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同意了!”阜秋意识醒过来,听得雁南的转述,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雁南很淡定:“从小你就没接触过几个男人,该谈几场恋爱了。”
“你在的时候怎么办?你还未成年呢。”
雁南不听她这套:“别拿我当挡箭牌,等你能找到男朋友再说。”
“再说了,你不是有断开意识的方法吗?到时候一调换就好了。解决困难的办法多的是,看你想不想用咯。”
“你知道了?”
雁南洋洋得意:“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雁南扑到高深门口大力敲门:“狼狼!!!帮个忙!!”
高深没想到阜秋情绪这么激动高亢,请她进来坐下:“怎么了?”
“帮我做件狂拽酷炫的衣服可以吗?”
高深难以置信地掏着耳朵:“嗯?狗大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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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店关店,兜兜转转,时间很快就到了相亲这天。天公不作美,盛满雨水的乌云像是快要掉下来,雨滴淅淅沥沥地从云层里掉落,升腾的水汽为城市笼上了一层薄薄的云雾。
“狗大快起床!”7点,高深捧着一件衣服疯狂地锤门,“起床起床!我给你做好衣服了!!!”
“门要被你敲掉了……”阜秋披头散发幽灵般出现在她的身后幽怨地开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高深吓得一哆嗦,尖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妖魔鬼怪速速退散!”?闵骁扔下锅,抄起一把菜刀就冲上二楼来,“是谁敢在你?爷爷面前撒野!”阜秋托着下巴,看着面前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高深捂着胸口心有余悸,把手里的衣服递给她:“狗大……你吓死我了,给……你试试。”
“这什么?”
“给你约会穿的衣服啊!”
阜秋脸一黑,瞥了?闵骁一眼。她从开始就警告过,二楼是女生的空间,非必要男生不能上来。
?闵骁会意,赶紧闭上眼睛摸瞎下楼。
阜秋换好衣服打开门,一袭正红色的长裙,她有点局促地牵起裙摆:“是不是有点怪……”
“哇好看!不奇怪!我就说我的眼光不会差!”阜秋前两年因病瘦了许多,这两年在宠物店里才渐渐恢复了一些,正红显气色,方领恰好将她的锁骨显现出来,长到脚踝的裙摆把她的腿显的更长了。
高深掏出一堆首饰给她装扮上:“珍珠项链,珍珠发饰,腰带!完美!”
阜秋嫌弃地看着这一堆:“为什么这么多首饰。”她天生不爱戴首饰,总觉得是累赘。
高深帮她系着腰带,她看着镜子里不一样的自己忽然想起来:“不对,我要的不是这样的衣服。”
“你太难为我了,我只会做合适的衣服给合适的人,你那狂拽酷炫的衣服我可想象不出来。”高深可不想她做的约会装扯了后腿,瞎扯点话来搪塞她,“而且啊,约会穿这么隆重也不合适,这身看起来就是很像要去参加舞会,在你面前,他肯定会觉得自愧不如!”
阜秋半信半疑地听从了她的话,还是打算穿着这条裙子去。毕竟这么好看合体的裙子,哪个女人不爱呢?
坐到咖啡厅里,阜秋忽然感觉到了后悔。
她就知道那四个人干不出什么阳间的事。
筱君和高深坐在阜秋身后的桌子上,拿着对讲机当令箭,指挥着?闵骁把相亲的男方挨个带过来。
首先是一位地中海中年男子,寒暄过后,阜秋直奔主题:“你接受家里养狗吗?”
对方斩钉截铁:“不接受。”
阜秋也斩钉截铁:“再见。”
走了一个,?闵骁又带过来一个男人,对方一双狐狸媚眼看的阜秋坐立难安。
“你怎样挤牙膏?”
男人哑然失笑:“从头挤。”
阜秋随便找个理由打发对方:“我是随便挤,我们不合适,再见。”
阜秋就这样坐在原地冷着一张脸,对面跟流水席一样换了一个又一个。
天越来越阴,像是一场暴风雨的前兆。
阜秋的脸像外面的天一样越来越黑,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件待售的贬值物,供人挑拣。
这一次面前坐了一位长的还算不错的男人,稍微胖乎乎的,眼睛不小但是笑起来就会眯成一道缝,面相上看起来他不算憨厚,眼神里倒是抖擞着机灵。
正在阜秋搜肠刮肚地准备问题时,外面突然下起了雨,雨声越来越大,噼里啪啦,形成一片雨帘。
“你接受家里养狗吗?”
“接受。”
“挤牙膏?”
“随便挤……不一定。”
阜秋扔出一枚大炸弹:“我父母离异。”
“什么时候?”
阜秋不明白这是什么思考方法:“大学。”
“不介意。”
???阜秋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父母大学离婚,我理解。”
“我现在也是单亲家庭。”对方低下头,“母亲前两年也去世了。”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我家情况比较复杂,不太好找。”
……
没多久,大雨渐渐停住了。叶片上不停地滴落雨水,落在行人头上,造成一种还在下小雨的假象。天渐渐亮了起来,能够看到云层后面藏着明媚的阳光。
阜秋熬到现在,感觉自己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
阜秋结束了一上午的相亲,感觉自己整个人要升华了。
“陈阜秋?!”附近桌上,一张熟悉的面孔看到了今天光彩熠熠的阜秋。正是王颋。他被雨淋蔫的头在看到她之后又精神起来,“穿这么华丽,什么情况!”
然而阜秋并没有注意到他,她还在忙着模拟如何搞垮约会。想要上前打招呼的王颋被一个陌生男人抢先了一步。
“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