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语舒,亦新便回了自己屋子,她是个不爱动的,若不是为了生意,恨不得能天天摊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花花原本在外面摘花,准备回来放着,看到亦新跑过去看了语舒没一会儿又回头了,便赶忙跟着亦新过去,想问问情况。
这次语舒的生意,并不是她去接的,原本以为亦新会推拒了,但后来两个人在厅里说了会儿话,回来亦新便说已经接下了,叫她很是想不通,这样要忙好几十年的生意,亦新向来是懒得接的。
才掀了帘子,便如花花所料的一样,这人已经化作原形,正躺在榻上,要休息了。
亦新看着花花捧了一把花进来,懒懒的问道:“我房里不要放花,闻的我头晕,你最好也不要来,你太香了。”
花花听了心生气恼,没好气的说道:“我本来就是花妖,当然有香味了,你闻了这么久还没闻惯?又来和我胡说八道。”
亦新看着好笑,调侃道:“花花摘花。”
花花闻言也绷不住,笑道:“它们又没有灵智,就是死物,怎么摘不得。”
亦新也不说笑了,问道:“过来干什么?我累死了,要睡觉了。”
花花看她懒散的模样便来气,说道:“你今天就走了几步路,怎么就累了。你说,你怎么想的,要接下那个女子的生意。”
亦新瞪了她一眼说道:“还不是你没安排好,才要我亲自接待了她,你还怪上我了,是不是忘记了谁是老大了。”
花花轻声哼了一下,也不再计较这些了,又问道:“我以为你是不会接这生意的呢,也不知道要忙多久,万一她兄长是个长寿的,那你可不得亏死了。”
亦新倒是已经想开了,说道:“做生意就是这样嘛,咱们是想修得大功德然后得道登仙的,她说的这事是能积上不少功德的,且我也不是只做这一件事,中间我也可以做些其他的,我想过了,这事还是值当的。”
花花闻言却想的并不乐观,说道:“你自己也晓得,这女子恐怕是皇族之人,咱们是妖,是精怪,皇宫是咱们能去的吗?要是被识破了,吓着人了,不说功德了,我们还要被上天降罪的。”
亦新笑道:“所以这次我准备自己一个人去,你就在焦谷等我回来吧,到时候有个什么差错,你也好摆脱了关系。”
花花闻言便有些羞恼,说道:“我这是怕你连累我吗?我就是不放心,你竟然说这样的话,你把我看成什么了?”
亦新知道她误会了,便赶忙解释道:“你看你这个急性子,我话都没有说完,你就要和我吵。”
花花说:“那你且说,我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亦新便接着说道:“我是想着,咱们一块儿去了,到时候就像你说的,有个差池,咱们不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嘛,所以我一个人去,有个什么问题了,你在外边也好想办法救我啊,你自己说这样是不是比咱们两个绑在一起的好。”
花花闻言点了点头,像是赞同,而后又摇头道:“那不如我去好了,我妖力不如你,到时候怕帮不上这么办。”
亦新笑道:“咱们只是说有这样的可能罢了,又不一定会出事,你怎么想这么多,就你这样,哪里能演戏,怕是待不了两天就被人识破了。”
花花也知道自己确实平日里不太能做这样麻烦的事,但还是不太放心的说:“可我还是觉得不好,咱们要不然还是不接这个了吧,把她好好的送回去,以后我们接别的,总能积到功德的。”
亦新化了人形,拉着她笑着道:“你不是知道的,哪里接下了还能反悔的?哎呀,你这次是怎么了,咱们以前不是没做过麻烦的事,偏你这趟这么多担心。”
花花反驳道:“就是觉得不安心,所以叫你别去了呀!”
亦新看她耍着小脾气,知道她也是担心自己,便哄道:“好啦,万一他是个短命的,我去了没几年就死了,咱们就赚到了。反正,她是要兄长一世安好,我只要保他身体康健,寿终正寝,就好了呀,我可不好给他延年益寿的。”
花花这次放松了心思,说道:“你天天的只会说这样的胡话,我不管你了。”
两个人在这边说着话,突然亦新察觉到那边语舒好似不对,领着花花便往那边去了,看到她已然离世了。
两个人唏嘘了片刻,便由亦新取了她的记忆,又化了她的模样,给花花瞧了瞧,看着没什么差别了,才把语舒的尸首收敛好,到时候带回她家里去。
走的时候,亦新本来想把她头上的那个金钗给拿下来带走的,但后来想到些什么,还是没有从她那里拿下来,只是自己又看着大致形状,又做了一个出来,戴着走了。
三日后,亦新和花花交代了几句,便往北疆赶过去。
此时语舒已经离开北疆有半个月了,再不回去,恐怕就有人要起疑了。
这时候带着语舒的尸身并不方便,亦新便把她先放在了老槐树下的地穴里,那地穴最是严寒,再加上亦新用了秘法,想来就算是放上个千八百年都是没有问题的。
真的要走的时候,亦新想着还是有些不妥,便又折了回去,虽说语舒人已经死了,但她还是蹲在她面前,对她说道:“你放心,我断不会忘了你的事,你且先在这里等上些日子。”
说完这些,亦新自己也楞了一下。
随后便是赶路,亦新走的定然是要比语舒快的。
没几天便见着了北疆的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