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冷筱君赶到203,发现慕宇凡已经到了,面对她的是一个慵慵懒懒穿着牛仔夹克对着一个果篮发呆的背影。
听到声响,他转过身来。一字扣项链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低领的T恤刚好露出精致的锁骨。
“你没事吧!”慕宇凡看她穿着病号服,抓住她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阵。
“没事……”筱君看到他眼里的担忧一愣,抽出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听任洺说你住院了。”
“他这么跟你说的?”得到慕宇凡的肯定,筱君哭笑不得,“这小子,我跟他说我在医院,真是夸大其词。”
“你怎么搞的?”慕宇凡抱胸。
“没事,就是普通发烧。明天就能回去上课了。”
慕宇凡笑着弹了她一下:“烧傻了?明天周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筱君感觉他的语气里竟然有一种宠溺的味道在。不过在看到他那一脸贱笑后,她立马打消了这种想法,一定是太久没见导致她胡思乱想。她从他带来的果篮里掏出个橘子:“坐。最近班上怎么样?”
“还不错,依旧是级部倒数第一。”慕宇凡还是在打趣她这件事上最拿手。
“切,你少拿我开涮!有我没我都是倒数第一。”筱君扒了个橘瓣塞进嘴里,酸得一哆嗦。
“哈哈哈哈哈哈哈……唔……”冷筱君把剩下的橘瓣塞进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大笑:“笑什么笑!你买的橘子!”
“咳咳咳,我还以为你有耐心应该很会带班呢。”
“耐心有什么用?也就带幼儿园有用。没有威望他们不听话啊……”
班上这群孩子家里一个比一个牛,一个个心气高架子大又调皮捣蛋爱玩,上个体育课他都玩不过这群小崽子,慕宇凡非常能够理解她的心情:“怎么不和校长提出来?”
筱君捂脸:“你不知道,全校教过他们的老师都提过,我是最后一个接盘的……你懂得。”
慕宇凡深表同情:“我懂,冷老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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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会儿,203剩下几个人也都打算回去了。
“我没事,我正好活动活动,可以走回去。”为了防止再出现那种尴尬的气氛,上官致远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闵骁的帮助。
?闵骁和高深一边一个扶着他,却无奈高深太矮了,让他搭个肩不够高的,只能换个方式。正在他们研究如何行进时,一个男人匆匆经过,撞到了高深。
本来高深就在踮着脚摇摇晃晃,这一撞,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她感觉自己的尾椎骨快要断了。
男人慌忙蹲下去,伸出手:“对不起啊我太急了。”高深责备的话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就被堵了回去,面前是一张丰神俊朗的脸庞,端正清逸恰似不食人间烟火。那双指节分明的大手,连掌心都是一处风景,高深心里的花痴之魂熊熊燃烧。
她把手递过去,小小的手完全被包裹在他的手里。他的掌心有些粗糙,却温暖得像醇厚的老酒,高深感觉浑身麻酥酥的。男人却没有看到她这么多的心理活动,拉起她道了歉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男人高挑的背影,高深幸福地捧住自己刚刚被牵过的手:“这这这也太帅了吧!”
?闵骁不以为意:“这算什么?长的跟娘娘腔似的……”
高深一记眼刀飞过去:“嗯?神仙的长相是你能妄言的吗!”
?闵骁意思到自己说错了,赶忙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重新开始组词:“我是说……他长得好像唐僧,呃……一表人才。”
高深完全没听到他在解释什么,笑的像个中了五百根棒棒糖的孩子,黑亮亮的眼睛满是期待:“要是能再见到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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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熊熊燃起的火,贪婪舔舐着每一个他所能及的东西,整个工厂里充斥着浓浓的汽油味,阜秋挣脱桎梏,冲进火场,摇曳生姿的烈火将整个工厂笼罩其中。一声巨响,地面被崩的剧烈摇晃,阜秋受力摔倒在地,再抬头,仓库那一片已经化为乌有。她挥挥手,手里抓住的不过是虚妄。
“姥姥!”阜秋挣扎着醒来。
又是梦。
“好久不见啊阜秋姐。”小黑屋里传出动静。阜秋没想到雁南居然提前醒了,明明杨教授说他给的方法是能够断开意识让她昏迷两个周的,这才一个周,那位怎么就醒了。她故作镇静,以不变应万变:“你醒了?”
雁南扑到屏幕前,看到身上的绷带,杏眼圆睁:“你怎么了?这是在医院吗?”
“嗯,救H,胳膊受伤了……”阜秋给她讲了前前后后怎么去救的H,怎么受的伤,只是有意避开了过于血腥的地方
了解了大体情况,纵然她觉得有很多地方雁南不再追问,感觉阜秋的身份神秘极了。
阜秋拿起手表,看到一条王颋的未接来电,赶紧打回去:“你给我打电话了吗?”
“嗯,今天加班,我晚点去。”
“没事,不用来了。”阜秋听见他疲惫的声音,知道肯定还是审黄眼珠的事,“还是什么都没说?”
“没呢,今天第四次审。”
“谢谢。”被他照顾了这么久,还没有认真地道谢过。
“客气,分内的事。”王颋的声音像棉花糖一般轻轻软软的。
吃过饭,阜秋慢慢地活动胳膊,想要早日让胳膊恢复到往日的状态。
忽然,铃声大振,往日里听惯的音乐在此时显得那么突兀急切。
她接起来,那边传来王颋雀跃的声音有如天神之音:“陈阜秋!他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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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眼珠”有个兄弟当警察,突然有一天给他推了一笔大买卖,说是要他配合抢狗,对方出价很高,加上兄弟的事他很放心,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对方人称“天总”,他只见过两次,人长得高高大大,但是一直戴着墨镜不露真容。他给了他一笔定金,几万足够他吃一阵子了,“天总”出手阔绰,约定事成之后给他一笔巨额离开这个城市去养老。于是他砸了陈阜秋的店,抢来了狗。
后来,天总想要调虎离山,把陈阜秋的狗带走,让他秘密地把剩下的狗卖给狗肉厂的孙福贵。
后来天总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按要求引陈阜秋来。可是在约定的前一天,他们忽然发现附近有警察徘徊,想必是消息泄露了,所以天总把处理权交给他,让他妥善处理。
只是当时,他一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就忍不住想要狠狠蹂躏这个小妮子,以泄他心头之火。可惜……阿康死了,是他自作主张处理成这个样子,结果还是进了局子。
当然,这一切他都没说,他只承认了自己伤害陈阜秋的事实,这也是警方需要知道的东西而已。他可没那么傻,留着底牌,他还想出去好好享用那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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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大厦的地下,车内载着一位戴着墨镜的高大男子。他正是“黄眼珠”口中的天总。他从手下那里了解到现场情况,对“黄眼珠”的擅自行动感到十分不满:这惊动了警方,万一他说漏点什么,他可就很难再偷偷做什么手脚了,他紧蹙眉头:“这该死的,为了自己,不听我的安排。老吴。”
老吴走近微微躬身,半秃的头顶展示在天总面前:“天总您吩咐。”
“去把他解决掉,这是定金。”
老吴看着支票左右为难,一边是他多年的好友,一边是他的上司:“这……”
“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他嘴不严实,早晚把我说出来,当然,你也跑不了。”
“怎么做你知道。”
“明白。”老吴感觉背上重的让他直不起腰,说后悔是真的,他不该把“黄眼珠”拉进这个大染缸中。
天总叫住他,墨镜后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老吴,我给你送点生发液吧,你头都快秃了。”
老吴谦卑地笑了笑,心里不是滋味:“谢谢天总,我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