只当我没有说过罢了...”
楚恪一听急了,抬眼撞进他黯然眼中,“我没什么负担啊,不负担不负担!”,还挥了挥双手。
他一顿,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再小心翼翼地问:“那...殿下,你喜欢我吗?”,眼中点点星光聚集。
她别开眼,挠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呃,你长这么好看,我还是...蛮喜欢的...哈哈。”
不敢看他,只歪头看向床帐,由内而外地热气仿佛都要从脸上散发,楚恪觉得脑袋有些大。
司寻玉的期待变成狂喜,按耐住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声音却还是颤抖得出卖了他:“殿下,我伤口疼。”
楚恪一慌,转眼碰到他笑得一脸灿烂,顿时知晓是在逗她,旋即一股脑冲出了房间,一头闷进被窝,不知不觉沉睡过去。
……
拍了拍脑袋,把司寻玉甩出脑海,这才平复下来。
出门正巧对上他也刚刚开门,捏紧了门框,看着他一步步上前,最后立在身前,“阿恪,今天向沈老爷辞行吧。”
她呆呆愣愣地:“好啊,听你的。”
司寻玉扬唇,牵过她的手,楚恪握着他微凉干燥的手掌,心里吃了蜜一样甜。
二人说要走时,沈贵再三挽留:“二位恩人,为何不再多住一段时日,小儿。。。”
司寻玉不急不慢道:“沈老爷放心,令子已无碍,只需时刻注意保养即可。”
“我给您留瓶药丸,性命危机时服一颗,可缓解。”,楚恪掏出个蓝釉小瓷瓶,递给沈贵。
他接过瓷瓶,攥在手心,有些不甘:“既然二位执意要走,那沈某不便强留,但请今日午膳我为二位送送行吧,还望二位不要推辞。”
楚恪看了看司寻玉,他微微摇头,“多谢沈老爷好意,只是我二人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说完就拉着楚恪出了沈府。
清晨的阳光落在他微皱眉间,显得愈发清俊。楚恪并排走着,看见他面露不快,“怎么了?”
偏头看了看她,眉头松开,“总觉得沈贵有些怪怪的。”,目光投向远处街道。
她想了想,“你是怕他在背后做什么坏事吗?”
“先前那个来历不明的道士并没有治好孩子,沈贵为何还留他在府中,我们治好了孩子,他也好似不是很开心,太奇怪了。”,他握了握掌中小手,分析道。
楚恪倒没有想那么多,救回一条命,总是好的,只是...这几日听丫头们说那道士名为郎旋,古古怪怪的,那日还来抢功德笔,现下不知藏于何处。
……
荒郊野外,郎旋跪在草地上,双手举起功德笔,“师傅,功德笔找回来了!”
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取走笔,“哼,还算有点用。”,细细地检查过后,功德笔消失于掌心。
郎旋抬起头,有些激动:“师傅,胡师兄...他不是黑无常杀的!”
黑衣一顿,“喔?那是谁?”
郎旋眼中闪过一丝恶毒:“是那个偷笔的女子,我亲耳听见她承认的!”
黑衣背过双手,帽檐下的脸晦暗不明,“是吗?有点意思了。”
“师傅,要不要...”,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黑衣转身,怪异声起:“留着,都死了就不好玩儿了。”
……
楚恪本来想追查郎旋下落的,奈何司寻玉说陈汉生魂魄已然归入地府,无需再生事端,以她神力尚未恢复为由,拉着她进了离魂道。
一回地府,楚恪挣脱开司寻玉,扭扭捏捏道:“嗯...在地府就不要这样了吧...被发现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他一愣,随即皱眉:“为什么不好?”
“嗯...呃...”,想了半天硬是没憋出个理由,楚恪挠挠头,“我害羞...”
司寻玉了然,思虑片刻后点点头:“好,先不告诉他们。”
楚恪本以为他不会理解的,听闻他也同意,开心地上前拉着衣袖甩了甩:“好啊好啊,阿寻真好!”
他眼中尽是楚恪的笑容,长臂轻轻一揽,将她带入怀中,低头细语:“刚刚叫我什么?”
既然都在一起了,楚恪也不在瞻前顾后,勾住他的脖颈仰头笑道:“阿寻,好听吗?”
克制住深处的冲动,他轻轻埋入她的颈窝,闷闷地:“好听,以后就这样叫我。”
“嗯!”,答应得无比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